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宮內(nèi),風澗月咳嗽一下,嘴里吐出來的全是白煙,渾身衣服都被燒爛,剩下的不料勉強蔽體,像一個流浪街頭的糙漢子,只能用被子裹著。整張臉只有眼珠和牙齒是白的,頭發(fā)炸得像殺馬特非主流,當然,同樣被劈的樓羅也沒好到哪兒去。
風澗澈抬來一盆水,擰了一塊手帕給風澗月擦臉??杉词鼓槻粮蓛袅耍L澗月還是黑著一張臉。
不行,越想越氣,風澗月開始罵罵咧咧,“媽的,姐不弄死你,真當姐是泥人捏的啊!”
樓羅插著腰,沒人給他擦臉,單身狗的悲哀,一臉不服的樣子,“拜托,我才是最無辜的好嗎?你見過誰在天上飛著飛著就被雷劈的!”
“你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wǎng)之魚嗎?”風澗月冷哼一身,“天上在打雷,你在御劍,你看看你那劍,金屬具有導電性你不知道?被劈了還賴我,我說樓羅,這種鍋你都讓我背,你良心不會痛嗎?”
風澗澈甩了個眼神給樓羅,樓羅立即閉上了嘴。越想越委屈,又打不過罵不過,干脆抱抱著手別開臉,獨自郁悶著。
風澗月眼神狠厲,王安機是吧!動了她家冰蟬美人,還害她被雷劈。王安機你完了,記得跑快點兒!
“王安機抓到了嗎?”風澗月漠聲,眼底卻是一臺絞肉機,恨不能把王安機絞成渣渣。
風澗澈一臉平靜地看著風澗澈,“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半死不活的!”風澗月冷哼,還是先把人留著,等任務完成了,或許還要她出來證明沈從容的清白!
“已經(jīng)送進幻境里了,沈從容待過的那個幻境?!憋L澗澈點頭,隨手將手帕丟進盆里!
風澗月有些驚愕,會不會太狠了,不過,她喜歡。再神色負責的看向樓羅,“不是,樓羅,你來了,魔域就沒人了?。 ?p> “放心,七厭錄在魔域!”風澗澈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七厭錄啊!雖然她很討厭風澗澈,但對魔域的大事,她絕對不會馬虎,更何況,風澗月相信她的能力!
樓羅看天色不早了,自覺一聲不吭退出房間,風澗澈便守在阿姐旁邊睡了一夜!
這一夜,睡得很是安穩(wěn)。
第二天一早,就不見風澗澈。風澗月伸了個懶腰,怎么越想越不對,她昨晚是被雷劈了,怎么一點事兒都沒有。樓羅有修為傍身,沒事可以理解。但她怎么一點兒傷都沒有,莫非修真界的設(shè)定就是雷沒有殺傷力?
風澗月抬手,左手掌心出現(xiàn)一陣火紅的靈力,另一只手,又是深藍色靈力。風澗月差點沒激動的尖叫起來,她恢復修為了!這是因禍得福啊!
以前她的修的是火系術(shù)法,沒想到在天山睡了五年,重生后還進化出了水靈根,這個水靈根可能是三生花自帶的屬性。
“老天待我不薄啊!”風澗月仰天長笑,以她現(xiàn)在的修為,對上風澗澈或容缺,應該勉強能接上幾招,不過她知足了,至少告別了廢柴時代!
風澗澈端著一碗粥走來,見風澗月一副手舞足蹈的樣子,“什么事那么高興!”
風澗月抬手,掌風向風澗澈襲去。風澗澈腦袋一偏,躲了過去,臉上掛掛著笑意,“原來是修為恢復了,真好!”
風澗月一臉得意地看著風澗澈,那驕傲自豪的小眼神仿佛在說:看吧!姐變強了,你別想欺負姐!
風澗澈把粥遞給風澗月,風澗月瞬間妥協(xié),好吧!人該慫還是得慫,打不過就是打不過,何必跟男主光環(huán)硬剛呢!
