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靈界
“你愿意坦然地接受死亡，還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希望掙扎著活下去？”
“選擇？”
“是的，現(xiàn)在死只有你一個人會下地獄，其他人則安然無恙；選擇掙扎著活下去，你將一事無成，而且讓你在乎的人終日面臨危險。死亡到來的日子變成了未知，除了今天，每時每刻都有可能是那日子?！?p> “是這樣嗎？既然如此，我選擇……”
……
子夜凝視著面前試管中不斷沸騰的液體，將思緒拉回久遠的過去，久遠到仿佛是昨天發(fā)生的事情。
那個情形和當下如此的相像。
死亡，還是等待死亡。
那時，自己做了一個選擇，然后來到了這個世界。此刻，仿佛是命運在告訴自己當時的選擇是錯誤的，它給了自己重來的機會，去尋找，去抓住那如天空星光般遙遠微弱的光芒。
在這個世界，自己沒有牽掛的家人，沒有在乎的伴侶、朋友。死亡也不如前世迫切。
要活下去！
子夜緊咬著牙，他冷漠地注視試管中的沸騰藥劑，下定了決心。
自己要活下去，要和被操縱的命運去抗爭！即便在明天就會被暗殺，即便明天就會因邪神低語變成非人的怪物，自己也也要在這篇陌生的大陸書寫出自己的故事，一個注定讓后世永頌的故事！
服下覺醒藥，將是這一切的開始！
……
杰洛特和威廉看到子夜的出現(xiàn)，默契地停下了交談。
“你……”
還未等杰洛特說完，子夜就打斷了他。
“我喝下去了?！弊右够卮饡r很淡定。
杰洛特欣慰地笑了笑，“蘇醒的這么快！”
他欣慰子夜蘇醒的速度，證明了子夜的身體和階梯序列的適配性很高，這樣的人消化覺醒藥的速度要比常人快上幾倍不止。
“你在靈界看到了什么？”威廉迫切地問道，然后立馬對子夜解釋靈界的意思，“就是你服用覺醒藥后意識進入的那個地方?！?p> “一望無際的金黃色世界，草地，天空，還有看不到盡頭的階梯，用語言難以形容，總之很壯觀?！?p> 當子夜進到靈界看到那階梯的瞬間便明白了，為什么覺醒藥的晉升序列要以“階位”來劃分。
不過當他描述出自己在靈界所見之景后，發(fā)現(xiàn)杰洛特和威廉又不約而同地陷入了疑惑，子夜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次看到兩人失去常態(tài)，展露出或驚訝或疑惑的表情。
于是，他便問道：“這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這太不對了啊！”
杰洛特激動地站了起來，歇斯底里地手舞足蹈，仿佛世界觀崩塌一般！
而在那份瘋狂的背后是壓抑不住的喜悅和興奮！
他猛地來到子夜面前，雙手緊緊攥住子夜的雙肩，說道：“果然如此！聽著，奈特，奈特·斯賓塞，你有希望了，你的選擇是正確的，古斯特姆帝國的研究員們錯了，那群蠢蛋們錯了！我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你的人！第一個！以后，你要以我的名字命名這個現(xiàn)象，聽到了嗎！你回答我！”
子夜搞不清突如其來的狀況，只好恍恍惚惚地答應(yīng)了一聲。
“太好了！”杰洛特松開子夜，緊緊握拳，一個人嘀咕起來，“我要想想這個名字要叫什么，要怎么命名，規(guī)則，新的規(guī)則！”
目視著杰洛特回到暗室后，子夜茫然地看向威廉。
威廉用手指了指自己太陽穴，“歷史遺留問題。你不必在意，其他時候還都好好的，不影響。”
他說完，拿起瓶酒倒了一杯準備遞給子夜，但想了想又放下了。一個人起身，端著酒杯來到子夜的面前。
“恭喜你。”威廉笑著敬了子夜一杯。
“恭喜我什么？”子夜不解，“還有，為什么杰洛特老板這么激動？”
“很簡單，你在靈界里看到了那道階梯?！?p> “階梯？”
威廉喝了口杯中酒，解釋道：“那道看不見盡頭的階梯叫做【巴別】，意思是通天之路。傳聞，服用覺醒藥到達一定階位就能登頂，到達神之國度，重新獲得神明的青睞。以往發(fā)現(xiàn)這座塔的人，都是在序列內(nèi)的覺醒者，算是用來區(qū)分是否在序列之內(nèi)的某種證據(jù)。這下，你明白杰洛特老板為什么這么激動了吧，”
子夜點點頭沉默著。
同時，聽完威廉的話，他不禁生出兩個疑問。
首先，自己服用的覺醒藥【幸運人】明明是在階梯序列之外的，按照威廉的解釋，自己在靈界中是看不到那道階梯的。可事實上，自己看到了。
這就是否說明特姆帝國錯了，【幸運人】并不一定在序列之外，它有可能是極為特殊罷了，只是這種特殊恰巧出現(xiàn)在自己身上，是誤差所在。
其次，【巴別】這個詞匯太過熟悉了，巴別塔，古巴比倫文明的奇跡，為了和神靈的接觸而修建的宏偉建筑。
若單純是詞匯的巧合也就罷了，不過詞匯背后的含義也極為相近，這就十分令人遐想。
子夜忍不住懷疑，除了自己，是否有其他人穿越在更加久遠的過去了呢？
“【巴別】，這個詞是誰創(chuàng)造的？”子夜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威廉聳聳肩，嘴角一撇，說道：“這個詞匯是我從導(dǎo)師那里聽來的，具體是誰發(fā)明的應(yīng)該沒有人知道。一個詞匯而已，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不，無所謂了?！?p> 也許，真的只是巧合罷了。
子夜抬起頭，無意中將注意力放在視線的一角。他發(fā)現(xiàn)了那些被威廉靜止在原地的酒鬼們。
他被嚇了一跳！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暗殺者已經(jīng)來了！”子夜立馬身體靠墻，擺出警戒姿態(tài)。
威廉連忙安慰他，“嘿，奈特，沒事，是我做的，他們是被我的能力靜止的！”
“你……你的能力？”
“是我的能力。準確的說是我能力的一部分?！?p> “為什么？”子夜問道。
“我要消除在他們大腦中咱們來過的記憶，維克托背后的人極有可能靠這群人查到你我的蹤跡?！?p> 子夜松了一口氣，“呼，原來是這樣?！?p> 威廉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對子夜說道：“既然覺醒藥已經(jīng)服用了，我就要把你送到另外一處地方了。”
“另外一個地方？它還在這座城市嗎？”
“當然，你現(xiàn)在還不能離開，維克托他們這時候正緊緊盯著你呢。從星城離開到別的城市途中，反而給他們動手的機會?！?p> 說完，他拿出了兩幅面具，柔軟，表皮顏色和肌膚相差無二。他把其中的一副遞給了子夜。
“帶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