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立于世間幾百年不滅,全然是因為同妖界立了盟約,妖可于人族成家立業(yè),人亦如此。
表面而已。
自打前些陣子狐妖嫁女后,妖族害人的事就開始頻頻出現(xiàn)。
灰狐一族本就稀少,又離了妖界獨自在人界的一座山上立戶,那日嫁出的,據(jù)說是灰狐一族最寵的第十六女蘇琉,娶她的,是一個除妖師。
那晚的大火,燒的與鳳凰涅槃一般,人人都說是天災(zāi),妖族生來不可于人在一起。
有人見過一個姑娘,生了一副好眉眼,在風(fēng)中急奔向那山上,手中的酒掉了也不顧。
大火燒了三天三夜,灰狐一族,全滅。
自那以后,便開始有人喪命,身上留下的,全都是人族仿不來的傷痕,分明是妖。
“那蛇妖被君公子打傷后分明往這邊逃了?!毙奘繐]開停留在樹枝上的喜鵲,有些不耐煩。
君有酒望了那一眼喜鵲,說:“萬物有靈,更何況這是妖界邊界,說不準(zhǔn)那喜鵲都已能夠修成人身,就不要招惹人家了?!?p> 黏在君有酒身后的梼杌展開了折扇露著眼睛笑:何止是能修成人身吶!
梼杌不慎笑出了聲,君有酒一撇,他便連忙神色一轉(zhuǎn):“阿酒說的都對?!?p> “對了,”修士話鋒一轉(zhuǎn),問起梼杌:“你是誰?哪里的人?怎么跟著我們?”
“我?”梼杌合上扇子點了點下巴:“阿酒說我是妖。”
“……”
“你信嗎?”
“……”
“反正我是不信?!?p> “我可不是妖,我是唔……”
梼杌還欲說些什么,就被君有酒一手捂住:“走吧?!?p> 兩修士盡管心中存疑,可那人到底是君有酒的人啊。
梼杌沒掙扎太久,他抬眼看了一下君有酒,又轉(zhuǎn)著眼珠子盯著君有酒附在自己嘴上的手,心上一計。
正欲撒手卻先感到一陣濕熱的君有酒:“你,做什么?!”
他撒開手,照著梼杌的肩膀就擦。
這,這人他,他舔自己?!
舔了小除妖師的梼杌還一臉無辜:“阿酒,怎,么,樣~”
君有酒氣急,他長這么大還沒遇到過這么不要臉的,于是抬腳就是一踹。
提前預(yù)知的梼杌連忙躲過,嘴里還嚷著:“啊啊??!阿酒謀殺親夫啦!”
“你給我站住!”
走在前面的兩個人:“……”
君公子和他夫君可真恩愛。
梼杌只左閃右躲,不敢動手,可一不小心,便被君有酒推倒在一棵樹上。
“你!到底是什么?!還要跟著我們跟多久?!”
“嗯?”梼杌食指點著下顎:“阿酒錯了,是“我”,不是“我們”。”
“你!”君有酒很想罵人,他咬緊牙關(guān)忍了良久,才將話咽下去。
“對了阿酒?!睏冭磺昧饲谜凵龋鄄鬓D(zhuǎn)。
“說!”
“我們兩個這樣……不大好吧……”梼杌指了指君有酒,又回指了指自己,又是一笑。
“哼!”君有酒反應(yīng)過來連忙收手,“別給我扯開話題!你究竟是什么東西!”
“我不是東西?!?p> “……”
梼杌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么不對,反倒是繼續(xù)朝君有酒勾手指:“阿酒,有些話,只能說于你一個人聽呀!”
望著梼杌那雙略帶危險與侵略的目光,君有酒一陣猶豫,最后還是附耳過去。
“我呀,是……”
隨著梼杌的聲音越來越小,君有酒的眉也開始蹙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