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現(xiàn)實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因為他只會讓現(xiàn)實變得更加殘酷,在所有的殘酷里面,容不得一絲絲僥幸。所以那些抱怨不幸的人們,在面對痛苦,困難和折磨且自己無法處理的時候,不該到處訴諸于祈求別人,讓全世界都看到自己狼狽不堪,而相反,最好的辦法就是,坦然接受,樂觀面對;因為現(xiàn)實從來都不缺殘酷,也從來不會僥幸疏忽掉某一個人。
那戴著范陽笠的男子隨手在自己的腰間一拍,原本纏在腰間的九節(jié)鋼鞭便自行飛落下來,倘若此刻周衍站在旁邊,定會被驚得目瞪口呆,那條九節(jié)鋼鞭泛著淡淡的清光,如同靈蛇一般,先在戴范陽笠的男子身邊轉(zhuǎn)了一圈,而后如一道利箭一般沖入水中。
那九節(jié)鋼鞭入水之后,便朝著青面長須大漢蒙陀游走的方位追了過去,在水中游走的姿勢還真的就如同一條水屬的動物一般,借水流之力又不為水流之力所阻撓,且鞭尾不停的在水中甩出一道道水花,沒到水花過后,便又向前竄出一大截。
那條九節(jié)鋼鞭逐漸接近了青面長須蒙陀,而此刻展現(xiàn)出的樣子仿佛一條活著的生物,具體來講,就如同水蛇正在捕食獵物一般,處處透露著狡猾跟陰冷,先是緊緊的尾隨其后,而后便搭上蒙陀的雙腿緊緊的纏了起來,仿佛水蟒的尾巴正在纏繞待進入腹中的食物。只是與水蟒不同的是,纏住青面長須蒙陀之后,并沒有將其吃掉的打算,而是隨即逆著水流將蒙陀朝回拉,這下蒙陀可算體會到了周衍被他在河水中拖行的感覺,鼻涕、眼淚、口水一把一把的往下流,不僅是難受,而且很狼狽,一眨眼的功夫就將他捆回了戴范陽笠男子的跟前。
那被捆回來的蒙陀仿佛死狗一般躺在地上,被那九節(jié)鋼鞭纏住了半個身子已經(jīng)被勒的翻起來了淤青,在原本青黑色的皮膚上點綴的更加絢麗,經(jīng)過這么一來回,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會被折騰的力氣全無,當初想著想著逃生的念頭,此刻早已被疲倦所代替,無往不利的意志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
“我再問你一次,你師承何人,是否與燧明道有所關(guān)聯(lián)?是從哪里得到青毫針的!”那戴范陽笠的男子盯著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的青面長須大漢不厭其煩的重復問道。
“咳咳咳咳”吐了幾口河水,又醒了一把鼻涕,那蒙陀才緩過勁兒,輕蔑的看了一眼戴范陽笠的男子。
“哈哈,原來你不下殺手是因為不知道我的背景身份,那我就偏偏不告訴你,我與那燧明道有何關(guān)系干你甚事?這青毫針我是如何得到的又與你何關(guān)?”這蒙陀本想著人不殺自己,必是忌憚燧明道和那個所謂的五毒手,自己摸不清他與燧明道是恩是仇,那就不承認也不否認,豈不是反倒保了安然無恙。
哪想到這話他剛一說完,一只巨大的手掌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在了自己眼前,沒有給自己絲毫反應的時間,霎那間印在了他的胸膛。
“噗!”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胸骨碎裂后流出紅色的液體仿佛與之交相呼應,而后兩眼一翻就這么死掉了,突然!意外!
“咦”戴著范陽笠的男子發(fā)出了困惑聲,他看到就在巨大的手掌印在蒙陀的胸膛之前,他胸口閃出了一道細微的紅色的光華,還未曾大放光芒,便隨著蒙陀的死亡而消散的無影無蹤。
哐當一聲,一塊巴掌大的護心鏡在那青面長須蒙陀死亡之后,順著那已經(jīng)被拍的干癟的胸口處掉滾落了下來,直溜溜的轉(zhuǎn)了兩個圈兒方才停在泥土里。
戴范陽笠的男子隨手一揮,一股白色的光滑將掉落的護心鏡包裹了起來,隨即便將其吸入手,手中之后并未看見紅色的光芒,于是顛了顛護心鏡的重量又看了看上面的紋路,跟著笑了笑,道“可惜嘍,要是你會用這東西,也不至于輸?shù)萌绱酥欤赖娜绱酥畱K。”說完便找了塊兒沒有野草的空地,一把火就將蒙陀的尸身燒了去。扭頭看了看身后的樹林,便漫步走向了周衍逃走的方向走了過去。
且看這邊,逃出來的周衍絲毫不敢停下腳步,踉踉蹌蹌地在叢林中奔跑,實話實說,并不是周衍窩囊,以周衍的體格此刻能站著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各位看官您且琢磨,就連那青面長須的蒙陀都在被九節(jié)鞭的捆綁上岸之后,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上,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周衍就更不必說了。
正當自己扶在一棵樹上休息的時候,一陣溫婉的聲音傳入了耳中。
“喂,下面的小哥哥挺俊俏的呀,這是要去哪里???”那傳來的聲音忽明忽現(xiàn),忽陰忽暗,甚是空優(yōu)清遠,這是一女子的聲音。
這聲音雖然勾人心魄,只不過自己聽聞之后便有些驚嚇,鬼才相信大半夜在城郊林間會有什么美麗的艷遇,環(huán)顧四周望了一望,并沒有看到有什么人影,倒吸一口涼氣。
“小哥哥,這是在看哪里呢?”跟著那沁人心脾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既輕挑又不輕佻聲音著實會令人陷入情愛深處的忖度,為什么會說既輕佻又不輕佻呢?
周衍是這么認為的,盡管那位女子說話的內(nèi)容有些輕佻,可說話的語氣語調(diào)卻非常有磁性,那是介乎于一種溫柔和魅惑之間的感覺,聲音便給人以半遮面美女般神秘的感覺,更何況容顏?
“不要亂看啦,我在這里呢?!甭曇粼诳諘绲臉淞掷锘厥幹?,依舊充滿磁性,只是一個小石子從頭頂?shù)臉滂旧系袈湎聛恚约郝朴频臐L了過來,堪堪掉停在自己前方半步距離之處。
抬起頭來,四處搜尋了一一下,終于在一棵非常巨大的櫟樹的樹杈上看見了那個與自己說話的女子。
只看了一眼便驚為天人,自己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只有仙女和狐妖才能有如此美麗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