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動手
“青霞是李氏院里的丫鬟,你認為李氏會任由我說打就打說罵就罵嗎?打狗還得看主人,她沒蠢到這種地步?!?p> 下人們慣會見風(fēng)使舵,如若裴錦歌在李氏的院子里可以隨意處罰下人,一個不高興就將人亂棍打死,那么李氏有什么威嚴可言?
恒安公府由裴錦歌掌中饋,李氏本就失了優(yōu)勢,所以,她絕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青云原先自然也想到了這點的。
是李氏對他說,二房從身份上來講算為庶出,恒安公府明面上又由裴錦歌當家,對方若是想要處置一個小小的守門丫鬟,輕而易舉,連借口都不用找。
深宅大院里的腌臟事兒,青云雖沒有經(jīng)歷過,但也聽說了不少。
裴錦歌掌中饋,應(yīng)與當家主母無異。當家主母想打罰一個丫鬟,哪里需要找什么借口,隨便一個由頭就可以。
所以哪怕裴錦歌說的話有理,他也同樣,一個字都不信。
裴錦歌是何等的聰明,自然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對方究竟信不信她。
“左右你今日是殺不了我的,倒不如先回去查查,自己有沒有成為別人手中的刀?!毙挪恍艧o所謂,反正他實力拼不過自己。
青云聞言怔在原地,不由得低頭沉思了一會兒。
他今日的確殺不了對方,妹妹的事他也是真沒有查過。
李氏說的話雖然句句在理,可仔細一想,又全是疑點。
妹妹一個守門丫鬟,如何會在里屋得罪府里的大小姐?若妹妹真是被裴錦歌亂棍打死的,那為何不曾聽府里的人提起過只言片語?還有,妹妹究竟是因何得罪的裴錦歌?
青云正想得出神,猝不防就被一道力度弄得腳下踉蹌,差點穩(wěn)不住身形。
剛剛是裴錦歌將他打傷的,現(xiàn)在也裴錦歌動的手,將他懷里的東西拿走了。
“你……干什么!”
青云才開口說了一個字,就被裴錦歌一把藥粉撒在面上,頓時氣急敗壞。
“不用謝,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正你沒有成功,我替你下手是一樣的?!迸徨\歌云淡風(fēng)輕地拍拍手道。
只是瞥見另一輛馬車下的尸體時,她目露戾意。
算計她就罷了,尚且可以陪著玩玩,可若是將主意打到她親近之人的身上,絕不原諒!
“怎么會一樣?!!”
青云手忙腳亂地想把臉上的藥粉擦掉,卻還是免不了要吸進去些許。
那可是……
這么一想,他覺得自己呼吸都突然變得急促了不少。
“怎么不一樣?”裴錦歌冷聲反問。
“……”當然不一樣!
我對你下藥和你對我下藥是兩回事好嗎?咱不能偷換概念。
裴錦歌緊盯著他:“青云,請你記??!我裴錦歌,可從來都不是什么善茬,也不是什么圣母。”
“……”青云驀地被她的嚇到,待反應(yīng)過來,面上有些發(fā)躁。
居然被一個女子的眼神嚇到了,說出去都丟臉。
裴錦歌:“我很記仇的,眥睚必報?!?p> 青云:看出來了。
“所以,你的人先傷了我阿繡的手臂,又刺了我玉芷的肩膀,我要,全部討回來!”
裴錦歌身形微動,握劍而起,動作快如閃電。
噗哧!
利器刺入身體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等黑衣人們回過神來,已經(jīng)是負了傷。
眾黑衣人:好……快!
連青云都沒有幸免,他氣吼道:“你不要太過分。”
功夫好了不起??!
裴錦歌:“你不僅帶人來綁我,還因為私仇想殺我,難道還想我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臉很大嗎?”
功夫好就是有拽的資本。
青云:“……”
他……就很理虧,所以好憋屈。
*
原色木柱和茅草搭建的茶蹦下,一群衣著華麗的公子小姐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有的談笑風(fēng)生,也有的面帶不悅。
“裴悠然,到底還要等多久?你那位大姐姐還來不來?已經(jīng)午時過幾刻了,大家的時間不是時間嗎?”其中一位千金很不耐煩道。
見狀,裴悠然趕緊起身,朝那位千金頷首。
“蘇小姐對不起,我不知道姐姐為何會來得這樣晚,昨日我們是約的巳時二刻在這里集合,也不知姐姐是不是什么事兒給耽擱了?!?p> 少女著一襲玫瑰色錦紋繡荷束腰長裙,外搭了一件薄絨外衫,身形纖細,聲音柔情,面帶溫婉,一舉一動皆是楚楚動人。
眾人見了,紛紛覺得自己該好好保護這朵美麗又柔弱的小花。
蘇清便是向裴悠然開口說話的的人,益陽伯的千金,是個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性子。
裴悠然軟軟的道歉,她反而不好繼續(xù)發(fā)作,只得將茅頭指向裴錦歌,道:“這也不是你的錯,你不必如此,只是你這位姐姐,怕是不如你所說的那樣好?!?p> 說到后面,她的聲音便帶了些不屑:“明知有這么多人等她,卻偏生要來遲,嘩眾取寵!她的身份還能高過皇子公主不成?”
在場的人雖然不全是身份極貴之人,但確實皇子公主,也有世子郡主,聽見蘇清的話,他們頗為贊同。
是??!即便那裴錦歌身份尊貴,還能高過皇家之人去不成?
到底是不知所謂啊。
眾人內(nèi)心皆是不滿,只是很少有人像蘇清這樣大大咧咧的說出了。
“蘇小姐,我姐姐不是這樣的人?!迸嵊迫惠p聲細語的維護裴錦歌。
那略顯為難的模樣,明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本來大家對裴錦歌就沒什么印象,裴悠然這樣子,他們更是要自我腦補。
悄悄抬眼,看見這些人的各異表情后,裴悠然心里很是滿意。
雖然不知道裴錦歌是如何想的,明明是恒安公府嫡長女,卻從小到大都很少和世家千金打交道,整日不是待在自個兒院里發(fā)明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愛帶著家中姐妹外出郊游踏青。
但這樣非常好,省得和她爭東西。
再一想到待會兒裴錦歌與人在馬車上茍且,被如此多的人瞧見,她就興奮,眉宇間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看,有車來了。”有千金眼尖,發(fā)現(xiàn)了緩緩行來的車。
和裴悠然要好的千金輕輕碰了一下她,問道:“悠然,你看看是你大姐姐的車嗎?”
“是的,是的?!迸嵊迫豢匆娔禽v馬車,興奮滿面紅光。裴瑾宥的馬車,可不就是江詞安在上面么,一切合情合理。
裴錦歌,你逃過了上一次的算計又怎樣?我不信你今天還會那么好運。
我要親眼看著你身敗名裂,以解我這些年伏低做小的恨意。
殊子葉
謝謝‘煢煢孑立踽踽獨行’和‘喝奶茶的包子’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