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陌璃用白裘包裹住昏迷中的忱惟抱上已經(jīng)鋪上軟被的馬車?yán)铩?p> 陌丞相,如你所愿,我回來了。
陌璃看向國都的方向,眼里滿是寒冽。若是他想的不錯,他那個師兄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他父親收買了吧,所以才會借著小師妹的手對小惟動手。
他不過就是仗著師傅病危時曾要他承諾護(hù)師妹一生周全,所以才有了借口。
既然他回來了,那之前欺辱他的人一個也別想跑。
“出發(fā)?!?p> “是?!?p> 烈陽高照,在國都中的某些人卻莫名打了一個寒顫。
“小惟,出來吃飯了?!?p> “哎,好?!?p> 聽到門外母親傳來的呼喚,忱惟將窗簾拉上后就出去了。在她出去后,窗前的桌子上多了一片樹葉,翠綠且鮮活。
看著久違的飯菜,還有父母親切的眼神,忱惟暗想一定以后要好好孝敬他們。
晚上吃完飯后父母去樓下散步去了,忱惟拒絕了當(dāng)電燈泡,好久沒上網(wǎng)了,今天刷刷小視頻吧!當(dāng)看到桌上的樹葉時,忱惟覺得有些好看順手就將它夾在書中了。
看著手機(jī)里大同小異的小視頻,漸漸也失去了興趣。放下手機(jī)躺在床上看著潔白的天花板,不由得想起那個人來。
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干嘛?她應(yīng)該“死”了吧?他可能也會傷心一下的吧,畢竟她還不是為了救他。啊,真的是好要命!不想了不想了,關(guān)燈,睡覺!
“主上,我們到了?!?p> “嗯,先去醫(yī)圣那里?!?p> “是?!?p> 兩天的行程終于到了,看了一眼那熟悉又陌生的城門,陌璃將簾子放下冷聲說到。
依然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唇上沒有一絲血色的忱惟安靜的躺在角落里,如果不知情的人進(jìn)來可能會嚇到一跳。
一路上陌璃精心呵護(hù),生怕她磕到碰到,還挑了一條好走的路,終于到國都了。
“煩請先生通報一聲?!?p> “好,陌公子稍等?!?p> 來到醫(yī)圣府前,陌璃來到門房處與管家說到。
這醫(yī)圣啊,本名姜川,聽說是一位世外高人對的關(guān)門弟子,又聽說是前朝余孽,眾說紛紜但是誰都不敢斷言。不過醫(yī)術(shù)卻是一流,這世間所有的疑難雜癥還有毒術(shù)他都有所了解。聽說從前有一位病人遭仇家追殺就剩一口氣了,但凡見過的大夫都說回力無天了,最后他竟還能讓那個人起死回生,后來他就在江湖中聲名大振。只是他有一個怪癖,那就是看病要有眼緣,不然就算你是皇族貴胄都不看。
而且他這人性格很是古怪,看病不為財,只為有趣,收的酬勞也是不同凡響??赡苁且淮掌胀ㄍǖ氖肘A,也有可能是黃金千兩,可能是普普通通一塊手帕,也有可能是古董瓷器。
“陌公子請?!?p> “好,多謝。”
不久,那管家就小跑出來迎他們進(jìn)去。
“抱歉,陌公子,我家主人說了只許你與那位姑娘進(jìn)去,其余人需在府外等候?!蹦枪芗椅⑽澭樕蠋е⑿?。
“你們就在這候著吧。”
“可是,主上.....”高雨有些擔(dān)憂,主上抱著那個小丫頭,要是遇到什么危險.....
“沒事?!?p> 高見狀也沒在說什么,將馬車趕到一旁,靜靜候著。
“煩請先生帶路?!?p> “公子這邊請?!?p> 陌璃抱著忱惟跟在那個管家的身后,鼻尖充盈著藥的清香。院中種滿了各類藥草,乍一看去還有些好看。
跟著那個管家左拐右轉(zhuǎn)來到一處寂靜的院落中,就看到一身青衣站在院中撥弄著簸箕中的藥材那人。
身姿如竹,挺拔清逸,就連身上都帶著些淡淡的藥香。
“姜醫(yī)圣。”陌璃微微點頭示意。
只見那人淡漠的掃過一眼就回屋去了,陌璃跟了上去。
“麻煩醫(yī)圣幫忙看一下這位姑娘的傷勢?!蹦傲Ц鴣淼轿葜校殉牢┓旁谝巫由险f到。
“放那邊榻上吧?!苯ǖ沽艘槐枋疽馄溜L(fēng)后面。
陌璃按照指示將懷中人放在那榻上后,為她整理了一下衣冠,手指從她蒼白的臉上滑過,眼里滿是疼惜。
待來到前面時,見那人還是一副淡若清風(fēng)的,模樣,陌璃不解。
“姜醫(yī)圣?”
“別急,來,先喝杯茶等一下?!苯▽倓偟购玫牟柽f了過去,語氣平淡,眼神淡若。
“你在等什么?”陌璃按下心中的脾氣,接過他遞來的茶盞擱置一邊,他現(xiàn)在沒工夫品茶。
“等人?!苯o視面前這人眼中的不解,繼續(xù)喝了一口清茶。
嗯,不錯,隔壁尚書大人送來的這雪頂寒翠果然是好茶,入口清香悠遠(yuǎn),待清茶下肚后唇齒間還蔓延著淡淡的清甜。
“等什么人?”
“陌公子還是好好想想怎么安置這位姑娘吧!據(jù)我所知,令堂好像不怎么待見陌公子啊。”
“這個就不勞醫(yī)圣擔(dān)心了,煩請醫(yī)圣還是先看一下病人吧!”
“那咱們來談?wù)勧t(yī)酬?”姜川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陌璃,眼中盡是趣味。
“你想要什么?”
“我要令尊留下來的那把琴?!?p> “什么?”陌璃看向坐在一旁把玩著手中茶杯那人。
那把琴是他母親留下的唯一一件物什,當(dāng)年他經(jīng)常坐在院子里看著母親彈琴。那是他母親最喜愛的琴,也是留給他唯一想念的物件。
“怎么樣?陌公子可還要就那個小丫頭?”姜川嘴角微揚(yáng),眼里帶了些惡趣。
陌璃看向屏風(fēng)后那個有些模糊的身影,她就那樣靜靜的躺在那里,沒有一絲生氣,宛如一具尸體。
“好?!蹦傲栈匮凵裱杆倩卮?,生怕晚一秒他會有一絲遲疑。
“好,陌公子爽快。這樣,三日后你帶著到這來換人。”
“你可真有把握保她安然無恙?”
“那是自然,三日后過來,還你一個會說會笑的小丫頭?!?p> “好,就請醫(yī)圣費心了?!?p> “客氣,福伯,送陌公子出去。”
“是。”
“那在下就先告辭了?!?p> “恕不遠(yuǎn)送。”
陌璃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屏風(fēng)后面模糊的人影,跟著福伯就走了。
小惟,等著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