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亦愛亦恨,亦孤獨亦傳情
所有人都投到畫中,啞然無聲。
只見一貌美女子于鏡前梳妝,如真人般映在眾人前破畫欲出,讓人忍不住伸手一探,卻也才發(fā)現(xiàn)是畫中人…
其神髓巧奪天工。
真實到將人深入意境而縹緲,獨有的神韻佳作?。?p> “竟有如此如此逼真之畫,逼真到下一秒那女子似乎會動會出聲?!?p> 唯有梅氏清醒著,也唯有梅氏看不真切,“雙影是什么?!?p> 有人回道,“便是以形復形,雙影之法乃絕跡?!?p> 別說沈箐柔,就連素有才學天下第一人之稱的莫大師都畫不出。
更別提常人。
“早年便有一幅以雙影之法的畫作被西夏國君王以三座城池跟殷家要畫,殷家都不賣?!?p> “你們看,鏡前之人笑顏如花,印在鏡內(nèi)的女子看似一模一樣,細看她并非在笑,而是在哀傷痛心?!?p> “為何我看的是一模一樣…”
“我也是,鏡里鏡外的兩人明明是丈量般呀?!?p> “仔細看用心看,嘴角與眼神,雖然一模一樣,但意境刻畫出來的根本不同!”
所有人終于恍然大悟。
侍從又把畫作平鋪于桌子上,“你們再看看,她是不是在笑?!?p> 眾人又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畫作。
發(fā)生了變化,跟施了法術般。
“神奇啊,為何又成了另一名女子的面孔,更稚嫩?!?p> “鏡中她在哭,鏡外她又是滿目待郎君歸的期許。”
“鏡中人與鏡外人又是不一樣的笑容,明明都是一副面孔,為何如此怪異?!?p> 莫須公撫了撫花白的胡須,意味深長道,“這便是雙影的奧秘,摸不清透不著,你不知畫中人她到底是誰,是在笑還是憂傷?!?p> “她到底是哪一副模樣,她到底想做什么都能千變?nèi)f化,這就非??简炞鳟嬋烁叱募妓嚺c心思。”
有人問道,“沈二小姐此畫為何意?”
殷令九慢條斯理的收拾案前的筆墨,平靜回道,“亦歡亦愛亦恨亦孤獨亦傳情?!?p> 就像吳姨。
從青梅竹馬傾心相付到助沈拓??既」γ?,最終守得他另娶她人的結局。
眾人紛紛長嘆贊賞。
“沒有巔峰造極的本事,真的畫不出來呀。”
“這神仙畫的吧。”
“此生,第一次見到如此高超以及逼真的畫,不管從何處看還竟都不一樣?!?p> 僅僅一副女子照鏡梳妝的畫,仿佛已經(jīng)講完一名女子的平生。
左看右看,翻看倒看,都是不同的人,同樣的兩張臉,卻也是不同的心情。
沈箐柔有些茫然無神,語調(diào)帶著股意難平的陰陽怪氣,“真的是她畫的嗎。”
侍從拱禮回道,“我與譽王親眼目睹,在說眾多人在場監(jiān)視,做不了假?!?p> 沈箐柔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尬尬的笑,“可是我們琴班的總分比學識班要多吧,還是先評分吧?!?p> 莫須公默默回頭,整理所有的畫作,給百姓評。
“諸位來評,老朽就不參與了,省得有人說老朽偏心?!?p> 一共六十幅畫,幾百余人百姓。
一人一票。
“哪方票數(shù)多哪方勝。”
除了學子們各自的親人割愛投了自己的孩子,其余的都想投雙影。
那肯定投雙影啊,就琴班那些畫沒一個上得臺面,若是沒有殷令九的雙影,他們還覺得沈箐柔畫的夠秒了。
一對比,那都不是一個級別的。
比不了。
雙影可稱之為神仙絕跡。
眾人終于是理解莫須公為何一進京便想要拜訪沈二小姐。
莫須公眼光那可是高于天的。
許久,結果終于出來了。
琴班多了一票。
人群中有人憤憤不平,“為何你們都不投雙影?瞎了嗎?!?p> “給你們看絕世佳作都不值得一票嗎?!?p> 眾人也都心知肚明誰贏了,偏偏梅氏偷偷散銀子了,投沈箐柔一票有十兩。
出來看戲白撿錢,反正心里覺得沈二小姐贏便好了,不過是個票,誰高誰低一見高下。
“大師,沈夫人收買人!”
梅氏肉夠疼的了,一千多兩,如今還賒賬著呢,還被揭發(fā)了。
“你可不要胡說八道,本夫人身為朝廷命婦體恤百姓何錯之有,再說我也沒逼他們投啊,這不自愿的嗎?!?p> 殷令九問向百姓,“她給你們銀子了嗎?!?p> 百姓搖頭,“沒有。”
殷令九笑了笑,不修邊幅的樣,“叫她要啊,等下她反悔了。”
梅氏高高抬起頭,“誰出門帶一千多兩銀子,本夫人回府自會給?!?p> 受了賄賂的百姓可不等,“不行,就現(xiàn)在?!?p> 梅氏咬著后槽牙趕緊命人回府取。
這吳氏生出來的東西怎就會兵法與畫畫呢,擱哪學的還這么出彩。
眾人便一邊欣賞雙影的畫作等著,等梅氏發(fā)銀子。
莫須公微微皺眉,失誤了還真沒想到,但,就不怕有的人銀子白花了,還照樣輸。
梅氏的私房錢以及最近收到的賀禮也拿去當鋪變賣,終是湊夠了。
上百人,一人十兩,梅氏默默咽了一口老血,有氣無力的扶著丫環(huán)擦著汗。
本就贏得不體面,還被拿到臺面上給眾人看,沈箐柔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她看殷令九的眼神越發(fā)的生恨。
這個庶妹,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此事也沒規(guī)定不得賄賂,殷令九都不著急都不生氣,眾人也沒說什么,心底還是挺鄙夷梅氏的做法。
現(xiàn)下打了平局,就剩學識卷的輸贏了。
人群中來了一道打抱不平的聲音,“沈夫人,萬一才學卷沈二小姐還奪魁,就怕你這銀子白花了,哈哈。”
梅氏應道,“她明明提前交了卷,什么都沒寫,你就別幻想奇跡了?!?p> 琴班的學子一想終是舒了口氣,雖然被殷令九吊打無數(shù)次,結局能贏就行,管它用什么勾當贏的。
趁著這些空隙,臺上的評判官員們已經(jīng)閱完所有卷題。
馮老將軍道,“你錯了,這才學卷是學識班贏,才學卷唯有沈二小姐的解析是對的,唯有沈二小姐拿了滿貫?!?p> “排次的是裴家公子裴子修,他也全對,不過呢因為他字寫得著實難看,又不工整,我等商議后決定給他少一分。”
琴班與學識班瞬間炸開了鍋。
“裴子修與沈令九,一二榜拿了?”
“那么難,這倆都會?”
“那裴子修可是出了名紈绔?!?p> 最驚訝的是裴子修自己,前些天有個可怕的面具人給他送了幾摞奇奇怪怪的書,說一定要認認真真看不然殺了你,就消失了
今日作答,他也是全憑腦里想什么寫什么,竟全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