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面山坡上,程文正在往回趕著。
此時已是上午九點半了,太陽很是熾烈,幸好程文背包上綁著“遮陽傘”,多少能夠遮擋點太陽光。
程文一邊趕著路,一邊還不時地瞅瞅自己懷里的那一抹動人的綠色。
沒錯,程文懷里就是他準備移栽的山芋苗。他當(dāng)時想了一會兒,覺得也沒那么復(fù)雜,就直接先采集些“種”,等回去再好好考慮種植在哪里,如何種植的問題。
而此時,他懷里正是山芋藤尖位置的一點嫩苗,保留著四節(jié)一心的大小,共有十三株這樣的幼苗。
種植過番薯的人都知道,一般來說,買的番薯幼苗,都是從番薯藤上剪下來的苗。保留著尖端的嫩芽,再加上四個葉節(jié)的長度,這樣的幼苗直接栽插,即可成活。
程文就是這樣打算的,所以他在那片野生的番薯藤蔓里,用小刀割下了十三株符合要求的幼苗,準備帶回去種植。
現(xiàn)在,程文像是懷里捧著什么了極其珍貴的東西一樣,不時望上一眼,生怕弄丟了。
等到了住所,時間已經(jīng)快到十一點了,這一路上,程文緊趕慢趕,才一個小時多點,就走完了上午兩個多小時的路。
回到住處,他連忙拿出一個椰殼,在里面加了點水,就把山芋幼苗插了進去,并放到窩棚里。
這是因為現(xiàn)在溫度太高了,如果不加以妥善保存,等到幼苗失水過多,那就種不活了。而且,就算是想要種植,也必須等到傍晚時分??!
有誰大中午的,太陽高掛天空的時候去種菜,那不是有病嗎?或者干脆就是不懂行,不知道中午種植幼苗,溫度高太陽烈,幼苗會很快脫水死亡。
畢竟,剛離土的幼苗,根須還沒能再次適應(yīng)環(huán)境,根本吸收不了水!再說了,就算是完好的植株,在夏天正午時分,其葉片都會發(fā)蔫,何況是剛挖出來的幼苗呢?除非是耐旱作物,或者是打了土模子,直接連著模子一起載。
而程文這十幾株山芋幼苗,那可是連根須都沒有,還指望著栽下去長根呢?這大熱天的栽下去,別說長根了,直接就成干尸了。
所以,程文必須要把他那些小寶貝兒照顧好,用些水泡著,再放回陰涼的地方,就怕將這些小祖宗們給弄壞了,弄傷了!
安置好這些小祖宗,程文就開始準備午餐,當(dāng)然了,午餐還是那兩樣,但程文吃的卻賊起勁,一邊吃著還一邊傻笑著!
實在是高興??!終于有了新的食物,看到了未來的曙光。
如果他能在這里種植好山芋,那么就一定餓不死,再也不用處于那種心驚肉怕,惶恐不安的日子了。
畢竟,螃蟹是肉食,而椰子提供的碳水也不好,哪里有山芋提供的淀粉給力呢?
再說了,山芋的嫩葉可以做湯喝,葉稈可以當(dāng)做蔬菜炒著吃,山芋就是最好的主食。現(xiàn)在有了山芋,飯和菜都不用愁了!
哼著莫名的,不著調(diào)的曲子,程文吃完了午飯,又隨便收拾了下,就走進窩棚,看著一旁的山芋幼苗。
在這樣喜悅的情緒里,他躺在棕櫚葉上,過一會兒就看一眼幼苗,一直睡不著覺,到了最后,實在是困得不行了,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由于程文中午傻樂了很久,導(dǎo)致這一覺醒來,都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半了,比平時晚了將近一個小時。
不過,他卻也并不氣惱,而是依舊一副開心的樣子,而是用涼水抹了把臉,讓自己的腦袋清醒點,這樣才能考慮接下來非常重要的事——在哪里栽種?
程文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終于有了決定。
首先,他先在靠近椰樹林的草地上,開墾出一片約一平方米,也就是一米乘一米的土地。
開墾時,程文先是將表面生長的雜草拔出來,拔不動的就用小刀和斧頭割下來,而這些雜草留著等會兒還有些用處,便隨手將其收攏好,放在一邊。
然后,他就放了一把火,把表面的殘留的雜草燒了個一干二凈,再澆了些水,使泥土好挖些,便用“鐵鍬”挖起土來。
等這一片的土都被他翻了一遍,挖了足足有二三十公分深,程文又用石斧將其剁碎。其實如果有鋤頭的話,一邊翻土,一邊還能將土鋤得細碎些,但這不是沒那條件嗎?就只能將就著點啦。
等到程文這一番操作下來,一塊一平米的田地就差不多算是弄好了!他又接著打了幾遍水,將新開墾的田地澆透,終于算是大功告成了。
此時,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后了,太陽已經(jīng)西斜,溫度也沒那么高了,同時,差不多可以栽種了!
于是,程文連忙跑會棚子里,將那些山芋苗拿了過來,在新開墾的田地里,每隔二十公分就斜插一株幼苗。
斜插的幼苗只保留中心的嫩芽,以及兩片葉子在土外,其他的都用土給蓋住。這是因為荒島氣候炎熱,葉子露的太多,會導(dǎo)致失水過快,還沒等到長出根須,就直接會枯死。
程文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自己種田的經(jīng)驗還是挺豐富的,誰讓他從小就幫著老爸種田呢?
不論是春天打模子種西瓜,還是種黃豆、絲瓜、扁豆和黃瓜之類的,他都干過。插秧也插過,只是不知道這里有沒有水稻。
說到水稻,程文就想到了那令人沉醉的味道,以前天天吃米飯,沒覺得有多好吃?,F(xiàn)在吃了十來天亂七八糟的東西,就開始懷念起稻米了!
一邊想著稻米的滋味,程文手下也不耽擱,還是順順利利的種好了番薯苗,由于土已經(jīng)很潮濕了,他只是稍微再灑了點水,定定根,便不再加更多的水了,以防止水過多,導(dǎo)致秧苗爛掉。
其實,最后澆的這趟水是有講究的,這叫定根水,不管之前種東西灑了多少水,挖開土地,埋下秧苗后,必須再撒一次。
這是因為,挖開土,種下秧苗后,周圍的土大多數(shù)情況下,并未緊緊地包裹住秧苗的根須,必須再次澆點水。這樣,由于水的浸潤,泥土就會把根須緊緊地包裹住,才更加利于幼苗的成活。
當(dāng)然了,程文這幼苗沒根須,其實灑不灑也沒太大影響,只是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平時在家種田,養(yǎng)成了一種下意識的習(xí)慣。
這不,現(xiàn)在就是下意識的澆了點水,等到想起來,已經(jīng)澆完了。
等澆完了水,程文站在田地旁,望著自己這一天的成果,露出了燦爛的微笑。這可能是他流落荒島以來,第一次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
不過,他相信,這絕對不會是最后一次,以后,他的笑容會越來越多,日子,也會越來越好。
依為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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