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雷聲聞仲棋第一反應就是下雨了,心想反正也沒開窗戶,于是倒下便睡,可是他迷迷糊糊的剛要睡著就又是一聲雷響。
聞仲棋本想繼續(xù)睡,可是聞理不樂意了,氣沖沖的站在沙發(fā)前看著聞仲棋說:“你這個小氣鬼,不就是沒讓你上床嗎,你竟然拿雷來嚇唬我!”
聞仲棋感覺很冤枉,“我沒有啊,打雷下雨也不是我說了算的??!”
“哪有打雷,哪有下雨?明明就是你放的雷?!?p> 仿佛是響應聞理,轟隆的又響了一聲。
“你聽,聲音根本不是從天上來的,聲音的來源就在這屋里?!?p> 聞季楓也出來說:“哥,什么東西這么響,像打雷似的?”
聞理說:“一定就是你的破槍,干爹說過,你那破槍第一檔就是打雷?!?p> “冤枉啊,我根本就沒碰槍,”聞仲棋一指主臥說,“槍還在臥室放著呢,我怎么怎么可能開槍啊。”
“還有槍?哥你借我玩玩?!甭劶緱饕宦犛袠專⒖膛艿脚P室去拿,結果剛拿到手里又是轟隆的一聲。
聞仲棋趕忙一把奪過槍扔到陽臺上,“這不是槍,只是長得像槍而已,而且它都走火了,不要碰他。對了,貝貝呢,這么大的動靜貝貝怎么還沒起來,不會是出事了吧?”
三人趕忙沖進主臥,就見鹿瀧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我給貝貝人工呼吸,小楓快叫救護車?!甭勚倨迮康酱采夏笾篂{的鼻子往嘴里吹氣。
鹿瀧閉著眼睛三拳兩腳放到聞仲棋,把聞仲棋按在地上打,“敢占我便宜,看我把你打到你媽都認不出來?!?p> “貝貝,別打了,是我,是我啊!小楓快拉住他!”聞仲棋被打的嗷嗷直叫。
“哥?你干嘛親我!”鹿瀧睜開眼睛看到身下的聞仲棋,抹了抹嘴站了起來。
“媽就不應該讓你學什么CQC,哎呦疼死我了。寶貝,你爸讓人打了?!甭勚倨宄脵C抱著聞理哭訴道。
“活該,讓你不看清楚就親。”聞理掙開他說。
“我這不是著急嘛。貝貝,這么大動靜你是怎么睡著的?”
“我今天有些累,睡得有些死也很正常啊。”
聞仲棋一點都不信,“不對,你睡覺有多輕我還不知道嗎,老實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我原本是不信的,但是今天知道你們倆都是妖怪之后我就有些相信了,我中邪了?!甭篂{說,“我最近一直在做噩夢,不管是心理醫(yī)生還是精神科醫(yī)生都看過好幾個,全都不管用,后來姐托人找了個‘大師’說是中邪了,可能是我拿獎讓別人不高興了所以請人咒我?!?p> “然后呢?”聞季楓端著一碗狗糧一邊吃一邊問。
“那個‘大師’說讓我找個陽氣重煞氣重的人跟著,或許能有用。于是就找了個當過兵的保鏢,可是效果不大,‘大師’說一是因為現在不打仗了,當兵的也沒殺過人,二是因為保鏢跟我非親非故的,內心里不愿意幫我。所以就一直這么拖著,直到媽說你當了警察,讓我過來試試。哥,真的很管用?!?p> 聞仲棋不太相信,“我也沒上過戰(zhàn)場,怎么會辟邪?”
聞理提醒他道:“你那槍的第一檔就是掌心雷,很多妖怪都怕的?!?p> “可是這么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槍肯定是不能給你的,而且這半夜總響雷鄰居不干??!”聞仲棋為難道。
“我有辦法了!”聞理說著跑回屋去,不一會又拿著一把毛筆跑了回來。
聞季楓問:“哥,你兒子會畫符?”
聞仲棋也問:“寶貝,你還會這個?”
“畫符我不會,不過這些毛筆都是用干爹的毛做的,干爹能辟邪,這些毛筆也許能管用。”聞理說著把一把毛筆都塞到了鹿瀧的懷里。
“有道理,寶貝你真聰明。”聞仲棋轉頭對鹿瀧說:“貝貝你試試,要是管用的話我明天多給你要一些?!?p> 鹿瀧在臥室四角和枕頭底下各放了一支毛筆,果然一夜無夢,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
“哥,這辦法真管用,只是這筆是用什么毛做的,看著不像是頭發(fā)啊?”
“放心,是尾巴尖的毛,寶貝的干爹是瑞獸,這毛絕對沒壞處?!甭勚倨逭泻舸蠹页栽绮停皩氊?,一會吃完飯你帶著貝貝叔去找你干爹要一些毛?!?p> 聞理嘴里塞滿了狗糧,嗚嗚的點了點頭。
“哥,我也要吃那個小餅干。”聞季楓指著聞理的碗說。
“吃什么吃,那是狗糧?!?p> “可是真的很好吃啊?!?p> 聞仲棋無奈,給他的碗里也倒?jié)M了狗糧,“跟小孩子搶吃的,瞧你那點出息。”
聞理拿著一個保鮮盒說:“干爹肯定沒吃早飯,給干爹也帶些?!?p> “你干爹要吃也應該吃貓糧,我給他買好早點了,就在保溫桶里。”
聞理帶著飯盒出門,結果帶著小白回來了。
“干爹的毛太硬了,剪不下來?!甭劺碚f道。
聞仲棋扔了剪刀,看著沙發(fā)上的大毛團子,眼角抽了抽說:“小白你這身還毛真結實。”
“棋子你放心,我把我家里存貨都帶過來了?!毙“渍f著叼起書包往地上一倒,嘩啦一下到出了一堆毛織品。
“別介,你娘好不容易給你織的,不能都給我了,我要一件就好,貝貝你挑一件吧?!?p> 聞季楓拿起一條圍巾試了試,不但不熱,竟然還有點涼涼的,上面還帶著一層水汽。
小白把東西往前一推說:“隨便拿,不過棋子,你們?yōu)槭裁床徽胰私庵淠???p> “能解嗎?”鹿瀧問道。
聞仲棋一拍腦門,“我竟然以為解不了,小白,你能解嗎?”
