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等我廢了他,你就自由了?!崩畹勒鹊健?p> 骷髏只是搖頭,死死抱住“大師”不肯撒手,其他的骷髏和大鳥也紛紛撲到他的身上將他護(hù)了起來。
李道正看的著急,“真是急死我了,你們有話就說啊,這個樣子是什么意思嘛?!?p> 荀雄收了法術(shù),對他們說:“我們不動他了,你們下來吧?!?p> 三個草人全都落地,聞仲棋噗的噴出一口黑氣,全身好幾個地方不自然的扭曲。
“哥,你沒事吧?”鹿瀧擔(dān)心的看著聞仲棋。
“放心吧,死不了,嘶……”聞仲棋一邊說一邊把支出來的肋骨按回去。
李道宗仔細(xì)觀察這些黑乎乎的東西,“他們似乎靈魂有損,覺魂尚且完好,所以只如野獸一般。”
“什么是覺魂?”鹿瀧問道。
小白解釋到:“按照傳統(tǒng)的說法,人有三魂:生魂主生息,代表生命能量,能對環(huán)境產(chǎn)生反應(yīng),植物只開啟生魂;覺魂主意識,代表自我,能感受、記憶與思考,動物只開啟生覺二魂;靈魂主靈性,能明善惡、通曉萬物之情,只有人才三魂齊備。靈魂若有毛病,人就會癡呆。覺魂若有毛病,人就會發(fā)瘋,神經(jīng)就會散亂。生魂若有毛病,人就容易生病。”
“可是他們已經(jīng)死了?!?p> “通常人死后生魂消散,靈魂依因果循環(huán)而在六道之中輪回。倘若至天界,則靈魂覺魂合一,至人界則舊覺魂消散,新生一覺魂一生魂投胎,若至地獄受苦,則覺魂徘徊人間直至受完苦投胎?!?p> “你是說他們生前都是癡呆?死了沒人要投不了胎?”
荀雄說:“不,再傻的靈魂冥關(guān)都會收走,他們是死后被法術(shù)拘住,或者干脆是就被法術(shù)害死的,受施法者奴役迫害以至于靈魂受損的,就像耍猴的總是砍掉猴子的尾巴一樣?!?p> 聞仲棋一邊把自己的手臂掰正一邊問:“那他們是怎么回事,抖M嗎?”
“哥,那叫斯德哥爾摩綜合征?!?p> “你知道是那意思就行唄,管他叫什么呢。”
荀雄接著說:“我本以為他們是受人役使來害貝……來害你弟弟,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另有隱情。可是這幫東西是鋸嘴的葫蘆,急死個人?!?p> 聞仲棋爬起來戳了戳“大師”,“喂,你說說唄?!?p> “大師”把頭扭到一邊不理他。
小白走過來伸爪按向骷髏,骷髏害怕得想躲,但是最后還是沒有動,任憑小白的爪子按到自己頭上。
“它說它們原本是被一個壞人抓來的,后來那個壞人被這家伙給殺了,它們就跟著這家伙混了。它還說它們害人只是為生活所迫,不曾奪人精氣,更不曾傷人性命。”
鹿瀧也點頭說:“我除了睡得不好之外的確沒受什么影響,哥,它們也挺可憐的。”
“哼,你們都可憐,就我是活該受罪,嗷?!甭勚倨逡挥昧Γ咽直坳^頭了。
李道宗過來一邊幫他正骨一邊說:“可是它們這樣作惡將來要么魂飛魄散要么永遠(yuǎn)在地獄里受苦,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p> “你們這幫正道人士說的倒是輕巧,那個混蛋害我全家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們出來主持正義?”“大師”氣哼哼一指最先撲過來的骷髏說:“我們不過是嚇唬嚇唬人你們就用雷差點把六子打得魂飛魄散?!?p> “我,我,我,”聞仲棋語無倫次的說,“槍走火了也不能怪我啊。”
小白糾正他說:“棋子,沒有走火,電擊器是有靈性的,它是發(fā)現(xiàn)你的家人有危險才自行啟用的?!?p> “槍都成精了!那也不能怪我啊。”
荀雄一腳把聞仲棋踹進(jìn)泥坑,“別管他,還是說說你有什么打算吧,這樣作惡的確不是個辦法。”
“我能有什么辦法,我從小就被那壞人抓去伺候他,什么本事都不會,如果不是他被仇家重傷我也成了這些殘破靈魂中的一個了。我殺了那個壞人之后照著他的法術(shù)書修煉,就只會這些害人的本事。而且我的陰氣太重,活人靠近我輕則走霉運(yùn)重則有血光之災(zāi),每次打工老板不是破產(chǎn)就是住院,連工資都領(lǐng)不到?!?p> “嚯,這么靈驗,那雇你害我弟弟的人怎么樣了?”聞仲棋從泥坑里爬出來問道。
“聽說是人設(shè)崩塌了,不知道他有沒有被砸到?!?p> “我叫聞仲棋,兄弟叫什么名字?”
荀雄一把推開聞仲棋,“別隨便問江湖人的名字,有些巫術(shù)知道名字就能害人的。”
聞仲棋慌了:“那我要不要改名字,要是有人用我的名字害我怎么辦?”
荀雄不耐煩的說:“要害你早就害了,而且神務(wù)局死都不怕難道還怕巫術(shù)?”
“你也就說我能耐,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幫幫他們啊!”
“切,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光說不練嗎,”荀雄轉(zhuǎn)身對群鬼說,“兩條路由你們選,一條是等到中元普渡的時候找間寺廟道觀跟隨面然大士或者普渡真君到陰間去,另一條是庚申夜月華,其中有帝流漿,草木得之即可成妖,你們?nèi)绻芯壍玫?,不但能補(bǔ)全靈魂,說不定還能修成鬼仙。兩條路各有優(yōu)劣,你們自行選擇。”
聞仲棋說道:“喂,那還有一個活人呢!”
