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冉笑容不變地回:“很喜歡很喜歡。”
賀樓說:“不要敷衍我,我想聽實話。”
奚冉聞言,笑意微斂,說道:“賀樓,你這是在跟我談?wù)娓星閱幔俊?p> “不然?”
“我以為你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
賀樓說道:“什么關(guān)系?”
奚冉說:“金主與情人的關(guān)系?!?p> “你覺得,金主會帶自己的情人參加同學(xué)聚會?”
奚冉一愣,他這句話的意思是……
“奚冉?!辟R樓看著奚冉,說,“你很符合我的心意,我想與你以結(jié)婚為前提交往,如果你愿意,就和我一起去參加明天的同學(xué)聚會?!?p> 這大概是賀樓與她說過最長的一句話了,他的態(tài)度和語氣都十分認真,說完后便起身離開,只留給她一個冷酷的背影。
奚冉坐在沙發(fā)上發(fā)起呆。
很久很久之后,靜止得好像變成了一臺雕塑的她終于有了動靜。她出著神喃喃道:“他是在向我表白?”
“表白用很符合心意什么的來形容,也太直男了吧?!?p> 奚冉捂住臉,仰倒在沙發(fā)上,被遮住大半張臉的女人白得幾乎透明的耳垂浮起了鮮艷欲滴的粉色。
不是第一次收到男生的表白,但因為對方是自己放在心在的人,所以面對表白,一向淡定的女人,也變得不淡定起來。
但是……
奚冉突然想到一個很嚴(yán)肅的問題,以至于她怦怦直跳的心臟一點點變得平靜沉重起來,臉頰也慢慢恢復(fù)了正常的溫度。
賀樓到底是不是來自她第一次重生時遇見的那個賀樓?
想當(dāng)初她為了攻略少年賀樓,故意裝作清純?nèi)崛醢咨徎ǖ臉幼?,和現(xiàn)在浪到起飛的畫風(fēng),天差地別,簡直可以說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如果他是少年賀樓重生而來的話,豈不是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
那得是怎樣的一種災(zāi)難現(xiàn)場啊!
想到這里,奚冉就心里發(fā)慌。這簡直是社死現(xi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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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奚冉很早就起來,先是做了個全身護理,然后打開衣帽間,挑選了大半個小時的衣服、鞋子、搭配的首飾和背的包包。
選好衣服后,她開始敷面膜、妝前保濕、涂隔離、遮瑕、粉底、修容,然后就是畫眉毛和眼妝。
賀樓和奚冉一起起的床,奚冉挑衣服的時候他洗漱完就去健身房跑步了,等他跑完步洗完澡穿好衣服準(zhǔn)備好的時候,推開門進來,就看見奚冉還坐在鏡子里對自己的臉涂涂抹抹。
賀樓沉默了半晌,開口問:“還有多久?”
奚冉夾著睫毛,抽空回答道:“半個小時,哦不,再一個小時吧,剛剛那條絲巾我感覺和我的眼妝不太搭了,得換一條,還有手鏈也得換?!?p> 賀樓又是沉默了半晌。
“奚冉?!彼械擂扇降拿?。
奚冉:“恩?”
賀樓說:“距離你起床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快兩個小時?!?p> 奚冉很隨便地應(yīng)了一聲,說:“我也覺得我慢了點哈,畢竟不是專業(yè)的化妝師,誒賀樓。”
她從化妝鏡前轉(zhuǎn)過頭看向一旁的賀樓,心血來潮地說:“要不你給我請個專屬化妝師吧,二十四小時待命那種,這樣以后我跟你一起出門的時候,讓她提前過來給我化妝,又方便又能省下很多時間?!?p> 說完,她還自己贊同自己似的點點頭,頗有一種只要賀樓答應(yīng),她就立馬實施的樣子。
賀樓說:“你的意思是讓她來家里?”
“對啊?!?p> 賀樓冷笑:“你想得美?!?p> 奚冉有些失望地說:“賀樓,你怎么能這么小氣,好歹也是身價百億的成功人士?!?p> 她頓了頓,補充道,“我覺得我有點虧,這么大一個美女給你睡,你連一個化妝師都不肯……”
奚冉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口的男人就大步走過來,抬手捏起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光危險:“奚冉,你再說下去,信不信我讓你今天出不了門?”
奚冉不可思議地望著賀樓,說:“聚會不去了?”
“不去了?!?p> “你要怎么讓我出不了門?”奚冉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賀樓又是一聲冷笑:“你猜?”
奚冉眼珠子咕嚕嚕一轉(zhuǎn),用手作捧心狀,一臉星星眼,捏著嗓子,對賀樓說:“哇哦,賀樓你好冷酷,好帥,我好喜歡。”
賀樓:“……”
頓時這下巴捏不下去了,他松開手,揉了揉眉心,決定不跟奚冉逞兇斗狠了,她花樣百出,每次都能說出讓他意想不到又無言以對的話。
奚冉看見男人吃癟的樣子,樂得趴在桌子上笑得肚子疼。
賀樓看見她笑得這么歡樂的樣子,越想越氣,索性抓住察覺到情況不對勁正想逃跑的女人,將她壓在化妝鏡前,做了一些很不純潔的事情。
十分鐘后,奚冉口紅全花了,只得重新補妝。
?。?p> 同學(xué)聚會的地點在錦江大飯店,奚冉跟賀樓到的時候,包廂已經(jīng)坐滿了人,看來人都到得差不多了。
班長李茂第一個站起來,他先是有些驚訝加驚艷地看了眼賀樓身邊的奚冉,然后才對賀樓笑著說道:“這么多年不見,賀神還是這么有魅力,你一進來這屋子里的姑娘們都移不開眼睛了?!?p> 包廂里的人頓時哄笑出聲,有幾個女人嗔罵道:“李茂,你可閉嘴吧?!?p> 玩笑后,氣氛松快了不少,李茂這時又看向奚冉,問賀樓:“這位是?”
賀樓:“她叫奚冉,我?guī)У摹?p> 賀樓頓了頓,似乎在想合適的形容詞。
“家屬?!弊詈笏f。
此話一出,大家都齊齊看向奚冉,目光不一。有的驚訝,有的復(fù)雜,還有的十分微妙。第一個作出反應(yīng)的是坐在靠門的位置,穿著西裝的男人。
他雖然穿著西裝,卻穿得不倫不類的。襯衫的扣子開了好幾顆,隱隱露出里面的青色紋身,西服外套的右邊袖子被挽起一截,手腕上也有紋身。
即使這樣,也擋不住他那張硬朗帥氣的臉龐,正因為顏值經(jīng)打,這樣流里流氣的穿法,也讓人對他生不出反感,反而覺得有一股別樣的吸引人的魅力。
“好啊你賀樓,竟然背著我處了對象不告訴我,還當(dāng)不當(dāng)我是兄弟了?”男人站起身,看著賀樓和奚冉兩人,笑嘻嘻地說道。
奚冉看過去。
男人的臉?biāo)苁煜ぁ?p> 是秦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