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世沖,五華宮守將,神通二階。
作為神皇嫡系,他清楚昆昊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老老實實將兵權(quán)上交后,站在一旁候著。
暗中觀察座位上的俊美男孩,他正翻閱兵營的花名冊。
“這位殿下行事頗有章法,而且出手大方,直接把我們這些守陵將士們的俸銀提了三成。”
昆昊有錢。
如今彭禹決定使用“六皇子”身份,花起錢來毫不吝嗇。
能用些許錢財籠絡(luò)人心,簡直太劃算了。
認真看過名冊,確認無誤后,彭禹合上名冊,夸了劉世沖幾句,并感謝他這些日子照顧母妃陵寢。
然后問另一邊的老師團:“諸位老師為孤安排課業(yè),還沒商量妥當?”
一位青衣中年人上前,苦笑道:“殿下,請再容我等一點時間。七日輪課的安排著實有些麻煩?!?p> 十八個老師,加上王簡就是十九人。就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用上,十八門課都需輪兩日。更別提六皇子還需要休息。
按照老師們最初的打算。
除卻治經(jīng)、練氣、學政、兵法這些老師每日輪值講課外。其他人乖乖候著,六皇子想學哪個,傳喚即可。
但彭禹習慣七日一周的課程表,哪容這些老師們渾水摸魚?
他直接下令,讓老師們七日為一輪,二輪一考,一月二考。每個老師都要上課,每個科目都要進行考試。
可問題來了。七日一輪,誰的課程排最多,占據(jù)最好的時間段?
沒等彭禹安排,老師們自己爭起來。
負責治經(jīng)的王伯正,乃儒門赫赫有名的大儒,正色道:“余為殿下講解詩詞經(jīng)文,讀書明理,應(yīng)該每日占據(jù)一課。”
兵法老師是天宮正經(jīng)的官員。因二十年前鎮(zhèn)海關(guān)事受到波及,目前賦閑在家。神皇想到他,知他兵法出眾,打包塞入老師天團。
“殿下為昆吾神族,不能不了解兵法。我的兵課也要占據(jù)每天一課時?!?p> 練氣老師,這是一位仙道煉氣士,大手一揮:“殿下每日晨暮打坐,我要占據(jù)兩個課時,七日十四課時。”
然后歷史、刑律、天文、地理諸位老師一一宣揚自己科目的重要性。
“我大昆歷史三千五百年,殿下必須熟知歷史?!?p> “我大昆地大物博,有八百諸天。殿下必須知道每一個世界的地理風情。”
“我大昆律法嚴明,殿下必須熟知我朝的刑律?!?p> ……
一個個老師爭論時,騎術(shù)老師跳出來:“強身健體乃重中之重。殿下應(yīng)該每日有一節(jié)騎術(shù)課。”
別說一日一課,就算七日一節(jié)騎術(shù)課,其他老師都嫌棄他占時間。打算找借口占據(jù)他的課時。
于是,一眾老師圍攻,罵得騎術(shù)老師這個武夫節(jié)節(jié)敗退。
還有繪畫、琴樂、弈棋,這些課程同樣被兵法、學政、治經(jīng)等大課老師盯上。各種想辦法擠壓他們課時。
“繪畫?七日一次就夠了,不要那么多。”
“琴樂也刪掉?!?p> “不行,六皇子好琴樂,這門課豈能刪減?我也要一日一課,為殿下陶冶情操?!?p> “那就把弈棋刪掉?!?p> 諸位老師爭執(zhí)不休,彭禹將五華宮大小事務(wù)過了一遍,他們還沒論出結(jié)果。
顓陽趴在桌子上,哼著歌,拿筆勾寫自己的課程表。
沒錯,他也需要上課。只不過課程可以選擇性劃去幾門。
“完成!我把弈棋、繪畫、琴樂劃掉。這些課時挪到劍術(shù)、騎術(shù)。”顓陽大咧咧將課程表往彭禹桌子上一拍。
“你看怎么樣?”
