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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事情的全過程了,調(diào)試完成從實驗室離開后,我就馬不停蹄趕回第三空港這邊了,結(jié)果…還是晚了一步?!?p> “沒關(guān)系,你已經(jīng)盡力了,姬子?!甭犕昙ё拥慕忉專為L搖搖頭安慰道。
在姬子說明之前,艦長其實并沒有想到幽蘭黛爾會為他們做到這一步,但即便做到如此地步,她也依然選擇停留在自己的立場上,甘愿與他們對立…
這樣看來,她口中所說的自己想保護的世界,恐怕并不只是某種抽象化的意象。
“或許…我也該多了解了解她了?!被貞浿约旱膶W(xué)生當(dāng)時那充滿決意的神情,艦長嘀咕著。
“艦長,「疾疫寶石」在我這里,那家伙…「律者」一定會追過來的?!?p> “嗯…既要用「疾疫寶石」做誘餌,又不能讓寶石被「律者」搶走,看來,我們兩個都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p> 如果局勢不至于如此絕望,艦長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姬子陪自己走向接下來的終局,但事實就是,無論現(xiàn)在他們逃到哪里,「空之律者」都能輕易的追擊過來,而眼下整艘船上能動的戰(zhàn)力,恐怕也就只有他跟姬子兩個人了。
就算他跟姬子當(dāng)誘餌離開休伯利安,「律者」說不定也還是會采取圍魏救趙的分離戰(zhàn)術(shù),既然如此,現(xiàn)在該怎么做,也已經(jīng)無需多想了。
“姬子,我先去艦橋看看情況,運輸艦?zāi)沁吘拖冉唤o你了?!?p> “是嗎…果然…只能這樣了嗎…”明白艦長話里意思的姬子,眼神也有些黯淡下來:“我知道了,艦長,那待會見。”
“嗯,待會見?!?p> 二人互相點了點頭,為了完成他們各自最后的使命,姬子轉(zhuǎn)身走向了休伯利安的格納庫,艦長也硬撐著破爛不堪的身體乘上了前往艦橋的直達電梯。
由于先前「律者」的攻擊,休伯利安的艦橋上此刻已是一片狼藉,防護窗被那些長矛擊碎后,只能靠尚且還在正常運作的能量屏障充當(dāng)臨時擋風(fēng)玻璃。
沒有人顧得上那些外漏的電纜和艦橋里的玻璃碎片,米莉和米沙只是沉默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工作著,只為盡力做到自己最后的能做的事。而那中間的座位上,頂替了米亞位置,匆匆包扎了一下手臂上傷口的愛茵斯坦正坐在那里,等待著某人來作出接下來的決斷。
「captain on the bridge!」
隨著慣例的機械音響起,操作席上三人的視線立刻匯聚到了從電梯中艱難走出的某人身上。
“艦長大人!”
好不容易從姐姐重傷的事實中稍微冷靜下來一點的米沙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后,立刻變得激動起來,壓在心底的悲傷如同幾乎決堤的洪水,讓她根本無法再默默將這份痛苦承受下去。
一種強烈的,想要跟那個人傾訴的情感一瞬間就占領(lǐng)了米沙的內(nèi)心,但看著艦長那滿臉都是傷的疲憊神情,她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出口,只覺得自己的心又被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強忍著眼眶里打轉(zhuǎn)的淚水,遏制住自己情感的銀發(fā)少女跑上階梯到指揮席,扶住了站立都還有些困難的艦長。
“謝謝…小米沙?!?p> “……”
或許是害怕開口的一瞬就會忍不住哽咽著哭起來,米沙少見的沒有回應(yīng)艦長,只是低著頭,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臂,而艦長,也看到了少女那被某人的鮮血染的通紅的白色制服。
“不打算去陪陪米亞嗎?現(xiàn)在離開艦橋也不會有人責(zé)怪你們的?!迸為L用溫和的語氣問道。
“我…”
知道米沙已經(jīng)快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米莉見狀,主動幫妹妹答道:“沒關(guān)系,我們是自己想要留在這里的,艦長大人。”
“米莉…”
“畢竟抽完血后,我們在急救室也幫不上什么忙了…所以,我們才選擇回到這里,我想,米亞如果醒著的話,一定也會讓我們回來幫您分擔(dān)一些工作的?!闭f著,金發(fā)的少女將悲傷鎖在自己心中,強行在臉上了擠出一個笑容。
米莉那生硬的笑容和明顯有些哽咽的語氣,讓艦長也只能使勁攥緊手邊的護欄,以此緩解心中難以承受的悲痛。
想給幾人幾句說話時間而一直保持著沉默的愛茵斯坦見時機差不多了,便緩緩從操作席上站起了身:“枝先生,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我很抱歉沒能幫上什么忙?!?p> 艦長聽完搖搖頭:“不,你無需自責(zé),博士,我們誰都不愿意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p> “是啊…但是,事情的確已經(jīng)朝著我們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fā)展了,我之前已經(jīng)跟姬子少校碰過頭了,既然「疾疫寶石」在這艘船上,那「律者」想必也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也不能再讓她奪走一塊核心了,那樣的話,這個世界恐怕就真的要…”
愛茵斯坦皺了皺眉,沒再往下說,而是直接進入正題,將視線投向了上方操作席上的少年:“我就開門見山的問了,這種絕境下,你還有什么能夠阻止這場災(zāi)難的辦法嗎,枝先生?!?p> “我不知道?!?p> “…是嗎?!睈垡鹚固孤犃T像是萬策已盡般失落的低下了頭。
“但是,博士,我們還活著,只要活著,我們就絕對不能放棄,一定還有希望?!?p> “希望…”
回想起來,在那位叫米亞的操作員重傷陷入昏迷前,愛茵斯坦也聽她這么過,「希望」…如果說這艘船上的人眼中的希望是她眼前這個少年的話,那他眼中的「希望」,又會是什么呢?
“聽上去你似乎還有辦法。”
“嗯,無論如何,大家也要活下去,我們再也不能失去任何一個人了…”說完這句話,想起某位少女笑顏的艦長也頓了頓:“所以…作為休伯利安的艦長,我現(xiàn)在下令————全員準(zhǔn)備棄艦?!?p> 艦長是以非常平靜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但整個艦橋一時間還是因為艦長這句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最終,艦長身旁的銀發(fā)少女才有些控制不住情緒的問道:“這是…讓我們丟下休伯利安逃命的意思嗎?”
“…小米沙?”艦長感到挽著自己胳膊的纖細(xì)雙臂力道忽然增強了不少,米沙咬著牙,看上去對自己的決定非常不解。
輕音刻痕
(PS:忙,忙,忙點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