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棠聽的頭大,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在專業(yè)領(lǐng)域這一塊兒,他真比不上洛云錦。
“那這些究竟都是怎么看出來的?”傅容開口打破了僵局。
洛云錦轉(zhuǎn)頭便換上了一個能夠融化冰川的笑容:“傾瑤姐姐想知道?”
“嗯?!备等莸幕貞?yīng)。
“要是傾瑤姐姐想知道,那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洛云錦聲音嬌俏可人,整個人看上去軟弱俏麗,可愛極了。
“死者女,大約18歲,死于五日前,身上有多處傷痕,致命傷為脖頸處的勒傷。”她不疾不徐,緩緩道來。
“你不還是沒說究竟為什么么?”顧棠淡淡的來了句。
他跟洛云錦不對付,很不對付,洛云錦克他,從小到大都是。
“你能不能不說話?”洛云錦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盡量收斂著脾氣不發(fā)作。
“你們且看,死者面色祥和,在看她的指甲,沒有任何異物,很干凈?!?p> 二人朝著棺木中的尸體望去,果然如洛云錦說的一般。
傅容疑惑道:“可這又能說明什么呢?”
“面色祥和,指甲中沒有異物,說明死之前并沒有掙扎過?!鳖櫶拿嗣掳?,好似在思索什么。
“那就奇怪了,云錦不是說死者此前是被人用藥迷暈以后再被強(qiáng)行勒死的么?那死者豈不是也有可能是自己自殺的呢?自己上吊也是不會掙扎的啊?!备等菀苫蟮?。
“咳咳,蘇大人,來之前也不知道查查卷宗,漠北一帶的少女失蹤案都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后,這些女人都是穿著婚服被吊在自己家門口的?!鳖櫶穆晕⒂行┑靡獾目粗等荨?p> 傅容抿了抿唇:“可為什么這些女人都是穿著婚服被吊在家門口的,怪滲人的?!?p> “這些暫且不論,你們看她的致命傷,一般人上吊死亡勒痕都位于喉嚨上部,呈現(xiàn)青紫色,而這位死者勒痕位于喉嚨下部,傷口是青紫色,說明是在活著的時候被勒死,指縫和面頰沒有任何異樣,說明從頭至尾就沒有掙扎過,也許都不知道自己要死了?!甭逶棋\看著這副慘白的面容,覺得怪可憐的。
“那如果死者和兇手認(rèn)識呢?”傅容摸摸下巴,打量著棺木中的人。
“那就更不可能了,如果只是活不下去,追求死亡,又怎么會被死后鞭尸呢?”
“她整個尸體傷痕并不多,且都呈現(xiàn)的是淺紫色,有些傷痕甚至淺都看不清?!甭逶棋\眸色深邃。
顧棠繞到了洛云錦身后,陰測測的說:“就憑淺就便能判明她是被鞭尸?”
“當(dāng)然不止這些?!甭逶棋\一把推開了顧棠。
“她的胃部還存在少量的迷藥,是死之前喝的,人死后,沒有了呼吸,血液便不會流通,如果這時候?qū)κw進(jìn)行鞭打,呈現(xiàn)的結(jié)果便是與死之前不同的傷痕顏色?!?p> “另外,你們仔細(xì)看,她的背部是沒有傷痕的,被鞭尸的位置主要在腰部和大腿?!甭逶棋\看了一眼顧棠和傅容。
“云錦妹妹的意思是這個女人可能不是漠北少女失蹤案之中,是有人模仿其作案手法,將我們引入這場騙局之中?”傅容覺得自己腦殼發(fā)涼,背后陰測測的,這簡直就是細(xì)思極恐??!
洛云錦打了個響指:“聰明?!?p> 顧棠:“不過,我還有個疑問,兇手為什么要模仿漠北少女失蹤案的作案手法?”
“就你這腦子還查案呢?當(dāng)然是為了推卸責(zé)任,將自己從這場命案中抽出身來?!备等莺敛涣羟榈谋梢牡?。
洛云錦給了一個贊賞的目光:“具體的我們還得查驗(yàn)過其他尸體才知道?!?p> “估計(jì)沒機(jī)會了,其他尸體放了十天半個月了,估計(jì)早就入殮了?!鳖櫶臒o奈道。
洛云錦蹲下來,點(diǎn)著了炭火,往上面澆上了一碗醋,來回跨了好多回。
“這是干啥?”顧棠更迷惑了。
北辰國并沒有正式的仵作,一般都是由屠戶來驗(yàn)尸。
好多驗(yàn)尸流程都不規(guī)范。
經(jīng)常造成冤假錯案。
“除臭?!?p> 驗(yàn)完尸之后都會沾染上尸體的腐臭味兒,跨澆上醋的火盆,是每個專業(yè)仵作都必做的流程。
傅容聽了也跟著跨了幾個來回,剛才就想說尸體臭來著,看倆人都沒啥反應(yīng),便沒說。
“能不能驗(yàn)入殮了的尸體,就要看顧大人你的本事了?!?p> 洛云錦擦了擦手。
顧棠突然覺得有些反胃,臉色都變得不好了起來:“你不會又要開棺驗(yàn)尸吧?”
“你猜?!甭逶棋\眨眨眼。
顧棠有些孱弱著扶著門:“你這看到尸體就興奮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
顧覺得自己遲早得被結(jié)束性命。
“什么叫我一看到尸體就興奮呀?這是每個仵作的職業(yè)素養(yǎng),不懂就別亂說?!?p> 洛云錦不滿的努了努嘴。
顧棠此刻已經(jīng)頭暈眼花到要扶著墻走路了。
洛云錦看他這副嬌弱的模樣,實(shí)在是忍不下去了:“一天天的活的跟個小姑娘似的,咋就你這么嬌弱呢?”
“真矯情?!彼盗R了句。
顧棠黑著臉也無心跟她爭辯。
方才他聞著那股子尸臭味兒,已經(jīng)夠難受的了。
“傾瑤姐姐,我還有事兒,阿顧……就拜托給你照顧了?!甭逶棋\將顧棠一把推進(jìn)了傅容的懷中。
她可不想照顧這個麻煩精。
還是顧劍有意思。
她去找顧劍玩兒。
“哎……云錦……我……”我也不想照顧他呀。
就算今天說了些許話,那不也還在冷戰(zhàn)中嗎?
顧棠虛弱的倚在了傅容身上。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上輩子欠你的?!?p> 傅容回想起自己見色起意的那段時光,瞬間覺得有些羞愧。
顧棠身體本就虛弱,這群鄉(xiāng)僻壤的地方,也找不到一個好郎中。
傅容只好叫來余幼瀾,幸好出行的時候帶了個丫鬟。
還是個會醫(yī)術(shù)的丫鬟。
不然可就慘了。
這群鄉(xiāng)僻壤的地界兒,顧棠就只能夠等死了。
“姑娘,顧大人身體實(shí)在虛弱,目前只能喝些補(bǔ)藥,奴婢實(shí)在是無能為力?!彼f的是實(shí)話。
?。═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