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恩將仇報(bào)
“哈哈!”
金鱗大笑一聲打斷了白雀兒的話。
“僅憑一個(gè)人情,你就敢打媧皇的主意。
你也太小瞧遠(yuǎn)古諸神了。
況且,媧皇未卜先知,手眼通天,其靈智之高前所未有,否則怎會創(chuàng)造出人類?
以媧皇的修為,又怎會看不穿你的心機(jī)……”
“胡說!”
白雀兒嬌喝一聲,打斷了金鱗的話。
“什么未卜先知!什么手眼通天,那些高高在上的圣人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
白雀兒歇斯底里地叫喊著,仿佛被人踩到了尾巴。
金鱗心中一動(dòng),他隱約感到事情并不像白雀兒說的那么簡單。
蛇瞳背后的真相再次變得撲朔迷離。
他看向被囚禁在這里的一眾大能。
他們都是震爍古今的神話人物,現(xiàn)在卻整整齊齊地落在蛇瞳之中。
難道他們真的只是實(shí)力不濟(jì)?
尤其是媧皇,她又是如何成為第一個(gè)被白雀兒捕獲的古神?
“你知道我是如何煉化媧皇的嗎?”
白雀兒緊緊盯著金鱗,眼中放出異樣的光芒,就像是一名暴發(fā)戶在炫耀自己如何攫取第一桶金。
又或許她壓抑許久,終于找到了一個(gè)不錯(cuò)的傾訴對象。
金鱗默然不語。
“蛇珠雀環(huán)!
為了答謝媧皇的蛇珠之禮,我決定采集世間名貴的藥草,編制一頂獨(dú)一無二的花環(huán)。
于是,我便不遠(yuǎn)萬里飛到鵲山采集祝余,祝余長的像韭菜,開青花,人吃了永遠(yuǎn)不會饑餓。
還有不周山上的嘉果,葉子像棗樹葉,紅色花萼,開黃花也是一種仙樹。
丹木——生長于峚(密)山,紅莖紅果,開黃花,味如糖漿,仙樹中的極品。
御水之果——昆侖山的沙棠。
辟火之果——崦嵫(yān zī)山的丹樹。
昆侖山的薲(pin)草和牛首山的鬼草,都是世間罕見的忘憂草,能得一種已經(jīng)是天大的機(jī)緣,我卻一次采集了兩種。
符禺山的舌葵,形如油葵,色呈赤華,結(jié)出的黃色果實(shí),像幼兒的舌頭,食之,精神不泄,永遠(yuǎn)不會被迷惑,可謂是不惑仙草。
除了舌葵,《中山經(jīng)》中記載的蒙木,同樣被我收集到了,他的功效比之舌葵更甚。
最后我又收集了一種令所有女人都無法抗拒的仙草:?(yao)草。
《山海經(jīng)》記載:?(yao)草生長于鼓鐘山東二百里處的姑瑤山。
相傳帝女死后,在此山化作?草,?草的葉子重疊茂盛,開出誘人的黃色花朵,結(jié)出的果實(shí)很像菟絲子,女子服用后容顏永駐,魅力大增。
我用筑巢堆鳥窩的方法,把這些世間罕見的藥草編制成一頂花環(huán)。
一頂世間絕無僅有的花環(huán)!
甚至連我自己都對這頂花環(huán)愛不釋手。
一日,我捧著花環(huán)喃喃自語:花環(huán)啊花環(huán),你雖是天材地寶、異寶奇珍,但與無盡的力量和權(quán)力相比卻是不值一提,有了你我便可以迷惑媧皇的神魂,將他的精神逐漸蠶食……
就在我沉醉于權(quán)力和力量的幻想之時(shí),一道白影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白雀兒黛眉微蹙,顯然她十分忌憚這道白影。
“什么樣的白影?”金鱗問道。
“他穿著一件慘白、森白的袍服,面色慘白,整個(gè)人似乎與白袍融為一體,我看不清他的模樣,他渾身透著氣死,令人不寒而栗。
這就是他給我的感覺?!卑兹竷旱馈?p> “透露著死氣、令人不寒而栗!”
金鱗眉頭微皺。
彼時(shí)的白雀兒已經(jīng)達(dá)到大道圣人后期的境界,放眼天下,能夠令其忌憚的人屈指可數(shù)。
這白袍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就是死氣。
可是……
我仔細(xì)感應(yīng),又似乎什么都沒有?!?p> 白雀兒疑惑道。
“白袍人不等我回過神來,便伸出慘白的手掌。
在他的手掌中是一具泛黃的骨制品,看上去就像半個(gè)舀水的瓢。
我仔細(xì)分辨,方才發(fā)現(xiàn)那具黃瓢竟然是一大片頭蓋骨?!卑兹竷旱?。
“頭蓋骨!”
金鱗。
“頭蓋骨!
那頭骨邊緣鋒利,白袍人就用這鋒利的邊緣劃破手臂。
一股透明純凈的白色液體從他的傷口中涌出?!?p> 白雀兒道。
“白色液體!”
