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銘輕咳兩聲,原本被煙花吸引了注意力的蘇意轉過頭來看她。她一雙眸子澄澈清明,望著喻銘。
出了會神,一些原本該說出口的話,突然就轉了彎,換成別的,喻銘柔聲問道:“你剛剛想說什么?”
蘇意答:“我剛想問,你為什么笑得那么慈祥?”
“慈祥嗎?”喻銘彎起眉眼。
蘇意點頭,一本正經(jīng)道:“是的,就像我媽?!?p> “噗哈哈?!庇縻戲嚨匦﹂_。
扭頭,再度望向遠處的廣場,蘇意抖了抖手催促道:“好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們快去放煙花吧!”她揮舞著拳頭,大喊一聲:“呦呼!”
走在蘇意身后,望著她蹦蹦跳跳的身影,喻銘忍俊不禁,他繼而抬起頭望著天空中間歇盛開的煙花,笑容久久未落。
這一天,是2013年2月9日。他想,他一定會記得今天的,一定會的。
……
放完煙花,分明是寒冬,蘇意還是出了一身汗。倆人并排坐在廣場旁的石亭里,繼續(xù)欣賞漫天煙火。蘇意手摸上拉鏈,想要拉開羽絨服。
“會感冒的!”喻銘眉頭一皺,直接制止。
蘇意撇撇嘴,小聲嘟囔:“更像我媽了。”在喻銘的“死亡凝視”之下,她扇了扇風,轉移話題,再道,“不過,真的是有點熱呢,我都出汗了!你出汗了沒?”
喻銘勾起唇角:“那還不是某人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
“那……”被懟了,蘇意很是氣憤,雙手在空中舞動,“那還不是因為太開心了嘛!”頓了頓,她想到什么,稀奇道:“今天居然沒有遇到郎澤,真是奇了怪了?!?p> 喻銘遲鈍開口:“郎澤……最近……好像……”
“你干嘛?這么吞吞吐吐的?”蘇意著急道。
喻銘:“他最近好像和謝安安關系不錯。前幾天補課,我看到他和謝安安一起朝公園去了。”
“什么?”蘇意大驚。
會不會多想?正當喻銘擔心自己失言時,只聽蘇意一句:“他們?nèi)ネ婢尤徊缓拔遥 ?p> “咳咳?!庇縻懖唤人詢陕暋?p> 有時候,真的不能以常人的思維去度量蘇意呢。
“不說那些不重要的事了?!庇縻憦娦信まD話題,“我想問你,你打算考什么學校?”
蘇意仰著脖子,盯著絢爛的夜空,大腦放空了,“不知道??寄睦锒伎梢园??!?p> “那你……”側過臉來,瞧著蘇意存了些許嬰兒肥的臉龐,喻銘吞了口口水。她仿佛是發(fā)著光的,就如那照亮九州的煙火。緩了會,他接上話:“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北城???”
“北城?”蘇意看向他,不明所以,“為什么要去北城?江城不好嗎?”
期待落空,喻銘略顯失落,輕笑了聲,站起來,雙手插進口袋,答:“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在父母的庇護下,永遠也無法看到這個世界本來的樣貌?!?p> 孩子們嬉戲的打鬧聲從遠處傳來,他們放肆地笑,瘋狂地叫。他們可以解放天性,可以肆無忌憚,也只是“童言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