“我不行,小鬼都怕我,所以我沒學過驅鬼的法術,”小白無奈的說,“而且我怕鬼,這你是知道的。”
鹿瀧好奇的問:“妖怪竟然也怕鬼,不是鬼怕你嗎?”
“你們人類不是也害怕蟑螂和老鼠么!”
“有道理?!?p> 聞仲棋制止他們倆的討論道:“別打岔,小白,你知道誰會驅鬼嗎?”
小白想了想說:“捉鬼應該找冥關?!?p> 鹿瀧問:“冥關是什么?”
“原本各個宗教自行處理信徒的身后事,有些混亂,經常有鬧鬼的事發(fā)生,所以理事會成立后就組建了冥關來同一處理?!?p> 聞仲棋掏出電話說:“冥關的電話是多少?”
“不知道,平時都是二科跟他們聯系的。二科不是按地區(qū)分組而是按對象類型分組,他們有個組專門負責清理冥關沒找到的鬼。”
小白拉住要出門的聞仲棋說:“你先等等,雄哥一向不愿意求二科的,要不先問問他有什么辦法?”
“沒辦法,”荀雄看了鹿瀧一眼就直截了當的說,“我可以幫你們破了這個咒,但是如果對方因此記恨上你們,再對你們下惡咒的話我也只能是見招拆招。解這種咒很麻煩,而且這種咒對我也不起作用,所以我沒學過。”
聞仲棋轉身就走,“你沒學過就早說嘛,我去找二科幫忙?!?p> 荀雄一把拉住他說“我就知道你這軟骨頭一定會去求二科,所以我把肉夾饃兄弟帶來了,省得你去二科丟臉。我?guī)退麄冮_了一家咨詢服務公司,專門提供這類服務,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你提供一次免費試用?!?p> 聞仲棋一打開門,果然見到李氏兄弟穿著現代裝站在門外。
“恩公!”李氏兄弟齊齊地叫道。
聞仲棋被叫得不好意思,“別那么叫,叫我名字就好了,快請進?!?p> “聞前輩……”
“別,你們比我大了八十多歲呢,你們跟小白一樣叫我棋子就好?!?p> “胡道士什么都好,就是規(guī)矩太多。大家既然都在一個地方混飯吃,彼此兄弟相稱多好。”荀雄也說道,“好了,別客套了辦正事吧?!?p> 李道宗問了鹿瀧中咒的經歷,圍著他轉了三圈,又讓他脫光了在他身上貼了一堆符咒。
聞季楓問聞仲棋:“哥,他們這是干嘛呢?”
李道正一邊翻鹿瀧的衣服一邊解釋道:“他剛到臨觀小鬼就能找上他,通常來說第一種情況就是小鬼藏在他身上,或者隨身物品中;第二種情況就是直接把咒下在他身上,像條鏈子一樣不論離得多遠都能找到他;第三種是拿到他是血液、毛發(fā)或者隨身物品,小鬼像狗一樣的找到他?!?p> “那不通常的情況呢?”
“那就是拿到他的生辰八字算出他的位置,這樣比較麻煩,或者把一部分魂魄附在他的身上,不過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話很少有人會做到這一步?!?p> 李氏兄弟全都檢查了一遍,李道正說:“瀧兄弟,你的這個玉壺是哪來的?”
“那個‘大師’給的,一開始還有用,后來就不行了?!?p> 李道宗也說:“他有沒有給你喝符水,有沒有跟你要血液和八字,后來有沒有聯系過你?!?p> “符水有喝過,只要了血和頭發(fā),沒要八字,連錢都沒要,我媽覺得他不頂用就沒再找過他了?!?p> 李道正大怒道:“竟有如此敗類,簡直是我道門之恥!”
聞仲棋遞給他一罐涼茶說:“消消氣,怎么回事?”。
“這個‘大師’就是給瀧兄弟下咒的人,小鬼白天不能活動,所以不能一直跟著你。他借著驅邪的名義,給你的那個玉壺就是裝鬼用的,這樣小鬼白天就可以躲在玉壺中跟著你了。而他給你喝符水、要你的血和頭發(fā),就是為了萬一小鬼跟丟了他還可以找到你?!?p> 聞季楓一聽也怒道:“太可惡了,一點不講職業(yè)道德?!?p> 荀雄倒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往沙發(fā)上一靠說:“以前這叫做江湖人,現在穿上身西裝就叫社會人。這個‘大師’在你這里一毛錢都沒拿就走已經算是很道德了,他就像是個商業(yè)間諜,雖然給你干活但是老板卻是你的對頭。更壞的還有不給你解咒卻跟你說能幫你把咒反彈回去,這樣賺雙份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