洪天齊說要將我廢掉。
聽到這話,秦來皺了皺眉,沉聲道:“不是我要袒護陳三,而是之前我收到的消息表明,他這些年一直和他爺爺兩人生活,根本沒有第三個人,這陳九天很有可能另有其人?!?p> 洪天齊冷哼一聲,道:“若我冤枉了他,自然不會對他怎樣?!?p> 他說著看向秦來,秦來立馬表態(tài)道:“若不是,洪大師怎么處置他,全憑你自己?!?p> 秦雨落對爸爸的態(tài)度有些不滿,想說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說。
這小妮子雖然現(xiàn)在有心護著我,但也怕說多了會暴露。
我倒是能理解秦來的決定。
雖然我爺爺有恩于他,但他可不是那種會為了報恩,為了保我,而選擇和洪天齊對立的仗義之輩。
洪天齊得到秦來的保證,面色緩和了一些,他將洪流抱起來,讓其他人幫忙將陳名送到車上,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等他們走后,秦來嘆了口氣,秦雨落問道:“爸,嘆什么氣呀?有事的又不是您女兒,你應該高興?!?p> 秦來看著秦雨落,雖然他有心拿她聯(lián)姻,換一方能讓秦家更上一層樓的勢力,但是,他也是真心疼愛自己女兒的。
他撫摸著秦雨落的頭,搖搖頭道:“你不懂……咱們先回家吧?!?p> ……
等他們走后,我從暗處走出,默念口訣,很快,那只黃鼠狼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我問道:“王管家可信任你?”
它如人一般作揖道:“回主人,小的是王管家的親侄子,他對小的非常信任?!?p> 我點了點頭,心里頓時有了主意。
我讓它向前來,然后手指它的眉心,將一道神識打入它的眉心。
口袋里,劉平好奇道:“咦,竊聽符?”
我有些意外:“你知道?”
他道:“知道啊,以前我?guī)煾凳掷镉幸槐颈容^古老的書,那本書上專門記載那種難學又復雜的符咒,其中就有這竊聽符?!?p> “我記得,上面說將竊聽符放在其他人身上,不僅能如竊聽器那樣,竊聽到那人和身邊人的對話,更有甚者,能直接窺探到對方身邊發(fā)生了什么?!?p> “但這竊聽符非常難學,需要極高的天賦,加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許多其他更簡單安全的手段,能達到竊聽符的效果,所以這竊聽符,一般沒人愿意學?!?p> 這言下之意,竊聽符別人都不愛學,就我無聊。
我尋思這貨是不是暗戳戳說我跟不上時代了呀?
我揮手讓那黃鼠狼離開,淡淡道:“竊聽符其實很有價值,只是尋常風水大師不知其妙用罷了?!?p> “主人在妖仆身上裝的竊聽符,能和主人的神識一起融入它的靈魂內,我的神識此刻就住在了它的神庭,我不僅能聽到、看到它身邊發(fā)生了什么,我還能操縱它說話?!?p> 劉平有些意外地問道:“這么神奇?如果是融入靈魂,注入神庭的,恐怕就算是道行比大師高的人,都察覺不到?!?p> 我點頭道:“不錯。”
劉平笑道:“看樣子您對那黃皮子也不大放心呀?!?p> 我沒說話,我這么做,自然有更深的用意,就讓這小鬼擦亮眼睛等著瞧好了。
很快,我就離開風水巷,去酒店拿了行李,然后就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回到了秦家。
此刻,秦家。
洪天齊還沒從醫(yī)院回來,秦來正坐在客廳里,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秦雨落則正和她那個性感尤物媽媽阿悄聊天。
阿悄見我進來,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秦來則看了一眼我的行李箱,勉強維持笑意,道:“回來的正好,就等你開飯了。”
我環(huán)視一周,假意好奇道:“洪大師他們呢?”
