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衛(wèi)莞卯時穿戴簡樸輕便,青衣箭袖,素簪將頭發(fā)固定成馬尾,準備就緒。
七劍守在門口,遙遠的天邊剛泛起魚白,大臣入宮準備早朝。
衛(wèi)莞指尖移動符攢動,下一秒她就來到了朝臣等候太監(jiān)傳喚的內閣。她暫時隱身,別人都看不見她。
搜尋到一個還沒下轎的官員,哈欠聲不斷,想是昨夜沒休息好。
衛(wèi)莞勾唇,沒休息好就多睡一會兒吧~
轎簾被拉起,衛(wèi)莞淡然的從轎子里走出來。
“裴大人,早朝快遲到了?!毙P提醒。
衛(wèi)莞一撩衣袍下轎,“知道了?!?p> 轎簾被重新放下,沒人發(fā)現(xiàn)轎子里還有一個倒睡的人影。
玄宗在江湖上被冠以‘最無恥的邪門歪道’的名號,各種無下限的操作令人頭疼。
比如衛(wèi)莞此刻施展的幻術,明明她還是她,別人看到的卻是她變幻的那個人。
衛(wèi)莞剛巧選中的人是裴歆,宣和帝的心腹之一。
跟隨大流入了朝堂,一陣山呼萬歲之后,早朝正式開始。
宣和帝怠惰的坐在龍椅上,宣旨太監(jiān)尖聲高呼,“有本啟奏,無事退朝?!?p> “臣有本奏?!币痪p袍官員出列,直言進諫,“請皇上徹查隴西貪腐案!”
“皇上,隴西三年不下一滴雨,百姓顆粒無收,哀鴻遍野。您撥下的賑災款被層層盤剝根本到不了百姓手里,朝廷更無一粒米周濟難民,難民已經(jīng)朝長安城涌進來了!”
宣和帝無動于衷,站在群臣之首的攝政王瑞王斥責,“張昭,皇上又不是不體恤百姓,賑災款撥了不見效果,你打算讓皇上把國庫掏空嗎?”
瑞王斜眼警告他別不識好歹。
奸臣當?shù)?,張昭怒不可遏,“瑞王,最沒資格說這話的就是你!”
錢都進了誰的口袋他心知肚明,瑞王還有臉在這兒說風涼話!
“張昭公然在朝堂喧嘩,給朕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宣和帝面露不耐,擺擺手不想再聽其言。
“皇上,皇上……”張昭還想進言。
文欽丘儉將他的嘴堵上。
衛(wèi)莞聽到周圍的臣子唏噓,皇上不辨忠奸,昏庸無能,這大魏早就是攝政王的天下,遲早是要易主的。
他們要盡早站隊,不然日后定然死在這仕途上……
寥寥半刻鐘的早朝,除了張昭一出‘意外’,后面全是國泰民安歌功頌德。
衛(wèi)莞沒興趣再聽,從附和聲都能聽出哪些是奸黨。
待到下朝,宣旨太監(jiān)叫住她,“裴大人請留步,皇上有事找您呢?!?p> 瑞王老謀深算,朝她側目。
“皇上托你在集市上買的畫眉買到?jīng)]有,皇上心心念念想著,御膳都沒心情用。”宣旨太監(jiān)心里焦急著呢~
衛(wèi)莞機敏接話,“公公放心,明兒微臣就給皇上送過來?!?p> 瑞王留下一個‘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闊步離殿。
跟隨宣旨太監(jiān)來到龍吟宮,宣和帝已經(jīng)換下朝服,著一身紫色常服,墨發(fā)冠玉,芝蘭玉樹。
文欽丘儉緊追其后入殿。
“張昭傷勢如何?”宣和帝執(zhí)了一顆棋子。
“屁股開花,得躺上十天半個月?!蔽臍J簡言。
“這小子當庭就敢攀扯攝政王,真是嫌命太長了。”丘儉暗自佩服此人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