“他浸淫鬼道太久,沒救了,這輩子也就只能是孤獨終老了。”
聞仲棋拉著鹿瀧走開,“切,說了跟沒說一樣,貝貝我們離這種人遠(yuǎn)一點,省得他遭雷劈的時候連累到我們。”
鹿瀧附和道:“哥,這種人平時牛皮吹破天,一到關(guān)鍵時候就掉鏈子,我真為他感到羞恥?!?p> 小白眨了眨眼,發(fā)現(xiàn)白光挪走了,立刻也跟了過去。
“哼,不就是破產(chǎn)住院嘛,我還怕了他不成?”荀雄說著伸手一指“大師”,“你來臨觀LUX吧,我雇你,我就不信你還能尅到我頭上了?!?p> “大師”不買他的帳,骷髏六子急得一通比劃,發(fā)現(xiàn)沒人看得懂他,沖過去把額頭抵到小白的爪子上。
小白被嚇了一跳,待到發(fā)現(xiàn)骷髏是想跟他對話才平靜下來幫他傳話。
“它說它們不能乘坐交通工具,坐車翻車坐船翻船,就連過河的時候橋都能塌。而且他們的錢不夠走過來用的?!?p> 聞仲棋聽了說:“這還真是大寫的慘,走過來得好幾個月吧?!?p> “你看,我就說吧,你們雖然不作什么大惡,但是小惡多了也是會遭報應(yīng)的。好了我知道你又要說我光說不練是吧?”荀雄一瞪聞仲棋問骷髏六子道,“你們現(xiàn)在在哪?”
“一個廢棄的礦井里,在京師,鹿家北面十四里。”小白轉(zhuǎn)述道。
荀雄拉過六子,在他的手上畫了一道符。
“這是一道指路符,按照符的指引走,到陽翟村去找一個姓郭的道士,也可能不是道士,給他看符就說是我讓你們?nèi)サ?,他會幫你們解決霉運(yùn)和路費(fèi),你們這些小鬼就留在他那里等到中元吧,我可雇不了那么多鬼。”
六子等小鬼拜謝了荀雄,拉著“大師”走掉了。聞仲棋看著他們的背影說:“姓郭的道士是誰?。俊?p> “他們家祖上曾經(jīng)跟我爺爺學(xué)過道術(shù),算是我的同門吧,逢年過節(jié)的串個門。行了,任務(wù)完成,回去睡覺了?!闭f著跟李氏兄弟一起走掉了。
“我們也走吧?!毙“讓β篂{說道。
聞仲棋一把抓住小白的尾巴說:“你們要去哪?”
“這是你的夢,只要走出你的視線范圍就可以了。”
“那我怎么辦,我會不會永遠(yuǎn)困在夢里,我要是醒不過來會不會變成植物人?”
“放心,法術(shù)已經(jīng)解除了,等你睡夠了自然就會醒了。”
小白想要把尾巴抽回去,聞仲棋死活不肯不松手。
“好吧,貝貝,你先回去。”
小白等鹿瀧走遠(yuǎn)到看不見了,轉(zhuǎn)頭對聞仲棋說:“棋子,我不會解除夢境的法術(shù),所以你忍著點?!?p> 聞仲棋還沒問出要忍什么,小白就猛地?fù)淞诉^來死死咬住聞仲棋的脖子。聞仲棋只覺得肺像要炸了一樣,于是用力的想要推開小白,只聽咚的一聲,聞仲棋醒了。
床下傳來鹿瀧的聲音:“哥,你干嘛把我推下來?”
聞仲棋跑到客廳,見小白還在沙發(fā)上睡著,便想要把他叫起來,鹿瀧拉住他說:“哥,我覺得白哥只是還沒睡醒,不是醒不過來了?!?p> 聞仲棋看了一眼表,才凌晨一點半,“好吧,我們接著睡去?!?p> 聞仲棋剛進(jìn)入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就聽到臥室和客廳的PDA滴滴的響了,聞仲棋按住屏幕,就聽李傲用沒有感情的聲音說:“濱江公園西門有妖怪斗毆?!苯又吐犚娍蛷d里傳來兩聲重物墜地的聲音,顯然小白也醒了。
“濱江公園在市中心,而我家在郊區(qū)呢,這個時間上哪去找車啊,我們一定來不及了,要不然我們曠工算了?!甭勚倨迮阑卮采洗蛩憬又X。
聞季楓揉了揉眼睛說:“哥,帶我去看妖怪打架吧?!?p> “看什么看,我都累了半宿了,睡覺睡覺?!?p> 小白的PDA一直在滴滴響,小白閉著眼睛用爪子抓了半天,無奈PDA總是從爪子縫漏下去。
聞理也被吵醒了,一邊幫小白撿起PDA一邊指責(zé)聞仲棋:“你這人類這么懶惰,將來我一定會學(xué)壞的?!?p> 聞仲棋一個激靈站了起來,抓起手機(jī)打算叫車。
小白這時候終于清醒了,叼起衣服塞到聞仲棋懷里說:“不用叫車,幫我拿著衣服,我?guī)氵^去?!?p> 一行人來到樓下,聞仲棋心里想不知道保安看見一個白獅子出現(xiàn)在小區(qū)里會怎樣。
“上來!”小白伏在馬路上說。
聞理還在朝小白消失的方向揮手,聞季楓對鹿瀧說:“貝貝哥,我們白天去山里玩吧?”
“為什么去山里?哥不是說讓我們帶寶貝去游樂場嗎?”
“山里有個著名的鬼林,經(jīng)常有人遇到鬼打墻,既然真的有鬼和妖怪,那我們?nèi)プス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