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誘敵之計
云陽郡主感覺遭受奇恥大辱,馬上向黎士仲吵囔叫要回家。
黎士仲也是氣憤不已:“你這是瞎胡鬧,之前想送你回去,你賴著不走,現(xiàn)在大敵當前,你又想在這個時候回去,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郡主嗔道:“受什么刺激了,這地方有什么能刺激我的,我就是覺得這里呆著不暢快,氣候不適應,軍營生活太無聊,回去不是更稱你的心意嗎?”
“可現(xiàn)在大家都在準備戰(zhàn)事,何人能夠送你回去,要么讓周兄弟送你回去吧?!?p> 郡主更加不爽道:“我才不要那個自命清高的木頭送我回去呢,三哥,你送我回去吧,這邊的事有二哥幫忙就行了。”
元祥道:“既然如此,就讓我送元祺回去吧,戰(zhàn)事恐怕不是那么快能結束的,我送完元祺或許還能回來幫忙?!?p> 黎士仲想了想也就點了點頭,元祺很快收拾行裝坐了輛馬車晃悠悠地上了回家的路。
這幾日大祭司忙著祭禮,每日也是忙忙碌碌,未得片刻歇息,火神節(jié)一過,這才放松下來,可以享受一番。
周演也趁著這個時間仔細觀察祭司的所作所為,尋找機會來接近。路過其營賬,聞到一陣酒香,或許這個人好酒,投其所好,或許可以拉上關系。自己之前不碰酒,現(xiàn)在想想看酒有時也是個好東西,可以暫時忘掉所有,更重要的是,能讓某些人說出平時說不出的話。
于是特意問元祈及屬下眾將,是否有上好的美酒,借上一壇。
陳玉明道,“沒想到你好上這口了,昨天還推脫著不喝呢,”
于是拿著一壇的酒,拆開一點封口,有意路過祭司的營帳。
沒想到祭司聞到酒香,竟奔出營帳,何人路過,既有美酒是否可以同飲。
周演說:“有美酒自然應該與人同飲。”
兩人進帳同飲,周演一陣恭維,“此次越軍能連戰(zhàn)邊捷全靠神靈庇護,神力何來,沒有祭司上達天聽,借來神力,怎樣能料敵于先。”
祭司已是飄飄然不知身在何處,全然沒有了之前那股道貌岸然之樣。
喝過三巡,周演見時機成熟,從內衣袋中拿出斷章,“我有一事請教,此乃我家珍藏古籍,可否幫我看看是何意思?”
祭司定睛看了看,此乃上古天書之大荒經(jīng),我可以幫你轉譯成今文,用手寫了譯文:
又西三百二十里,曰槐江之山。丘時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泑水。其中多蠃其上金青雄黃,多藏瑯玕、黃金、玉,其陽多丹粟。其了有多采黃金銀……有天神焉,其狀如牛,而八足二首馬尾,其音如勃皇,見則其邑有兵。
“既然如此,我家中還有一些,是否能勞煩圣師?”
祭司慷慨道:“只要美酒作伴,這點小事算得了什么?”
