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杉瞥了一眼傅容,示意暗衛(wèi)退下。
“你來這兒的目的我已經(jīng)知道了,不過……”她停頓“事情確實有點難辦,我們能找到的消息甚微,恐怕還需要一些時間?!?p> 她端起桌上的琉璃盞,輕輕搖晃,神色慵懶從容。
傅容抬頭,側(cè)眸看了她一眼:“那就暫且查著,我今日來,是有另外一件事交由你去辦?!?p> 那件事不急。
“姑娘且說?!鄙蛟粕伎粗等莸难垌?,唇角微勾,饒有興致。
傅容掏出一沓一沓銀票放在桌上:“幫我選個地段好的店面。”
目測估計一下,那一沓銀票大概是瀟湘館半年才能賺的到的。
“屬下本不該多問,只是姑娘要店面何用?”
“做生意!”
“什么生意?”
“酒樓生意?!?p> 沈云杉疑惑片刻:“姑娘放心,屬下會盡快去辦的。”
傅容點了點頭,帶上頭紗,補充到:“近日來諸事繁忙,若是有任何的消息,便派人帶書信給將軍府大公子蘇沐?!?p> 沈云杉微微點頭。
她并不是故意搪塞沈云杉,只是近些日子女官考試在即,她定然不能有絲毫的松懈。
這是她奪回政權,復仇的開始。
她瞳孔微瞇,周身凝結出一絲冰冷,像是冬日寒風刮過,凜冽刺骨。
此刻街上來來往往商販還很多,并不算很冷清。
傅傾瑤走在街上,一身紅衣,格外的扎眼。
她停下步子洞悉周圍的一切,忽的加快了腳步。
勾起唇角笑了笑:找刺客也不知道找個頂尖兒的,這是在侮辱我嗎?
自打她出瀟湘館開始,或許更早,就一直有人跟著她。
顧劍眼神有些渙散:“這蘇五姑娘吃什么長大的?一溜煙兒人就不見了?!?p> 幾個刺客面面相覷:那現(xiàn)在到底該怎么辦?
難道,她早就發(fā)現(xiàn)他們跟著她了?
不應該呀!就憑他的演技,他這功夫,一個深閨小姐怎么可能有這么強的判斷力?
又不是經(jīng)過特殊訓練。
不可能的。
顧劍默默在心里否定了自己這個瘋狂的想法。
傅傾瑤回去的時候天色早就晚了許多,蘇府輪班的侍衛(wèi)都換了一批了。
為了少生事端,傅傾瑤只好翻墻進去。
剛進去就瞧見幼瀾焦急的身影,在院子里轉(zhuǎn)過來轉(zhuǎn)過去。
也不知道嘴里呢喃著什么。
“幼瀾?大半夜不睡覺,你在這兒干嘛?”傅傾瑤拍了拍她的肩膀。
幼瀾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回過頭看見來人是傅傾瑤,瞬間輕呼了一口氣。
面色平靜下來:“姑娘真是急死個人,天色這么晚了還不回家,奴婢又擔心林姨娘那邊來找茬,只好在這兒守著?!?p> 傅傾瑤冰冷的面色中略微的劃過一絲溫和:“行了,你也快下去休息吧?!?p> 她伸展著腰肢,推開房門,倒頭便睡著了。
仿佛這些時日以來,她早已習慣了這里的一切,變成了真正的令人刮目相看的蘇五姑娘。
蓮嫂子回家探親,如今她身邊信得過的人也只有幼瀾一個。
另一邊,顧侯府——
“蘇五姑娘姓蘇名淺字青瑤,是蘇將軍最小的女兒,不過她還有一個相差三歲的胞弟游學在外。母親宋氏是當?shù)馗簧讨呀?jīng)和家里斷絕了關系,如今已經(jīng)離世了?!?p> 顧劍一本正經(jīng)的敘述自己近日來查到的情況。
“說了半天,凈說些廢話?!鄙暇┏鞘莻€人就該知道這些。
顧劍看著顧棠鐵青的面孔,不由得有些發(fā)虛:“屬下還查到,自從蘇五姑娘落水之后,得了失心瘋,說是……說是沾染了邪祟?!?p> 顧棠轉(zhuǎn)過身,看著顧劍,無語的握了握拳:“真不知道你這腦子里一整天到底裝了什么,邪祟這種事你信嗎?”
查了半天,屁都沒查到。
“不信。”顧劍低頭,弱弱的說。
“你都不信,還用這來糊弄我,你是覺得本世子是傻子嗎?”
“屬下不敢。”顧劍頭低的更低了。
該做的都做了,又說你不敢,這這……多少太違心了
顧棠全程黑著臉,怒斥顧劍,恨不得剝開他的腦子,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我要你有何用?一個蘇傾瑤都查不出來,白拿那么多俸祿,看見你就晦氣,滾。”
顧棠話里摻雜著不少怒火,面色卻一如往常,并沒有太多的變化。
顧劍聽到“俸祿”兩個字,嚇得跪倒在地,抱住顧棠的腿:“還請世子再給不成事的人一次機會吧,特別是給屬下一次機會?!?p> 顧棠氣的一腳將顧劍踹翻在地:“自個兒去領罰?!?p> “那還罰我俸祿不?”他一臉的認真,那可是他的老婆本。
“……”這侍衛(wèi)他想換。
“主子?”
“顧劍,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話,本世子就抄走你那點老婆本?!?p> 顧棠對他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
倘若顧劍要是還敢多說,恐怕明天就要露宿街頭了。
最后,顧劍幾乎是連滾帶爬出去的……
翌日——
大理寺——
一個身著藍衣,面貌清秀,帶著幾分倔強的女子在大理寺門外敲著登聞鼓。
“大人,冤枉??!大人,冤枉啊……大人……”
也不知在這兒多久了,那女子聲音極為沙啞,嘴唇干裂,面色泛白。
“這可如何是好?。俊碧K沐一臉焦急,他是大理寺少卿,這案子他本該負責的。
陳九楠一臉的不屑:“沒人敢接的腌臜案子我們?yōu)楹我??找人將這大膽刁婦趕出去便是?!?p> “這……這恐怕有所不妥?!彼皖^作揖,說話支支吾吾。
“有何不妥?那你說該怎么辦?”陳九楠語氣略微有幾分急躁,顯得十分的不耐煩。
蘇沐恢復以往鎮(zhèn)定從容的樣子,拱了拱手:“大人,不妨將這件事交由顧世子。”
“哼!”他一甩衣袖:“別以為本官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盤,你與那顧三世子向來關系要好,若今日真讓他破了這樁案子,豈不又步步高升?!”
蘇沐笑了笑,心里暗罵了句,蠢貨。
“大人這可真是太冤枉我了,近日陛下選拔官員,正為找不到考題而發(fā)愁,大人何不借花獻佛,以此當做考題獻給陛下,又不用摻合這件案子豈不一舉兩得?”蘇沐一向都是一副溫順恭謙的模樣。
那人斜睨了一眼蘇沐:“算你還有點腦子。”
蘇沐嘴角略微抽動:“還是大人對在下照顧有加?!?p> 整個世界就你一個蠢貨,隨隨便便一個人都比你有腦子的多。
(To be continued.)
寶兒,我今天去拍照了,拍的什么照?請你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