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梔臉色一變,幾步?jīng)_上房頂,衣袖一甩,罩衫直接兜在那尸傀頭上。
同一時刻,嚴青竹也已經(jīng)跳了上去,想要去扶蘇闔一把,卻被蘇大伯伸手推開。
蘇闔與嚴青梔身位飛快變換,兩下就將那尸傀捆的結(jié)結(jié)實實。
跟著蘇闔不顧那尸傀掙扎,一把扣住對方的脖子,手臂一甩,當即將幾百斤的尸傀從房頂扔了下去!
如果不是他胡須上面還沾著些許血跡,嚴青梔真的很難相信蘇大伯現(xiàn)在身體欠奉。
尸傀落地砸起了一片灰塵,還砸碎了幾塊地磚。
嚴青梔與蘇闔抬腳便跳下了房頂,尸傀僵持著還要起來,卻被嚴青梔一腳蹬飛了好幾步.
蘇闔緊隨而下,瞬間將之按在了地上。
跟著他五指成爪,幾下就把那尸傀的關(guān)節(jié)全都卸了下來。
剛才還囂張無比的尸傀,一下就和蟲子似的,在地上一陣瘋狂蠕動,直到靈蠱將尸傀身上的毒都解了以后,那尸傀才終于消停了下來。
這種恐怖的場景看的就算是嚴青梔這種膽子大的人都有些慫了。
罩衫掀開,退去了鐵青的顏色,這位看著也更像是一個新死的尸體無異。
嚴青梔嘆了口氣,大門已經(jīng)被君同月關(guān)了起來,嚴青梔也在第一時間遮蔽了尸傀的外貌,外面倒是沒人發(fā)現(xiàn)剛才的異常。
又重新確定下后,嚴青梔便看著蘇闔,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大伯,你怎么樣了?”
蘇闔如今的狀態(tài)看著還不錯,與上次的相比,這一會兒他狀態(tài)實在太好了!
蹲在那里翻查了尸體,從懷中掏出了一條手絹將自己胡子上的血跡擦去以后,才站起身,看向了嚴青梔的方向。
“無事,老夫雖然上了年紀,可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嚴青梔聽了這話,緊皺的眉頭也沒有半點放松。
“若是有什么不適,且要與我說的!”
蘇闔點了點頭,不想再說這件事情。
嚴青竹看出了他的心思,嘆了口氣幫著轉(zhuǎn)移話題道。
“大伯,這個馭尸宗似乎是盯上咱們了!這尸傀一個兩個的破壞性太大,此事不好好解決只怕遺患無窮,依我看,咱們應當先報個官才是?!?p> 馭尸宗這種宗門,他在這幾天也打聽了一些。
因為馭尸秘術(shù)太過特殊,需要用到大量的毒物,馭尸宗門總部便設(shè)立在南荒的綿延大山之中。
到底是邪魔外道,他們還是比較有自知之明的,輕易不會出來挑釁大趙朝廷。
就算這樣,聽說二十年前還被不少江湖中人血洗過宗門。
現(xiàn)在就敢這樣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在巢郡之中,嚴青竹是不信的!
別說這和馭尸宗立了多年的人設(shè)不符,就說這樣的邪魔,朝廷怎么敢輕易放入腹地之中。
聽了這話,嚴青梔和君同月都覺得十分有理的點了點頭,嚴青梔還附和了一句。
“對呀!要不咱們報官吧!”
蘇闔聽了這話沒什么反應,靜靜的站在那看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沒必要了!他們能進來肯定是有自己的手段,而且對于他們的目的,我心里也大致有譜,送官是不能的,解釋不清楚尸體的來處,而且,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p> 嚴青梔沉默了一下,事實確實如此。
新死尸體一事,本就解釋不清楚。萬一這尸傀的主人本意就是陷害他們殺人怎么辦,那不是正中下懷了!
反正他們是問心無愧的,沒什么坎跨不過去。
嚴青梔眉頭皺的死緊。
“那如此說來,咱們今晚又要去一趟后山了嗎?”
蘇闔倒是搖了搖頭。
“不必了,今夜我一個人去,你們都在這里等我回來?!?p> 嚴青梔趕緊就要開口,卻被蘇闔揮手制止。
“快做飯吧!吃完了該練功的練功,該上學的上學?!?p> 嚴青梔一聽這話,趕緊點頭。
“對對對!我都差點忘了你們下午還要上課?!?p> 說著連地上的尸體都不看了,轉(zhuǎn)頭就去了廚房的方向。
嚴青竹與君同月見此,一個暗恨嚴青梔不講道義,一個一頭霧水沒明白事情的重點在哪!
嚴青竹當然是暗恨的哪個!
蘇闔才一開口嚴青梔就連之前追問的問題都給拋諸腦后了,再想要起一個話頭,哪有那么容易!
不過嚴青梔這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他不好自己留在這里討沒趣,蘇闔不想說,他們又問不出來,便索性也轉(zhuǎn)身與蘇闔說起了旁的。
“大伯,這尸體需要我先搬去什么安全的地方嗎?”
蘇闔圍著尸傀打量了一圈也沒看出這是誰,心中不免煩躁。
這些人真是一點查找事情真相的機會都不給他啊!
靈蠱不是萬能的,除了解毒以外,并不具備其他能力。
“這里不需要你,你好好讀書就比很多人都強了!”
嚴青竹巴不得聽到這話呢,當即回道。
“既如此,我便去幫我姐燒火去了
……”
他試探的小心翼翼,但蘇闔卻真的沒有再搭理他的意思,只是沉默的站在那尸傀身邊。
那臉色都沒比之前的尸傀好看上多少。
嚴青竹拉著君同月一路跑向了廚房方向,洗了手后,幫著嚴青梔干了不少的活。
沒一會兒,一桌子飯菜就擺上了廳堂的圓桌。
廳堂房頂,有幾個被尸傀踩漏的窟窿,陽光透過那些窟窿投射到了圓桌之上。
幾人仰頭看著,不禁感概這尸傀的厲害。
嚴青梔建給自己的房子,那真是沒少下工,房蓋更是結(jié)實的很,原以為怎么也能堅持個十年八年的,誰也沒想到就這么兩年功夫,房頂就漏了!
蘇闔并不想與幾人說馭尸宗的事,只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等吃完飯,嚴青竹問他要不要再去抓幾付藥的時候,也被他拒絕。
他轉(zhuǎn)身扛起了那尸體便回了他自己房間,一下午的時間過去,都再也沒出來過。
入夜,嚴青梔并沒有休息,而是帶著嚴青竹與君同月在院子中等候。
蘇闔見嚴青梔坐鎮(zhèn),交代了幾句注意安全的話,便扛了那尸體,拎了把鐵锨,去爬后山了!
一夜無話,等到蘇闔回來的時候,天都快亮了,他狀態(tài)看著還好,看不出昨天那一戰(zhàn)有什么后遺癥。
嚴青梔追問了一下,還是一如既往的沒得到結(jié)果。
而且此后,悠閑了好多年的蘇闔,突然還忙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