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資本
這邊離開的裴錦歌,在就近的地方采買好東西,吩咐人送到定安王府后,便帶著玉芷和玉書去了盛心湖。
盛心湖是上京城最大的人工湖,四面環(huán)街,正中央是一座修的盡善盡美的涼亭,風(fēng)景的美麗程度僅次于碧靈湖,平日里游湖泛舟的千金公子就不少,何況今日第一才女要在此與人斗才,人自然要更多。
裴錦歌主仆三人來的時(shí)候,不僅湖上全是各式各樣的船舟,岸上也人滿為患。
許是要下雨的緣故,從書安大街吹來的風(fēng)總帶著一股熱氣,加之人群擁擠,裴錦歌有些后悔來了。
不過好在越近盛心湖,越要涼快些。帶著水意的微風(fēng)襲來,總歸是與街上的不一般,少了悶熱,多了涼爽,迎面落在臉上,很是令人舒適。
太陽極盛,玉芷為裴錦歌撐著傘,玉書便自告奮勇去租船。
瞧見玉書歡快遠(yuǎn)去的背影,裴錦歌道:“情況如何?”
她問的是在街上遇到的掛著鈴鐺的中年男人。
玉芷:“他身邊有高手,奴婢不敢近身,但奴婢看見他進(jìn)了二皇子府,且是二皇子親自出來迎接的。看二人的舉止有些親昵,二皇子對其帶有恭敬之意。”
舉止親昵……恭敬……
莫非?是那人來了?
裴錦歌突然冷下聲音:“回去讓后讓游京找人盯著二皇子府?!?p> 兩人正說好,去租船的玉書也正好無功而返。
她氣道:“今個(gè)兒做船家生意的可大大沾了第一才女的福,船供不應(yīng)求,在前日就被人預(yù)定完了?!?p> “沒有就沒有吧,我們找個(gè)視線好點(diǎn)的地方觀看也是不錯(cuò)的?!逼鋵?shí)裴錦歌早就猜到了,她根本沒有打算去湖上,只是不想擾了玉書的興致。
關(guān)于這場第一才女沈儀傾和第四才女鳳英的才斗,她前世略有耳聞。
沈儀傾作為上京連續(xù)三年的第一才女,自然是有真才實(shí)學(xué)的,前世若不是裴悠然在昭成盛會上作弊,這名頭沈儀傾怕是有連任四年的可能。
所以這場才斗的結(jié)果是沈儀傾完勝。
說起來,這沈儀傾與恒安王府也算有點(diǎn)淵源,因?yàn)樗巧颉?p> “裴錦歌,又是你?你居然還敢出現(xiàn)在本公主面前?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又驀然聽到一道盛氣凌人的聲音,裴錦歌有些無語。
人人都要和她過不去是不是?
轉(zhuǎn)過身看去,不是景嫻那個(gè)憨批又是誰?
裴錦歌:“你是想打架嗎?”
她不介意揍人。
說到底,究竟是誰給這些人的自信?哪個(gè)看到她都喪心病狂窮兇極惡面目猙獰的,她看起來很好欺負(fù)嗎?
大家是敵人沒錯(cuò),但能不能彼此給點(diǎn)尊重?
像她多好啊,每次都是陰悄悄的在背后下冷招,何必光明正大的剛呢?
正面剛就正面剛,偏生又不長進(jìn),她很疲憊的好不。
景嫻已經(jīng)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看吧!除了會擺身份架子,什么都不會。
裴錦歌輕描淡寫的睨了她一眼,似看白癡一般:“你不是都看到了,難不成還要我找個(gè)廟將你供起來?”
“你放肆!我可是公主!”景嫻氣急敗壞。
她一看到裴錦歌那張臉?biāo)蜕鷼猓瑧{什么這賤人要長得這么好看,那張臉應(yīng)該是她的。
想到這里,景嫻看裴錦歌的眼神更是兇狠和勢在必得。
她一定要想辦法,她要得到裴錦歌的臉!
裴錦歌:“你不用強(qiáng)調(diào),我知道你是公主,我還是未來太子妃呢,我驕傲了嗎?”
論打嘴仗,她裴錦歌還從來沒有輸過。
“你??!”景嫻氣道:“你這賤人,不要臉,真當(dāng)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就是鳳凰嗎?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哪擔(dān)得起太子妃的名頭?!?p> 景嫻是絕對不會承認(rèn),裴錦歌身份地位容貌都尚好的,只有這樣,她才能自欺欺人。
裴錦歌聽了景嫻的話,面上倒是沒多大反應(yīng),只不過卻暗地里挖坑:“賤人說誰呢?”
“賤人當(dāng)然是說你。”嘴巴快于腦子,景嫻還未反應(yīng)過來,話已然出口。
“哦!賤人是你?。 迸徨\歌低笑。
早在兩人言語開始針鋒相對開始,身邊就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雖然裴錦歌很少外出走動(dòng),但不妨礙大家對她的認(rèn)識,圣上親自賜婚的未來太子妃,又貴為郡主,身份高貴。
當(dāng)然,景嫻作為公主,身份自是也不低,是以哪怕看熱鬧的人多,卻沒人敢上前去插嘴。
但不插嘴是一回事,看熱鬧又是一回事,所以人群也發(fā)出壓低的笑聲
景嫻面色劇變,意識到自己的話,她惱羞成怒:“不準(zhǔn)笑,否則本公主割掉你們的舌頭。”
那些剛剛作笑的人都默默后退了一步,不敢在作聲。
唯有裴錦歌這朵“不畏強(qiáng)權(quán)”的小花頑強(qiáng)不屈:“笑是別人的自由,你一個(gè)公主,有什么資格決定別人的一言一行?”
景嫻來不及反駁,裴錦歌又繼續(xù)道:“英明神武擔(dān)得一代明君的圣上,費(fèi)勁千辛萬苦治理出如今的國泰民安盛世景象,可不是為了讓你虐待恐嚇百姓。圣上都且不會動(dòng)不動(dòng)就割人舌頭,你所依仗的是什么?二皇子嗎?”
這么一通明嘲暗諷的話,加之又吹了肅成帝的一波彩虹屁,景嫻被堵得啞口無言。
這賤人分明是有恃無恐。
景嫻捏緊手絹,恨得咬牙。
無論她如何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但到底還是生在皇室,長在皇室,有些局勢她還是看得清的,裴錦歌的話看似質(zhì)問,實(shí)則句句是陷阱。
今日看熱鬧的人這般多,她只要應(yīng)的話不對,明日京都或許就會傳出她不在乎百姓死活、二哥有造反之心一類的流言蜚語。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她們心里是如何想的不重要,但不能將心里所想大大咧咧的呈現(xiàn)給被人看。
何況皇兄是要奔著那個(gè)位置去的,已經(jīng)不得父皇看重,若是再失了民心……
景嫻不敢深想。
腦袋里迅速過了一番言辭,景嫻仍然盛氣凌人:“不過是封了一個(gè)小小的郡主名頭,就如此猖狂了么?簡直不知天高地厚?!?p> 甩鍋誰不會?
景嫻繼續(xù)道:“本公主瞧著以前的你低調(diào)得很,莫不是如今恒安王升官,你又貴為未來太子妃,便不將這天下放在眼里了?”
聞言,裴錦歌眉目微動(dòng)。
不愧是跟著宮中那位長大的,再蠢也還有幾分腦子。
景嫻還在繼續(xù):“可恒安王再如何厲害,這天下也是景家的天下,誰給你的資本在此……”
“我給的!”一道低沉冷冽的聲音打斷了景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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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子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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