接過粥一飲而盡,“味道不錯!”
比云水宮的清湯寡水好多了,也不知道沈從容這些年是怎么熬過來的。
因為修為恢復,風澗月走路的姿勢都社會了好多。以前她就喜歡走路卡點,給她一段bgm,她就能走出九流霸主的氣勢!
這時,樓羅走了過來,看風澗月得意洋洋的樣子,翻了個白眼,“瞅你那損樣兒!”
風澗月抬手就是就是一個掌風過去,“打不過阿澈,我還打不過你嗎?”
風澗澈喚出非寂劍遞給風澗月,自上次面對容缺后,非寂劍就一直在風澗澈那里,風澗月看劍的表情可謂一臉嫌棄,“洗干凈了!”
樓羅無語,風澗月要打人,風澗澈還幫忙遞劍,過分了昂!
之前那個反胃的魚腥味,風澗月到喜歡想起來,還是一陣惡心。
風澗澈點頭,“放心,洗過了!”
風澗月這才放心接過劍,收起來,“話說樓羅,你不好好待在魔域,來這里干嘛?”
“我閑的不行嗎?”樓羅一臉沒好氣,要不是為了盯著這兩個人的進度,他會大老遠跑過來嗎?他們倒是一聲不吭的走了,只留他一個人在魔域!
不過,也為了另外一件事,“我收到消息,容缺自己攻打魔域不成,打算聯(lián)合正道門派討伐魔域,沈卓翌應該就是來拉攏云水宮的!”
風澗澈揚唇一笑,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那就一次性殺干凈!”
“殺伐之氣過重,有空讓樓羅給你念幾天佛經(jīng)!”風澗月撇撇嘴,這打打殺殺的毛病是改不了了是吧?“他們要聯(lián)手,阻止他們不就好了,干嘛總打打殺殺的!”
“走吧!”風澗月漠聲,轉(zhuǎn)身看了一眼風澗澈。
兩人跟了上去,風澗月回頭,看樓羅的眼神里盡是不耐煩,“你跟來做什么?”
“你們要去哪兒,我不能去嗎?”樓羅反問!
風澗月翻了個白眼,“去找云水宮宮主,在外人看來你可是聽蕭山叛徒,你去就不怕被人認出來嗎?”
“那他可是魔圣,他為什么可以去!”樓羅不服,為了展現(xiàn)風澗澈的不同,也是夠拼的。
“你以前是峰主,認識你的人很多,他不一樣,基本沒人認識他。”當初風澗澈來云水宮的時候才十多歲,還沒長全,現(xiàn)在也基本沒人認得出他!
“那你還是峰主呢!你怎么也能去?”樓羅還是不服!
“唉~沒辦法,我在世人眼里就是個死人,更何況,我現(xiàn)在是沈卓翌的徒弟,藍月亮!”
樓羅冷哼一聲,極其無語,這就是傳說中的雙標嗎?
風澗澈看兩人聊的挺歡,心里不禁堵得慌,走到風澗月身邊,膈在兩人中間,附耳嘀咕到,“阿姐是懷疑那個宮主嗎?”
“嗯!畢竟是他將沈從容撈出來的,說他嫉妒沈從容天資聰穎,受人愛戴也不是沒有可能下手。”風澗月一手推開風澗澈,問話就問話,湊那么近干嘛,熱氣噴在耳朵上弄得人直癢癢。
這個宮主也只在當年又幾面之緣,當初就是因為他上任宮主,風澗月才會代表聽蕭山來云水宮,才會遇到重傷的沈從容。
兩人在宮殿上等著,不一會兒宮主就來了,宮主的目光帶著懷疑在風澗月身上移不開,風澗澈咳嗽一聲。宮主才收回目光,良久才開口詢問,“我看姑娘很是眼熟??!”
風澗月微笑,眼熟正常,畢竟十年前見過,難道他還記得,記性不錯,“在下沈卓翌沈峰主的弟子,藍月亮,曾隨家?guī)焷磉^幾次云水宮!”