彭禹瞥了一眼。
練氣打坐的課程上下午各有一次,然后上午進行兵法、治經(jīng),下午進行騎術(shù)劍術(shù)。其他課程加塞進來,每周能輪幾個大課。
“呵呵……”彭禹反手將紙撕了:“不怎么樣。等老師們商量出來,你跟孤一起學。孤學什么,你學什么。”
為了應(yīng)付那個面具人,彭禹咬緊牙關(guān)奮發(fā)努力。他怎么可能容許身邊有一個混子閑著沒事在自己跟前亂晃,削弱自己的學習動力?
要遭罪,大家一起,誰也別想跑。
要不是蕭暮妘已經(jīng)成年,早已完成學業(yè),且手頭拿著好幾個大師認證。彭禹都打算把蕭暮妘拉過來一起上課。
“王老,把課表拿來?!?p> 王簡取來木盤,上面擺放一個個小牌子。
“孤卯時起床,洗漱飲食后進行早功。”將練氣木牌落在第一個位置上。然后又拿起幾個練氣木牌,將七日課程的每天早時填滿。
然后是整課,從辰時開始上課。
“這有點太拼吧?”顓陽色變道:“天宮的課程表都比你這安排晚?!?p> 天宮皇子們,一般是巳時上大課,講治經(jīng)、學政,下午講兵法、騎射。是朝會結(jié)束后,官員們輪流過來講課。
其余時間的課程,需要皇子們自己在閑暇時間研究。六皇子昆昊就喜歡讀書,經(jīng)常在下午閑暇時閱讀古籍。
“既然要學,那就好好學,每天偷懶可不行?!?p> 彭禹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接著,他把治經(jīng)、學政的木牌掛上。
五點起床,六點進行練氣吐納,兩個小時的練功后,八點上治經(jīng)。
一塊塊木牌擺上去,將七日課表統(tǒng)統(tǒng)排滿。
五點起床到晚上十點上床,期間只有早中午三餐的三個小時,其他時間統(tǒng)統(tǒng)在學習和練功。
一周七日輪下來,只有四個小時的空白課時用來休息。
“太慘了?!?p> 看到課程表后,顓陽兩眼一黑。
“不干,小爺不干!”
“你不干無所謂,但孤必須按照這個課表來。要不,你逃課?”
顓陽言語一塞,默默坐下。
讓諸位老師一一謄寫后,又對負責學政的老師道:”學政每日一課,經(jīng)年不斷。孤平日處理五華宮事務(wù),也在學政課上。老師幫我看顧,算是實踐吧。”
“是。”學政講師乃大昆退休官員,今年七百歲。本應(yīng)在家頤養(yǎng)天年,哪知神皇直接拉出來,塞入老師天團。
沒錯,這的的確確是一支天團隊伍,結(jié)合大昆最頂級的師資力量。甚至不遜色皇子宮那里的官員講師。
定下課表后,彭禹扭頭問瓊?cè)A女官。
“諸位老師的月俸從哪邊走?”
“陛下臨行吩咐,歸入天宮用度?!?p> 按照規(guī)矩,皇子們的正常開銷都可以算入天宮用度。每年若有缺,神皇自行補貼。若有結(jié)余,劃入神皇私庫。
這支老師天團的組成,打亂今年的天宮支出。神皇專門從私庫支了一筆錢。
彭禹搖頭:“既然在思母宮,就不從天宮走賬,回頭從孤的月銀里面出?!?p> 瓊?cè)A應(yīng)了一聲,沒有再多言。
至于六皇子的月銀夠不夠這種問題,完全不需要擔心。
“諸位老師只管用心教導孤和顓陽。只要教的好,孤不吝嗇嘉獎。還有課業(yè)用具,有需要只管提,孤派人準備。就算你們私底下想要研究什么,孤也不是不可以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