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過一條陰暗狹小的通道,透過墻壁上微弱燭火搖曳的燈光,隱約可以看到通道墻壁上都繪滿了浮世繪風格的妖異壁畫,畫的大抵都是古代傳說中,活躍于東瀛的各方妖魔。
上野一真搖搖晃晃地從黑暗中驚醒,才發(fā)現自己被囚禁在一輛推行著的囚車之中,邊上穩(wěn)穩(wěn)坐著,那個突然出現,還幫他出頭的男人,蘆屋何年。
蘆屋何年正吊兒郎當靠坐在囚車的圍欄上,一面漫不經心地哼著小曲,看到上野一真醒來,他只是把手指輕輕的抵住嘴唇——意示上野一真不要亂動。
自己...怎么了...
發(fā)生了什么...
上野一真頭疼欲裂,但很快回憶起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自己在神樂館的門口“大鬧”一番后,有個穿著蜘蛛圖案和服的女子出現,并讓兩個帶著鬼面的男人帶自己進入所謂的“高天原”。
這時候蘆屋何年也出現了,他似乎在幫自己出頭,隨后兩個人就都被蜘蛛婦人允許,在兩個新的鬼面西裝男人的帶領下,結伴進入了“高天原?!?p> 當他們走過神樂館那富麗堂皇,奢華無比的大堂后,鬼面男人帶著他們進入了一個隱蔽的密道。
隨后他就被人從背后放倒了。
再次醒來,就是在這囚車之上。
前方是那兩個鬼面男人在牽引著囚車,帶他們前往更深處的地方。
上野一真想到這里,急急忙忙去檢查自己攜帶的手提箱,卻發(fā)現那玩意完好無損的放在自己腳邊。
他長舒了一口氣。
這箱子里可是裝了他賣房得來的一半的錢,如果它就這樣草率的不見了沒有發(fā)揮出它應有的作用,他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對黃泉下的老爹。
“我說,上野君,你是不是蠢?。俊?p> 一旁閉目養(yǎng)神地蘆屋何年悄然開口道。
“我可是聽兩位鬼面大哥說了哦,你把家里的房子賣了?就為了在高天原來一場豪賭?而且你獲勝后想許的愿望,竟然不是什么想扣橋本環(huán)奈的鼻孔,或者想狠狠地踹鶴野剛士的蛋蛋一腳,然后逼他吃下你一個禮拜沒洗的臭襪子,隨后讓圓谷批準你成為戴拿奧特曼的新人間體?”
“竟然是讓他們幫你去鏟除猛鬼眾?——那你可真是大水牛沖了龍王廟,牛B的不認識一家人了。”
嘟囔了句上野一真聽不懂的中文,何年繼續(xù)淡然道:
“不過也可以,至少你的愿望不是什么酒池肉林這樣老土的,沒有脫離低級趣味的愿望,勉勉強強算你合格了。”
“合格什么?”
上野一真頭還有些懵懵的,看來他在被人暗算時,是后腦勺被人打了。
“當一個合格的白癡。”
[來自上野一真的陰陽值+10]
何年恨鐵不成鋼地舉起手中那把寫著“陰陽怪氣”的紙扇,狠狠敲了下他的頭。
“既然都來了!給我許點充滿了低級趣味的愿望啊!你這種年紀的高中生,應該很向往那種被成熟大姐姐洗面奶的生活吧!應該在床底下藏著各式各樣的小黃書吧!那就給我取點類似的,像一個高中男生的,充滿了荷爾蒙的愿望啊!”
“抱歉啦,何年大哥,我只想給百鬼丸大哥報仇?!?p> 摸著被打的腦袋,上野一真訕訕的笑了起來,隨后他環(huán)顧四周道:
“不過,何年大哥,你為什么也出現在這里?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來幫我的對不對?”
何年皮笑肉不笑道:“當然!我早就聽說你這傻子變賣了家里的房子跑來這里,才來特地阻止你的!”