“哦!難怪!”宮主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又看向風澗澈,自動理解他也是沈卓翌的徒弟,雖然他本來就是。
風澗月小心打量著宮主三十幾歲的樣子,看起來成熟極了,但也是很儒雅的一個人,“宮主,在下此次來是替家?guī)焷韱栃﹩栴}?!?p> 宮主微笑著點頭,倒是一點兒架子都沒有,擺手示意風澗月,“姑娘請問?!?p> “聽聞是宮主將沈師叔帶回來的,陵室不是師叔的地盤嗎?宮主怎么會去?”風澗月問得太直接,明顯就是在懷疑宮主,但她是故意這么問的,看能不能讓他心虛之下露出馬腳。
宮主也沒生氣,耐心解釋道,“從容以前遭遇過一些變故,記性不好,經(jīng)常一閉關(guān)就忘了時間,本宮便常去陵室找他?!?p> 風澗月點頭,變故不就是洗髓嗎?宮主沒有說出來,是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是在保護沈從容!“那宮主以為,師叔人如何?”
宮主慢慢垂下眼眸,有些神傷,“之前雖然傳出從容一些不好的傳聞,但我始終相信他,他這人啊!總為他人考慮太多,卻從不想想自己!”說著,宮主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倒確實,像這種能為了一個不知名路人甲洗髓的傻子,確實是不多見了,要是有個感動修真界十大人物的獎項,沈從容肯定是榜首。
“可我聽說,你曾經(jīng)以為謠言,差點將師叔逐出宮!”風澗月繼續(xù)試探到。
宮主無奈嘆氣,“當初是從容覺得污了云水宮的名聲,要自行離去,好在我和你師尊極力勸阻,才將他留了下來!”
啊啊啊啊……風澗月受不了了,怎么會有這種腦子不好,偏偏人又好到不行的神仙男人,要不是他有官配cp,風澗月都打算出手拿下了!不過話說他的官配到底是誰啊!不能真是王安機吧?
“師叔他,有仇家嗎?”
“從容向來與人為善,應該……不過,他對他那個徒弟倒很是,苛刻!”宮主頓了頓,仔細想了一下,說虐待,刁鉆刻薄不太好,遲鈍了一下,還是換成了苛刻!
風澗月又問了幾句,沒問出什么有效信息,干脆就走了。
風澗月看著風澗月愁眉不展,抑郁寡歡的樣子,淡淡開口,“阿姐是不是想不通,沈從容為何要這樣對蕭遙!”
“嗯!”風澗月點了點頭,肯定想不通啊!沈從容為什么對所有人都那么好,唯獨對他這個小徒弟慘無人道。
風澗澈一揮手,風澗月的意識,便被帶入了一個幻境……
三年前,蕭遙只是云水宮的一個掃地工,時逢沈從容當上副宮主,要擴大門庭。
來拜師的人踏破了門檻,云水宮和聽蕭山不一樣,弟子不需要選拔,只要看得順眼,就可以收做徒弟,沈從容一襲白衣訣訣,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高傲得像一支孤凌的雪梅。
一排排弟子跪在宮外求拜師。
“副宮主,我是京都首富之子,請收為為徒吧!”
“我是宮主遠房侄子,收我收我!”
“我是純凈的木靈根,收我吧!”
……
蕭遙自顧自地拿著掃帚,掃著院中的落葉。一群人在宮門口跪了一上午,楞是連沈從容的面都沒見到。
天色漸漸陰了起來,到了中午,既然便相約去吃飯,打算下午再來。幾人走后,便下起了大雨。
蕭遙沒穿蓑衣,又有一堆落葉被雨水打了下來,蕭遙只得重新再掃一遍。
旁邊有朵秋菊,凄涼而消瘦,被雨打得凋零,落了一地花瓣,只剩下花蒂上零星的花蕊。蕭遙放下掃帚,蹲身將殘花一片片拾在手心,再小心翼翼的揣進懷里。
宮殿大門“吱呀”一聲打開,沈從容背手而立,面無表情的看著雨中的身影,一旁的王安機撐著傘,“師尊,那人好可憐,我去給他送把傘吧!”
