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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釵緣

28、絕境

荊釵緣 鳳尾竹下 2128 2021-03-09 22:54:47

  玉蓮沒有想到,一向通情達理的婆婆,現(xiàn)在竟然如此是非不分。盡管母親提了幾次孫汝權(quán),但是這三個字根本就提不起她半分的興致。她心里已經(jīng)打定主意了,如果信件是假的,那就皆大歡喜,生活還是和之前一樣,即便信是真的,她也不會再去嫁人了,姑母一個人過得不也挺好嗎,沒有家庭的負累,整日忙碌,也很有意義。但是,當她聽到婆婆對她的話語時,心中的怒火竟陣陣襲來。

  玉蓮說,“母親,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和孫汝權(quán)有什么關(guān)系呢,是,母親有這樣的想法,那也是為了我,她不希望我被人遺棄,孤苦一生,您不能這么說話呀,太傷害人了?!?p>  王母一聽,心想,還真是有這個想法啊,如今,局勢未明,就想好下一步該如何了,這就是大戶人家的做法嗎?于是,說,“玉蓮,你與我兒那是明媒正娶的,不可如此行事的,不能在十朋進京趕考時,有如此不入流的打算。”

  玉蓮說,“母親,我并沒有這樣的打算,我是不會再婚的,即便是被人遺棄了?!?p>  王母說,“玉蓮啊,你怎么能這樣呢,十朋從小飽讀詩書,受圣人教誨,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停妻再娶之事呢,你作為發(fā)妻,怎么能這么想呢!”

  玉蓮說,“母親,我沒有這樣想啊,我說的是萬一啊,是最壞的結(jié)果,我不會如此的,您放心!”

  王母說,“你要是這么說我就放心了,只不過,這么荷包,是怎么回事?”

  玉蓮說,“荷包,母親,您還懷疑我?這是我給親手玉正縫制的,讓他提神醒腦,用功讀書,至于為什么在別人手中,我就不知道了?!?p>  王母說,“果真如此嗎,你可不要欺瞞我?!?p>  玉蓮說,“母親,您要是不信,我去叫玉正來,我們當面說?!?p>  王母說“那就不必了,我就是問一下,沒別的意思。玉蓮啊,你母親剛才來過了,說你最近不舒服,很擔憂你,你啊,多去看看你母親,雖然不是親生的,但總歸是長輩,不要讓她們擔憂。”

  玉蓮一聽這分明是話里有話啊,就說,“母親,我知道了。我知道應(yīng)該如何去做,母親費心了。”

  玉蓮心中還是有團火,只是不知道該如何發(fā)泄,這個時候,恰好撞上了曹氏,曹氏看玉蓮有些不高興,便走了過去,說,“玉蓮啊,我看你這情緒不高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玉蓮作揖,說,“母親,沒什么事的,我很好?!?p>  曹氏說,“孩子啊,你可不要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的,你那個婆婆啊,表面上和和氣氣的,心理啊,就全都是她兒子的,一聽說可以和內(nèi)閣學士結(jié)親啊,那心里是高興的不得了?!?p>  玉蓮只是低著頭不說話。

  曹氏接著說,“玉蓮啊,你啊,就是太善良了,你婆婆院中伺候的丫頭都說了,那王十朋給你婆婆寫信了,說是要接他去饒州赴任的,她這兩日就準備走了?!庇裆徛犕暧X得不可能啊,就直接說,“這個是不可能的,婆婆怎么會獨自走呢,不可能?!?p>  曹氏說,“丫頭啊,這還能有假啊,我也是剛從她那院子里回來的,你媽婆婆是百般探索,白般不滿啊,已經(jīng)把要走的想法說的很明白了。這人,真是的,我家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沒想到,而今,自己兒子高中了,轉(zhuǎn)眼就把這一切全部都忘了?!?p>  玉蓮還是有些難以相信,曹氏接著說,“玉蓮啊,你那婆婆是不是今日又找茬了,又想要數(shù)落你,又表現(xiàn)出不信任你了吧,她的想法,我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玉蓮說,“母親,您說的都是真的?”

  曹氏說,“玉蓮啊,這還有假?你那婆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都知道孫汝權(quán),今天特意問我了,還拿著一個你繡制的荷包,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就說話圓過去了。這不,我特意來找你,問問情況啊?!?p>  玉蓮沉死了一會,說,“母親,我不會再嫁人了,您就死了這條心吧?!辈苁险f,“孩子呀,不要這樣做牛角尖的,他王十朋不仁,就不要怪我們不義了。我家不能任由他王十朋擺布的,我已經(jīng)和你父親商量妥當了,三日后,就和孫家定親,好好壓一下王家的囂張氣焰,要他們知道,我錢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玉蓮一聽,都驚呆了,說“不可能的,父親最重視綱常倫理,怎么可能會同意!”

  曹氏說,“玉蓮啊,這個時候了,還講什么綱常倫理了,我家也是要臉面的,總不能伸出臉讓人打吧,我們也要提前防備的!玉蓮啊,孫汝權(quán)與你很是相配的,和你弟弟又是好朋友,你以后會明白母親的苦心的!”

  玉蓮說,“母親,您不要這樣做,我這就去找父親,讓他收回成命!”

  曹氏說,“玉蓮,你父親去城外的寺廟中,為你求姻緣去了,不在家中的,三日后,定會敢來參加你的訂婚儀式的,你現(xiàn)在去找,也是徒勞無功的。”

  玉蓮恨恨地說,“母親,我不會同意的!”

  曹氏也有些不耐煩,說,“玉蓮,那王家都是些什么人,你還有什么好留戀的!再者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你鳴不平的機會,你就聽從父母安排就可以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曹氏就走了,路上說對著自己的丫頭雪蓮說,“雪蓮,你去伺候小姐,不要讓她執(zhí)迷不悟了,要懂得及時止損,要明白父母的不易?!?p>  玉蓮頓時間,如墜冰窖中。婆婆不理解,母親強行婚配,父親不知所蹤,丈夫不知如何,姑母有事纏身,自己的命運就是如此嗎!她的心死了,她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走了。這時候,雪蓮說“小姐,您就聽夫人的吧,那王家實在是太不地道了小姐這么好的人,竟然被這樣對待!小姐,我們回去休息吧,您都累了一天了?!?p>  玉蓮如同提線木偶一樣回到了房中,又如活死人般吃飯睡覺,雪蓮看小姐已經(jīng)睡著了,也吹滅了蠟燭,如睡覺了。

  夜晚,萬籟俱寂,玉蓮卻再也睡不著了,她起身來到了門前,看著窗外淡淡的月光,心里有些癢,于是,披上了衣服,走出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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