金鱗猛然想起血霸的血液便是白色。
一種不詳?shù)母杏X油然而生。
“他的血液是白色的。
僅僅片刻,白色血液便盛滿了頭蓋骨。
與此同時(shí),一道金光從頭蓋骨上泛起,繼而融入白色血液之中。
白袍人將血液遞到我的跟前,說道:你太天真了,居然妄想憑借幾束天材地寶剝離媧皇的神魂。
我這瓢血無魂無魄,任何靈魂都無法浸入其中。
你用這血液浸潤花環(huán),才能令花環(huán)具備剝離神魂之能?!?p> 白雀兒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我望著那瓢白色的血,心臟不由自主的狂跳不已。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白袍人的話似乎有一種魔力,我不由自主地抓起花環(huán)浸入白色血液之中。
花環(huán)甫一浸入血液,血液之中便泛起一道金黃,金黃連同血液一起滲入花環(huán)之中。
白袍人見狀,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dòng)一下。
然后他收起頭蓋骨,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什么開路?有何目的?”白雀兒心有余悸地說道。
“然后你就假借蛇珠雀環(huán)之名,把這詭異的花環(huán)送給了媧皇?!苯瘅[道。
白雀兒默然點(diǎn)頭。
“你尚且能對白色血液生出感應(yīng),難道媧皇不能?”金鱗不屑道。
“這……”
白雀兒猶豫道:“說來奇怪,那血液浸入花環(huán)以后,竟然令我再難生出感應(yīng),或許是因?yàn)槟切┨觳牡貙毺^芬芳的緣故吧。
總之,女媧毫不猶豫地就戴上了花環(huán)……
咯咯……
咯咯……
咯咯……”
說到這里,白雀兒笑個(gè)不停。
金鱗望著白雀兒,心中愈加疑惑。
僅僅憑借幾株天材地寶就能騙過媧皇?
這怎么可能!
這一點(diǎn)金鱗十分篤定。
除非……
除非那白袍人的實(shí)力并不在媧皇之下。
白袍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白色血液!
死氣!
頭蓋骨!
頭蓋骨!
“將臣!”
一個(gè)古老的名字出現(xiàn)在金鱗腦中。
傳說,遠(yuǎn)古時(shí)期有四大古神。
分別是女媧、伏羲、昊天、犼。
犼乃盤古頭蓋骨所化,繼承了盤古強(qiáng)大的肉身,強(qiáng)悍無比。
它生性兇猛,四肢強(qiáng)健,威武軒昂,昂首怒吼,震懾四方。
而將臣卻是神樹和犼的結(jié)合體。
他自然擁有盤古的頭蓋骨。
這就說的過去了。
也唯有盤古遺屍才有可能騙過媧皇。
如果頭蓋骨是盤古遺屍,那金黃色的光暈就應(yīng)該是將臣的神力,白色血液不言而喻,自然就是將臣精血。
想到這里,金鱗隱約猜到白雀兒煉化媧皇的過程。
將臣不生不滅,沒有魂魄,其精血、神力有著剝離神魂之能。
神力、精血、盤古遺屍!
“哼!”
金鱗冷哼一聲。
這與將臣本尊親臨又有何分別!
為了對付媧皇,將臣可謂是傾其所有、全力施為。
再加上白雀兒的花環(huán),將臣可謂是占盡先機(jī),出其不意。
這些因素加在一起,至少能夠令將臣與媧皇斗個(gè)旗鼓相當(dāng)。
即便不能戰(zhàn)勝媧皇,也能令媧皇無暇他顧。
若此時(shí)白雀兒祭出蛇瞳,趁虛而入,又何愁媧皇不就范。
就像當(dāng)初金鱗迎戰(zhàn)吸血鬼和狼人之時(shí),被陽魔趁虛而入,繼而侵入金鱗的情感之海一樣……
想到這里,金鱗不由自主地斜眼看向白雀兒,眼神之中盡是鄙夷。
若沒有媧皇贈送蛇珠,白雀兒只不過是一只平平無奇的小雀兒,又怎會躋身于修真之巔。
媧皇之于白雀兒,可謂是恩同再造。
可白雀兒卻因?yàn)樾闹械呢澙泛陀?,對媧皇痛下殺手。
貪婪扭曲了人性,令人變得猙獰可怖。
在欲望的驅(qū)使下,人性竟然可以丑陋到這種地步!
金鱗雙目微瞇,原本明眸善睞,美艷動(dòng)人的白雀兒,此刻在他眼中是那么的面目可憎,他恨不得將其碎尸萬段,用白雀兒的血來祭奠媧皇……。
就在金鱗恨得牙癢的時(shí)候。
“咯咯!”
一道嬌笑聲傳來。
“這下你什么都知道了,是不是可以死的其所了!”
話畢,白雀兒美目一凝。
十三條情欲帶頓生感應(yīng)。
無匹的巨力從情欲帶上傳來。
金鱗的精神之力猶如決堤的山洪再次傾瀉而出。
只不過這一次情欲帶上的吸噬之力遠(yuǎn)非先前在晶格之中可以比擬。
金鱗不敢怠慢,緊守神魂,借此減緩精神之力的外泄。
但那十三條情欲帶端的厲害,即便金鱗用盡全力也只能略微減緩精神力的外泄。
“這……”
金鱗心中大骸,精神之力如此狂泄,不出半年他就會油盡燈枯,神魂懼滅。
“怎么辦?”
金鱗第一次感到絕望。
難道就這樣結(jié)束他的修真之行?
炎老、金強(qiáng)、媚樂、燕兒、素女、妲己……也將從他的世界消失。
他真的能夠舍棄他們嗎?
就在他思付之際,其中一根情欲帶猛地一顫,繼而更大的吸力從其上傳來。
金鱗心中一動(dòng)。
神識馬上游走到這條情欲帶上。
這條情欲帶便是七情中的‘愛’。
金鱗仔細(xì)觀察方才發(fā)現(xiàn)這條帶子比其他帶子要粗上許多。
而且從這條帶子上面?zhèn)鱽淼奈芍σ策h(yuǎn)勝其他幾條帶子。
“咯咯!
難得金公子還是一個(gè)癡情種!
咯咯!
咯咯!
你好好享受,雀兒就不打擾你了!
咯咯!”
白雀兒的聲音逐漸遠(yuǎn)去。
金鱗并未理會白雀兒的話,而是繼續(xù)認(rèn)真感應(yīng)。
一個(gè)大膽的想法在他腦中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