他又補充道:“雖文字大體可明,但這都是古書的記載,書中所指方位及含義,還需要自己去參悟,這可有些難度,恕我?guī)筒涣四懔?。?p> “圣師已幫了我的大忙,改日必有美酒同飲,”周演稱謝而退。
在越軍正慶?;鹕窆?jié)之時,秦軍主帥和林安然帶兵進駐象州,大皇子哈里達急忙屈膝向和林請罪,
“主將,我輕敵冒進,以致連遭敗績,損兵折將,請將軍責罰于我?!?p> 和林亦屈下身子攙扶大皇子,“殿下趕緊起來,不必過于自責,敵軍人多勢眾,你立功心切,也是情有可原?!?p> “那為今之計,如何是好,”
“依我看來,現(xiàn)如今敵軍氣勢正盛,不可貿然出城與之作戰(zhàn),不若先休整幾日,靜觀其變?!?p> 越軍并沒有圍城聚而殲之的兵力,故而日日派眾將到城門口挑釁,但秦軍堅壁不出,一時雙方在象州僵持。
雙方密探往來傳訊,但一時都沒有太多重要的信息。
阮平成見無事可為,開始派人四處打掃象州附近小城鎮(zhèn),但戾族軍民抱著死戰(zhàn)之心,所以一個也不肯降,反而給越軍造成了額外的損失。同時因為大軍遠征,糧草補給也成了問題,一日之間就要吃掉近萬石糧食,峽北越族各部軍民苦不堪言,紛紛向黎士仲訴苦。
此時已入夏日,天氣炎熱,這些猛獸暫時派不上用處,徒增消耗,且因氣候不適,日日狂躁不安,咬死多名飼養(yǎng)軍士。另外雖然越軍兵士多處南方,但所在地方氣候亦有不同,宿營之地多為平地,太陽直接暴曬,無法遮陰,都無精打采,甚至有疫病開始流行。
眼看戰(zhàn)局一日日惡化,和林探聽到黎士仲之前建言,深感黎士仲此人是真正大敵,開始散播流言,黎士仲恨主帥阮平成不用其言,以至心懷怨憤,想就此打道退兵。
這時的阮平成已有些后悔,當初沒有采納黎士仲之言,故而致今日之局面,但又礙于自身顏面,所以也不表現(xiàn)出來。
此時周演心中憂慮,就此僵持下去,如何能見到復仇之機。必須打敗和林,才有可能見到伊里察親自上陣的機會。黎士仲聽聞軍中流言,更是惶恐不安,主動向主帥請罪,以表忠心不二。
云陽郡主,因為氣極興沖沖返家,這一路上想到的經(jīng)歷的事,周演畢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難道自己就這樣被他一句話給氣走了,豈不是太氣盛了?,F(xiàn)在兩軍還在交戰(zhàn),要是戰(zhàn)事順利,那完成復仇之業(yè)豈不是指日可待。走到半途,又大聲一喝,“轉頭,我要回去,”
元祥說道,“我的郡主,我的好妹妹,你這又是鬧哪一出?”
元祺滿臉堆笑道,“我改主意了,我要看著大軍打勝仗,看著我們攻下中原,看看中陸的美景?!?p> 元祥知她的性子,無奈地搖了搖頭,掉轉馬頭,向大軍營地返程。
黎士仲和周演討論計策,周演道:“為今之計,只有兵行險招,誘使秦軍出城作戰(zhàn)?!?p> “我有一計,不知可否?”
“就是苦肉計,既然軍中有謠言,傳播我與主帥不和,正好可以將計就計,假意制造不和之事實,讓秦軍以我軍內訌,創(chuàng)造進攻機會。”
“我知道將軍的意思,引誘敵人出城追擊,我們再設伏于半路,可以打破僵局,可這樣未免讓將軍太過辛苦,而且也未必能有成效。
黎士仲堅持己見,周演也就不加阻撓,因為此事不能外泄,黎士仲獨自一人進主帥軍帳,將此計策稟報于主上。
阮平成聽得此計,欣然應允,
“只是如此,就要讓黎將軍受些皮肉之苦了。”
“一點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請將軍速速下令?!?p> 黎士仲也開始放任自己所部傳播流言,并暗地里向將士抱怨,主帥無能,阮平清等一眾謀士不過一群草包。自然有人將此信息告密到阮平成那里,阮平成著人將黎士仲五花大綁,送于中軍大帳受審。
阮平清等人乘機落井下石,數(shù)落黎士仲各種不是,李成道卻緘口不言,很快黎士仲因證據(jù)確鑿,將被處以鞭刑,受刑之地正是火神節(jié)所筑之祭壇。
全軍聞訊,紛紛來到,圍觀阮平成鞭笞黎士仲,黎士仲被打了個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黎氏部將原本不滿中軍之前所作所為,這下更是炸開了鍋,元祈、陳玉明等部將紛紛建議,
“主帥如此昏聵,不如我等引軍退走,若是主帥不允,直接開戰(zhàn),拼個你死我活!”
黎士仲還是繼續(xù)演戲,
“這次受刑,原來是我說錯了話,受點責罰也是應該的,應以大局為重,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