王安機是半年前被沈從容救會云水宮的,然后收做了徒弟。她并沒有修煉天賦,沈從容收徒也不講究這些。
沈從容沒說話,拿過王安機手中的傘,向雨中走去,“四季之后花仍開,你拾這花作甚?”
蕭遙聞聲回頭,只見一個謫仙般的人站在自己身后,一手背著,一手執(zhí)傘,墨發(fā)如絲,不染濁塵。
呆了一會兒,蕭遙才反應過來,跪向沈從容,卑微又渺小,“對不起副宮主,我,不該偷懶!”說著,又拾起地上的掃帚又繼續(xù)掃地。
“喂!師尊問你話呢!撿花做什么?”王安機遠遠吼了一聲。
沈從容回頭,略帶責備地瞥了一眼王安機,她立即住嘴!隨后,沈從容指尖一動,一陣輕風吹來,將樹上的落葉全吹到了草叢里。
“多謝副宮主!這秋菊散了,拾起來曬干可以當藥材賣,清熱解毒!”
沈從容一番思索,剛剛求拜師的人都已經(jīng)走了,反正他出來也是為了收徒,既然遇到了蕭遙,那便是緣分,“你可愿拜我為師?”
“我,我可以嗎?”蕭遙一愣,一時不知所措。
“當然?!鄙驈娜蔹c頭。
蕭遙激動得連掃帚都拿不穩(wěn),激動得丟下來掃帚,語無倫次,“我,我愿意!”
“從今日起,你便是我沈從容的徒弟。”沈從容轉(zhuǎn)身離開,蕭遙急忙追了上去,緊跟在他身后,生怕跟丟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看著沈從容潔白的身影,混入不知這是他噩夢的開始。
沈從容面無喜色,于他而言,收徒弟不過是在宮殿里多養(yǎng)一個人,徒弟們?nèi)羰窍雽W,他便愿教,若不愿學,他也不勉強。像王安機,只是圖一個安身之所,不愿修煉,沈從容也不管她,給她一個徒弟的名分,便任她自由。
但蕭遙不同,修煉于他而言是個機會,他想借著這個機會,擺脫下層社會,成為人上人。沈從容給了他這個機會,他一定會好好把握。
從那之后便有傳言,沈從容收徒不走尋常路,收王安機是因為路上偶遇王父為了還賭債要買女兒,便心生憐憫,收做徒弟,又因為蕭遙雨中拾花,收他為徒,不問家世,不問資質(zhì),只要你夠慘,你就能進入副宮主的宮殿!
蕭遙記得,他在宮里待了十來天,沈從容從未管過他,他真的渴望修煉,便去找了沈從容,“師尊,我不想像師姐那樣,終身賴著您,我想修煉,我想變強!您教我好不好?”
“你,確定嗎?”沈從容頓了頓,他知道蕭遙是什么樣的資質(zhì),修煉于他而言,不是好事。但如果他想,沈從容還是會想盡辦法幫他。
蕭遙堅定的點頭,“弟子確定!”
“……好!”沈從容悠悠點頭,“不準叫苦叫累!”
“弟子不會的!”沈從容記性不好,卻記住了此刻蕭遙堅定的目光。
從書架上找出一本書遞給蕭遙,“先練這個!自學,這個我教不了!”
幻術(shù)過于深奧,但只要悟透入門,之后便很順遂,但悟透是沈從容教不了的。以蕭遙的天賦,要學體修術(shù)修劍修之道,得另想辦法!
從此,便是地獄模式。每天一頓毒打,每次都是在死亡邊緣掙扎,如此往復,壓根沒有機會接觸修煉。
這天,沈從容正打算閉關(guān),王安機著急忙慌地跑來,“師尊,你快去看看吧!師弟被人欺負,快被打死了!”