秦來輕笑一聲,道:“他們有事,今天不回來吃了?!?p> 我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這時,王管家從餐廳走出來,他冷冷看了我一眼,不著痕跡地隱下眼底的恨意,請我們入席。
不過,王管家準備的飯菜,我可不敢吃。
我直接說我在外面吃過了,然后就上樓了。
阿悄不滿道:“這家伙也太沒禮貌了,明知道我們家備了飯,不回來吃也不說一聲?!?p> 秦雨落則替我解圍道:“媽,管他呢,他不愿意吃更好,省得倒我們的胃口?!?p> 我回到房間,躺在床上,一邊用黃鼠狼監(jiān)視著王管家,一邊想著接下來的計劃。
沒多久,外面?zhèn)鱽砬瞄T聲,接著,秦雨落走了進來。
她關上門后,露出一抹羞赧的笑,問道:“你晚上有安排嗎?”
我搖搖頭,她說:“那你能不能跟我出去一趟?我要去參加一個同學會?!?p> 我有些無語,問道:“我明目張膽地跟你去參加同學會?你不怕別人起疑心,我還怕呢。”
她信心滿滿道:“不用擔心,我有辦法的?!?p> 我沒說話,她繼續(xù)說道:“那我就當你同意咯,出發(fā)前我喊你?!?p> 說完,她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然后,她重重摔上門,站在門口像個潑婦般跳腳道:“哼,別給臉不要臉。要不是因為需要找個人替我擋爛桃花,你以為我會找你?”
“我告訴你,你住在我家,要是連這點忙都不肯幫我,那就給我卷鋪蓋滾蛋!”
我無語地搖搖頭。
這就是這女人想出來的辦法?
不得不說,還挺像那么回事的。
劉平這個八卦的鬼,此刻又用賤兮兮的語氣說道:“哦喲,要約會了?!?p> 我:“……”
我之前怎么會以為這貨可憐呢。
正要說話,我那留在黃鼠狼體內的神識,突然有了反應。
我立刻盤膝而坐,將神識相通,然后,我透過黃鼠狼,看到了一條走廊,而洪天齊此刻正在打電話。
他稱呼那頭的人為“師兄”,也不知道是不是劉平認識的人。
洪天齊大概急需發(fā)泄,將自己的遭遇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而我從他的談話中得知,那幅畫是王管家的,他將畫交給洪天齊,讓其利用這幅畫留住我的命。
而洪流今天的任務,是讓那古曼童里的鬼霸占秦雨落的身體,將其徹底取而代之,然后利用她,輕易瓦解秦家,將秦家收入囊中。
然而,這兩件事都沒有辦成。
洪天齊內心憋屈,希望師兄過來幫他。
等洪天齊打過電話,我操縱著黃鼠狼,大搖大擺走了出來。
洪天齊明顯是認識它的,立刻客氣地問它來做什么。
我操縱黃鼠狼冷冷笑了笑,道:“洪天齊,我叔叔讓我轉告你,你的兒子、徒弟,只是余家給的一個警告而已。余家已經(jīng)對你不滿了,再不立功,怕是你也要步他們的后塵。”
聽了我的話,洪天齊有如五雷轟頂。
愣了半響,他才嘶吼一聲,沙啞著嗓子道:“余家!怎么可能會是余家!”
我繼續(xù)操縱著黃鼠狼,發(fā)出嘲諷的笑聲,道:“那個來歷不明的陳九天,的確是救下了秦家那個丫頭,但也只是重傷了那兩個廢物?!?p> “可是,你那廢物兒子竟然為了保命,想要出賣余家,幸好被余家來金陵的高人暗中監(jiān)視到了,這才降下天雷。沒有要你兒子的命,已經(jīng)給足了你面子。”
說完,我就讓黃鼠狼離開了。
身后,洪天齊緊緊攥著拳頭,惱恨道:“好啊!好??!好一個余家!害得我這么慘,還敢明目張膽來警告我,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