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陳馨坐在公寓的小吧臺前,喝著加冰的威士忌。
莊信宜喝了一口,臉部整個扭曲,五官聚在一起。
“天啊?!?p> “哈哈?!标愜靶Φ溃骸霸趺?,很烈嗎?”
“很難喝?!?p> 陳馨說:“要是我喝了難喝,會說‘特么的真難喝’。”
“特……”莊信宜還是說不出來。
“慢慢學吧?!?p> 莊信宜放下杯子,她很失落的說:“我很羨慕你。敢愛敢恨。我也想成為你?!?p> 陳馨說:“我認為更像是敢作敢當?!?p> 莊信宜說:“我不知道離婚了會怎么樣?別人怎么看我。”
“那都不重要。”陳馨說:“人活一世,就是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有時間去后悔,還不如往前走實際。信宜,你不欠何光什么。這幾年,都還了?!?p> 莊信宜指指自己說:“我能去干什么?我沒工作過。我父母他們都是讀書人,學校里的人。沒有什么能幫助我的。”
“那又怎么樣?”陳馨說:“你有很多資源。天海的人,其實很多是你父母的學生。你還有一門很有力量的親戚。”
“那我能做什么?”
“你可以幫我搭上很多關(guān)系。”陳馨說:“何光沒少利用你的這些隱藏力量?!?p> “就這些?”
“當然你也需要學習。”陳馨說:“你寫的文字很美,但是太文藝了。如果你能幫忙寫出一些好的文案,那就是踏入職場的一步。我會幫你的?!?p> “謝謝?!?p> “想不到在我們做妯娌的時候,沒什么感覺。當朋友的時候,效果很好?!标愜罢f:“我們要讓那些男人知道,他們不再是掌控者?!?p> 陳馨的這番話說的莊信宜熱血沸騰。
莊信宜就是一個長著成年人外殼的少女。她對一些容易引起感情波動的話語、詞句完全沒有抵抗能力。
她的多愁善感,已經(jīng)是她悲劇的開始??伤龥]有吸取教訓。
這種就是競選需要選票時,最需要的選民。
這只金絲雀做久了,她也想展翅高飛。
莊信宜在陳馨的書桌上找到了筆,又在打印機的紙盒里拿了一張A4紙。
“做什么?”
莊信宜在這上面寫了三個號碼和名字,然后遞給陳馨說:“這三個人是我大學的好友。也許他們能給你幫助。”
“他們是?”
“兩個是著名作家,一個是宣傳企劃?!鼻f信宜說:“不要小看這兩位作家。他們的書很受追捧的。其中一個寫了兩本商界人物的傳記,你要是需要人脈,我想他有。我會和他打個招呼的?!?p> 不顯山不露水的莊信宜,手里還有王牌。
“太好了?!标愜罢f。
莊信宜也許不是即戰(zhàn)力,但她開始提供了一些東西。
“我會繼續(xù)關(guān)注何光的。”莊信宜說:“你給了我勇氣?!?p> “女人要和女人一起行動?!?p> 莊信宜說:“我不能再這里太久。否則何光會不高興?!?p> “那你慢走?!?p> 陳馨將莊信宜送出了門,她回到房間,何輝就給她打來了電話。
何輝深切體會到了“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老婆?;丶野?。”
“何輝,你這什么態(tài)度?”陳馨不滿的說:“你以為我和你開玩笑?”
“我們總不會這么一直分開吧?”
“那要看你。”
“我已經(jīng)和那邊斷了?!焙屋x說:“不可能在與她有什么瓜葛?!?p> “何輝?!标愜罢f:“如果我和一個男人發(fā)生這樣的事,我能一個電話就讓你跟我和好嗎?”
“那不一樣,那……”
“沒什么說的了。”陳馨掛了電話。
何輝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這幾天,何輝是早上一速花,中午愛心餐,晚上噓寒問暖。幾乎原來沒做過的事都做了。結(jié)果是半點沒有感動陳馨。
“唉。”何輝重重的嘆口氣。
“她到底想怎么樣啊?”
陳馨家中,她的手機架在桌前,正對著書桌。桌上是她正在忙著的工作。手機里面顯示的是趙鳴軒。
“這么用功?”趙鳴軒問。
穿著蕾絲睡裙的陳馨說:“不用功怎么辦呢?”
“你丈夫……”
“不許提他?!?p> “好。馨馨,你和某某這樣不行的?!?p> “你怎么不用‘XX’來替代?”陳馨翻了一個白眼。
“那個符號念出來就是某某?!?p> “你和我咬文嚼字是吧?”
“對不起?!?p> 陳馨說:“我離婚也餓不死。不用你操心?!?p> “其實,我很想操心一下的?!壁w鳴軒說的聲音不大。
陳馨的手指停住了。她本來要打的一段話打不下去了。
“鳴軒。你說的太突然了。”陳馨緊張的咬了一下下嘴唇?!拔摇覀儎倓偦謴吐?lián)系不久?!?p> “我從老王那里知道了。你嫁給何輝以后,日子過得并不好。他們家人都排擠你。也許這就是你脫離牢籠的機會。”
“我和何輝畢竟還有一紙婚約?!标愜坝行┦肿銦o措,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問題。“我們沒有,真的……”
趙鳴軒這樣的男人最吃這女人這一套。遭遇逆境,性格堅毅,又帶有我見猶憐感覺的女人。
趙鳴軒說:“他已經(jīng)背叛你了。”
“你讓我想想。”陳馨慌忙的掛斷了視頻。
掛斷了視頻的陳馨,可就不是那么慌慌張張了。
一切都在按照她的掌控推進。
如果陳馨真的做演員,最少三個影后大滿貫打底。
無論是趙鳴軒,李明天,還是何輝。在感情中,都是陳馨在主導著進程。這些人,都沒有逃出她的“五指山”。
現(xiàn)在,選擇權(quán)握在陳馨手里了。
陳馨拿起一枚硬幣,她將硬幣立在桌上,用手一撥,硬幣旋轉(zhuǎn)起來。
滴溜溜旋轉(zhuǎn)的硬幣,將做出一個決定。
“正面鳴軒,反面何輝?!?p> 硬幣旋轉(zhuǎn)著,最后力竭橫躺在了桌子上。
反面朝上。
“何輝?”陳馨淘氣的將硬幣翻了一面。
“哦!原來是鳴軒啊?!?p> 陳馨說完,自己先笑了?!拔蚁脒@就是命吧。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在你不錯的時候,我們又走在一起。”
趙鳴軒的家是在天海旁邊的城市星州。他的家也是高層,精裝修的躍層豪宅。他的窗前,是星州的市中心。
站立在窗前,趙鳴軒端著茶杯感慨道:“這么多年,上天又給我一次機會。我不能再一次錯過?!?p> 陳馨的慌張、陳馨的苦難,趙鳴軒仿佛都感同身受。
陳馨家的窗前,她坐在窗臺邊,光著的腳晃動著,像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少女。
“鳴軒……”
她的心,已經(jīng)徹底淘汰了何輝。
何明緯看人看得最準,他很早就看出了陳馨的為人。
只是他沒能阻止自己的傻兒子。
現(xiàn)在,也是何明緯的一個機會。
也許,何輝可以走出不一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