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月在和穆昊天餐廳用早飯的時候,氣氛比以往略有所不容。
以前穆昊天最多幫她倒好牛奶,遞上面包,之后便什么事都不會再管。
今天——
“張嘴?!蹦玛惶斐读诵K的面包放送她的嘴里。
沈江月受寵若驚的輕輕咬了一口,還沒待她咽下去。
穆昊天又拿了一杯溫熱的牛奶。
沈江月:“......”
自已在他眼中是殘疾人么?
雖然不是很理解,但她悻悻的接受著。
“再吃點?!蹦玛惶觳恢缽哪睦锒藖硗牒诤鹾醯臇|西,散發(fā)著陣陣濃郁的香味。
由于之前有之前喝中藥的經(jīng)歷,現(xiàn)在她看見黑乎乎的東西就忍不住口中泛苦。
她忍不住別過頭。
“芝麻?!蹦玛惶煲艘簧祝皩δ闵眢w有好處?!?p> 穆昊天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開始沉迷于給沈江月弄各種食材補身體。
“來,吃一點。”穆昊天輕聲細語,宛如在哄騙個小孩子。
不遠處的管家看見這幅場景,不禁喜笑顏開。
能看見沈小姐和少爺這么和諧的相處......
沈江月的臉瞬間紅了下來,別扭的不肯再吃任何東西。
穆昊天眼神清冽的看著她,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乖,再喝一點,嗯?”
許是穆昊天的聲音極具哄騙性,她晃了晃神。
但沈江月依舊抿著嘴,不肯張嘴。
穆昊天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出聲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p> 傭人領(lǐng)了命令,接二連三的退了出去。
諾大的客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來,喝一點。”
沈江月的臉此時已經(jīng)紅的宛如醉蝦,不敢看穆昊天的眼睛,忍不住低聲呢喃,“怎么像小孩子?!?p> 穆昊天抿唇一笑,繼而輕輕湊近沈江月的阿月,似是安慰也似宣告:“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小孩子?!?p> 噴薄而出的熱氣灑在她的脖頸間,她忍不住猛打了個顫。
她細微的動作被穆昊天捕捉到,眼底溢出點點興奮。
忍不住傾身上前——
“穆昊天!”
動作被沈江月氣急敗壞的聲音所制止。
眼睛不經(jīng)意瞥見她微微凸起的肚子,隨后還是把自已內(nèi)心的沖動壓制下去。
他不能再動她!
昨晚她沒有事已經(jīng)是萬幸了!
他可不能再這么......混蛋下去。
沈江月:“穆昊天,你......你還好嗎?”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穆昊天這么容易就......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可穆昊天卻......
穆昊天睨了她一眼,沒說話,只是繼續(xù)投食。
沈江月看著穆昊天,感覺他今天非常的不正常。
一頓飯就在兩個人互懷心思的氣氛中草草解決。
穆昊天身為穆氏集團掌權(quán)者有很多事情要忙,陪沈江月吃完早餐后便去了公司。
沈江月依舊站在二樓陽臺,看著穆昊天的車子越走越遠,直至消失在眼前。
“沈小姐,回屋吧。”管家忍不住擔心,“少爺已經(jīng)走遠了?!?p> 沈江月回過神,微微怔了怔,沒說話。
接過管家的衣服,給自已披上。
春天的太陽照在身上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反而帶著一絲絲的寒意。
沈江月淡淡的說:“你去忙吧?!?p> 管家看著沈江月感受不到喜怒哀樂的神色,忍不住勸說:“沈小姐,您是有心事?”
沈江月知道管家跟了穆昊天十年,她就等于穆昊天的左膀右臂。
她的存在,就是監(jiān)視自已。
沈江月?lián)u搖頭,淡淡的笑了笑。
“沒有。”
管家見狀還想說什么,只聽見沈江月略微有點怒氣的說到:“下去吧?!?p> 管家只得悻悻的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沈江月依稀看見五年前自已生日宴會的場景。
那天,是她十七歲的生日。
沈家為她舉辦的隆重的生日宴會,請了很多人來參加。
她并不是很開心,她記得第二天江宇軒就要出國了。
她拽著江宇軒,拼命逼他喝酒,但最后一杯杯濃烈的酒水全都進了自已的腹中。
現(xiàn)在她還清晰的記得,烈酒劃過胸腔時的灼燒。
那天,她喝了很多酒,最后迷迷糊糊的被拽回房間休息.......
然后......然后她看見......一片黑暗中出現(xiàn)一個男人的身影......
那個男人......是誰?
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為什么那么多的事情她一點記憶都沒有......
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覺自已身上有種灼燒的感覺,全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難以捉摸的熱......
她......好像非常渴望冰冰涼涼的東西——
是什么?
自已到底怎么了?
為什么自已的記憶里會出現(xiàn)這樣的場景?
這......真的是自已的記憶么?
還是.......
“沈小姐?”
一聲叫喚打斷了睡夢中的沈江月。
她有點不適應(yīng)的從夢中醒過來,看見自已不認識的女傭正站在自已面前。
女傭看見她醒了,有點懊悔,“沈小姐,剛才你做惡夢了,所以我才......”
沈江月看了眼她,沒說什么,只是點點頭。
“謝謝。”
女傭眼中閃過瞬間的驚訝,隨后恭敬地端著碗黑乎乎的冒著令人惡心的酸苦味道的中藥汁。
“該喝藥了?!?p> 沈江月很是抗拒。
女傭?qū)⑺幑虉?zhí)的放在她的面前,好似她不喝自已就不會離開。
沈江月拿勺子攪了攪冒著絲絲熱氣的藥汁,忍住想砸掉的沖動,悶著頭閉著眼把藥喝了下去。
自從她懷了孕,穆昊天就每天都讓她喝這種苦唧唧的藥水——
穆昊天很重視這個孩子。
每天睡前他都會輕輕趴在她肚子上,像在傾聽肚中孩子的心聲。
沈江月有種錯覺,甚至覺得穆昊天會是個好父親。
但,自已孩子對他來說也只是個私生子......
她的孩子不可能陽光快樂的在他的羽翼下成長,他的孩子只有他的妻子才會有........
自已只不過是他見不得光的被圈養(yǎng)的情人而已。
還真的可笑。
“小姐,您在笑什么?”
女傭看見沈江月臉上露出絲絲笑意,不解到。
沈江月意外的抬起頭,看了看女傭,很意外的......生面孔。
雖然有點驚訝,但還是什么也沒問。
“你叫什么?”
女傭聽見略微有點詫異,“沈怡?!?p> 沈怡?
倒是和沈浴的名字有幾分相似。
想到沈浴......她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
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你下去吧?!?p> 女傭拿走空碗,畢恭畢敬退了下去。
女傭輕輕掩上房門,眼神中露出狠辣的目光,絲毫不見剛才的單純。
她快速的掃視了周圍的壞境,確定沒有人,一個巧妙地轉(zhuǎn)身溜進對面的書房。
正當她準備開始翻找東西的時候,書房的房門被打開了。
她慌張的躲進暗處,雙眼如鷹般緊盯著房門口。
逆光而立,身影被映在地面上。
那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