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抖個不停的人,現(xiàn)在卻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难菁寂伞?p> 嚴青梔有些詫異,轉頭看向了嚴青竹的方向。
感受到了自家老姐的視線,嚴青竹沒有看過來,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看向朱福的視線之中滿是篤定。
很快有人過來,用一塊舊門板鋪了被褥抬了出來。
這邊打架斗毆的事件頻繁,就是尋常人也很有處理這些傷勢的經(jīng)驗。
朱福抬著陸澗的胳膊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一用力就來了個公主抱。
嚴青竹和君同月飛快的下車,嚴青梔站在另一邊撩著馬車的車簾。
朱福將陸澗放在了門板上,院子里的兩個雜工抬著便直接進門了。
不等朱福交代,嚴青竹兩步就跟了上去。
朱福見此,當即阻攔。
“幾位少俠請留步,一路勞頓,想必也是累了,在下這便安排人帶幾位去歇息片刻,乍逢變故,如有不周之處還望海涵!”
嚴青竹聽了這話,只看了朱福一眼,便轉身跟上了前面的人。
朱福見此,臉色一變,正要說些什么,卻被嚴青梔一把拉住。
“哎……朱管家隨他去吧!我們遇上你們家公子的時候,他比現(xiàn)在還慘,受了傷又中了毒,這一路都是我弟弟照顧的,其中不少的事光是把脈可說不清楚,想必一會兒大夫來了,也是要詢問的!”
嚴青梔手勁可是不小,朱福掙扎了兩下,愣是沒有掙扎開。
他眼中的警惕越發(fā)深重,連眉角的疤都緊張了起來。
嚴青梔如此,也是在試探朱福,她想要知道孫玄留在這里的人到底是什么樣的根底,能不能方便他們的掌控。
聽了這話,朱福表情并不是很好,一個能在門開城生活的很好的人,肯定是有自己的本事的!
他用那沒被嚴青梔抓著的手一拍自己的腦門,當即笑出聲來。
“哎呀!這般倒是在下的失禮,竟是連您幾位的名字都忘了詢問!”
嚴青梔看著他裝假,之前的舉動分明就是連救命之恩都想要賴掉。
更甚至,嚴青梔都覺得這管家要是打聽明白孫玄的情況以后,直接聯(lián)合管事的一起搞死孫玄占了他的錢產(chǎn)都說不定。
想到了這里,她又重新打量了一下這管家,而后才開口說道。
“我叫蘇青,剛才進去的是我弟弟蘇嚴,這位是我妹妹蘇月?!?p> 管家思索了一圈后,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莫不是天涯山百丈宮的……”
嚴青梔趕緊擺手打斷。
“自然不是!家傳武學,一介散修。”
聽了這話,朱福身上的氣場微微松動了些許,而后抬手請嚴青梔和君同月進門。
“這般說倒是在下莽撞了!”
嚴青梔見嚴青竹已經(jīng)沒有阻攔的跟著進去了,方才放開了朱福的手腕。
“沒關系!你剛才不是說要帶我們?nèi)バ菹?!這便走吧!”
朱福笑的臉上的疤都跟著抽褶,彎著腰拱手請嚴青梔進宅子。
“蘇姑娘這邊請。”
嚴青梔這才露出了一個笑臉,身姿筆直,倒是也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朱管家前面請!”
朱福趕緊站直轉身走在了前面,只是轉身之際,眼神微微改變。
他態(tài)度恭敬,但腳步卻很快。
嚴青梔和君同月跟在他身后,瀟瀟灑灑,卻也一步不落。
這宅子不算多大,但精致的卻令人驚訝。
沒有嚴青梔在巢郡住的房子那般規(guī)整,但幾個小院錯落有致,景致也是相互呼應。
一路繞過影壁之后,是一個帶著池塘的小花園。
池塘后面是一座木樓,嚴青梔遠遠的看了木樓一眼,就被朱福帶到了側面。
穿過青石板鋪就的廊道,路過了一個圓拱門,進入了一個小院之中。
院子里也有一座木樓,木樓朝南,門開城充沛的陽光照進其中。一排排的門板全部推開,能夠清晰的看到里面的環(huán)境。
這里靠近云海洲,家具的款式也多于那邊類似。
大多是一些精致的鏤空家具,以小巧精致為主。
不像是嚴青梔巢郡的房子里面都是大箱大柜,這邊的柜子都沒有過椅子的,高一些的只有書架和多寶閣一類的鏤空家具。
嚴青梔就是個木匠,看見這樣的家具難免覺得新鮮,不自覺的便多看了幾眼。
朱福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而后一邊向她介紹這里的東西,一邊試探的詢問。
“姑娘似乎不是咱們本地的人啊……”
嚴青梔對于這個沒有隱瞞。
“嗯!不是本地的!”
她沒有否認的必要,不管從衣著打扮還是生活習慣,她一個剛來門開城的人,都不可能偽裝出生活在這里的樣子。
朱福聽了這話又笑著追問。
“我觀姑娘的服飾,似乎是彥州一帶的……那邊的口味清甜,與這咱們這倒是有些不太一樣!”
嚴青梔一邊四下看著,一邊擺了擺手。
“啊……怕我們吃不慣嗎?!無所謂的,我們不挑食,管飽就行!”
她直指朱福問題核心,完全沒有回答的打算。
朱福臉上也沒有露出什么不悅的神色,而是淡淡的勾了勾唇角,似乎是很喜歡嚴青梔的坦誠一般,引著她們繼續(xù)上樓。
“咱們這地方雨季比較潮濕,如此,閣樓便比旁的地方多了一些,住在二樓光線更好,也能防潮……”
“兩位姑娘這邊走……”
一邊解釋,一邊引著她們走到了樓梯之上。
“咱們這邊規(guī)矩不多,下人也少,許多事情可能還要勞煩姑娘親力親為,若是有不周到之處,還望海涵?!?p> 嚴青梔一邊上樓,一邊點了點頭。
“沒事兒,江湖中人不拘小節(jié),你若是安排了一堆的丫鬟婆子,我們才是真要難受了!”
她這話說的很是豪邁,當然,她心里也真是這樣想的。
何況,沒來之前她信不過這里的人,來了之后,她就更信不過了!
不過,她讓人辦事也不需要信任對方,更是沒有為難他或者是替孫玄清理門戶的必要。
只要把握住陸澗,偽裝好這幾天的時間就足夠了!
“如此,那在下便也不與姑娘客氣,您將這里當成自家,有什么事情吩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