而他的心里則在狠狠的罵著上野一真:
“沒想到拋下正在烤肉店聚餐的英靈們,提前過來看看晚上和羊毛同學約會的地點。竟然能遇到你這個白癡尤物,在這里大張旗鼓的干著這種白癡事!還不如繼續(xù)留著吃烤肉,雖然搶是搶不過他們的...但我可以讓天蛛喂我,畢竟那老娘們有八只手,搶五花肉的時候就她搶的最快...熱騰騰的五花肉他不香嗎?”
“不對啊!叉燒就算了,為什么五花肉這種明顯是豬肉的東西,八戒他還是吃的那么香啊!這人到底怎么回事?!”
“說起來我也挨了一棍呢,嘖...真疼,早知道就不強行出頭,賺那點陰陽值了?!?p> “呸,都特么賴上野一真。”
而當上野一真聽到何年說他是特地為了自己才來到這里的,他則激動地抓住了何年的肩膀,差點熱淚盈眶:“啥都不說了,以后你就是我親哥!一日大哥,終身大哥!”
何年嫌棄地打掉他的手:“我可不想當你大哥,你看百鬼丸死的,那叫一個慘!”
上野一真尷尬的笑道:“其實百鬼丸大哥他人真的不錯。”
何年嗤之以鼻:“不錯?不錯就不會整天不學好,頂著個彩虹莫西干頭,不去找個班上!你看看你跟著他都學了什么?把自己家房子都賣了!就算你家就你一個了,你也不能這樣吧?”
上野一真沉默片刻,才緩緩道:“其實我爸過世前,還欠著東京的極道一筆債,最近他們一直在催債,我受不了才賣的。剩下的錢一半我留著,一半給百鬼丸大哥報仇。”
“我父親以前是某暴走族的總長,生了我后隱退了,但還總是喜歡用一副不良的語氣教訓我,男人,總要有什么東西是你必須抓住的。所以我想,我的決定,他也會支持吧?!?p> 想到這里,上野一真狠狠錘了下囚車的地板,不甘嘶吼道:“猛鬼眾那群畜生,太不是東西了!怎么可以因為這種事就把人...那樣隨便殺了,還拍成視頻傳到網上!我真的忍不了!”
這一下驚動了前方押送囚車的兩個鬼面西裝男,其中一個狠狠轉頭瞪著他:
“識相點,要不是絡新婦大人特別批準,就你們兩個窮鬼也有資格進高天原?”
另一個倒是無所謂的笑了起來,“算啦,反正他們都是輸咯,就讓他們鬧騰些有什么不好,我們可是好久沒看熱鬧了。”
“哼!老實點!”
鬼面西裝男狠狠踹了一腳囚車的欄桿,出言恐嚇道。
上野一真怒了,想要反罵,被何年一把抓住了肩膀。
何年看著他,緩緩搖頭道:“進了高天原再說吧,和兩個嘍啰廢話沒意義?!?p> 上野一真長舒了幾口氣,平復著自己的心情,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奇問道:
“但是何年大哥,你怎么也愿意在進這囚車里面?有那樣兩個小弟,你不是應該很強的嗎?這樣說起來,雖然我很弱,但我都沒有在你身上感到異能的存在,你難道不是異能者嗎?”
“你懂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演戲要演全套!知道嗎?何況我的實力境界,豈是你等凡夫俗子可以懂的了?”
何年啪的合上紙扇,一臉世外高人模樣地笑了起來,換來上野一真陣陣崇拜的眼光。
這時,押送他們的兩個鬼面西裝男里,那個看起來很無所謂的男人噗嗤笑了。
“凈特么吹牛,我老實告訴你們,除了你們,沒有其他的客人是被囚車押進來的!大家都是摟著漂亮的和服小姐姐,喝著二十年陳的威士忌,坐觀光電梯去的高天原?!?p> 上野一真怒道:“那為什么那么對我們?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那個鬼面西裝男轉頭看著何年:“這個嘛...問你那大哥咯,絡新婦大姐頭說他實在太囂張了,讓我們好好的招待下你們,誰知道你們兩個廢物都那么不禁打,兩下就都暈了。”
何年刷的一下搖出了陰陽怪氣紙扇,遮住了自己的臉,不再去看上野一真的神色。
“我說了,演戲,要演全套?!?p> 藏在紙扇下,何年悄悄然說道。
上野一真信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對,何年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