“無妨,讓他們打吧!”沈從容一臉平靜,絲毫不起波瀾。
王安機一時錯愕,這還是她那慈悲善良的師尊嗎?怎么可以這么冷漠。
“可是,師弟他……”王安機頓了頓,不知道該怎么說。
“宮中有藥,晚時你去看看他!”說著,沈從容頭也不回地離開。王安機還想說些什么,卻活生生被噎了回去,“為師要去閉關(guān),蕭遙的事你別管,我自由分寸!”
王安機一臉不明白,不要管是什么意思?讓蕭遙被打死嗎?這就是他的分寸?師尊怎么可以這樣,就算不喜歡蕭遙,大不了趕出云水宮??!為什么要虐待他,還對他不管不顧!
風澗月一臉沉重地看著風澗澈,“這些是……”
“我攝取了王安機的記憶!這些是她記憶里的東西!”風澗澈漠聲。
這么看來,沈從容的確是虐待過蕭遙,但好像他是又什么理由的,“唉~”
“怎么了?”風澗澈關(guān)心道。
風澗月輕輕搖頭,“沒事,只是突然覺得,像沈從容那么好的人,都落得這么個下場?!?p> 風澗澈拉著風澗月的手轉(zhuǎn)身離開。
“去哪兒?”
“戒律閣!”風澗澈漠聲回答。
“去那兒干嘛?”風澗月頓了頓,戒律閣不是云水宮的教務處嗎?
“去看看沈從容這些年到底有沒有虐待蕭遙,”風澗澈顧笑。
風澗月恍然大悟,對啊,云水宮所有的處分都是在戒律閣有備案的,沈從容打蕭遙要是不過戒律閣,就是動用私刑,是要逐出云水宮的。
本來風澗月還擔心戒律閣會不會不讓外人進,沒想到輕輕松松就進去了,“宮主有令,聽蕭山來客可以調(diào)閱與副宮主及其弟子有關(guān)所有卷宗。”
風澗月笑著點頭,宮主還真是貼心,直接開了綠燈。
有弟子抱來一堆竹簡和書本堆在風澗月面前,風澗月抽了抽嘴角,“我就想要近三年的!”
弟子撓了撓頭,“這就是近三年的?。∧沁呥€有一堆呢!”
風澗月倒吸一口涼氣,“你們這是把他的吃喝拉撒,衣食住行都記錄下來了吧!”
理智追星啊孩子們!他們都是沈從容的私生飯嗎?
弟子搖頭,“倒也不至于,這是宮主的命令,說副宮主有些情況特殊,對他的記錄要詳細些!”
風澗月點頭,這么說也可以理解,沈從容記性不好,就是有記憶球,但難免有些事情不在控制之中,就像之前王安機陷害他一樣,戒律閣對他的記錄更加仔細也正常。給風澗澈一個眼神,“還不過來幫忙!”
風澗澈用腳撥開一地的竹簡,在書堆里找了個地方坐下,隨手拿了一本竹簡看了起來。
“懷靖三年五月二十一,閉關(guān)七日,未出?!?p> “懷靖三年八月二十,收云水宮雜工蕭遙為徒?!?p> “懷靖三年九月六,七生殿外站立一日,原因不詳,此后每日卯時,對其徒蕭遙施以鞭刑,原因不詳?!?p> “懷靖三年十一月一,王成一行死人聚眾斗毆,奉副宮主手令,逐出宮門?!?p> 這些還只是目錄節(jié)選,每件事都還有詳細記錄的檔案。
風澗月一愣,一臉疑惑地看著風澗澈,“沈從容不是從來不管這些瑣事嗎?打個架就逐出師門,太嚴重了吧!”
風澗澈攤手,表示不知道。
旁邊的弟子解釋道,“副宮主的確不愛管事,但這些人打的是蕭遙,副宮主就把這些人打了一頓,丟出云水宮了!事后才來戒律閣備案,把宮主都嚇了一跳!”
風澗月驚嘆,還可以這么護短的嗎?想當初她做峰主的時候,也沒有像沈從容這么動不動就處分開除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