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左文坐車?yán)?,想起剛才夏文的那番話,又想起剛才她對她爸也說了一大串的話,真是現(xiàn)世報來得快,想著想著,困意又上了,在音樂聲中,慢慢睡著了,夏文看看后視鏡,搖了搖頭。
當(dāng)夏文抱著還在熟睡的左文進(jìn)家門時,鐘明明迫不急待地問檢查結(jié)果如何,夏文一說雙胞胎,鐘明明就樂瘋了。
“我猜對了吧,他們左家是雙胞胎,我們家也是雙胞胎,所以左文生雙胞胎的機(jī)率很大,太棒了,我給你爸爸打電話去?!辩娒髅鳂泛呛堑仫h上樓。
左文午睡起來,看到鐘明明比以往熱情幾分的臉,就知道因為自己是雙胞胎讓她高興壞了。
竟然破天荒地問她想吃什么,她要下去買。
真是受寵若驚呀,可是她受之有愧,怕自己名不符實。
“我媽說你的衣服慢慢小了,明天陪你去買幾件?!毕奈脑陉P(guān)燈臨睡前告之左文。
“謝謝了,我自己買,你媽的消費觀我享受不起,等會再扣我工資,我這月就白干了?!弊笪默F(xiàn)在可顧不上面子了,錢子最重要,知道自己有兩個孩子要養(yǎng),她可輕松不起來,這個月已經(jīng)扣掉兩萬了,再扣她的心臟就承受不起了。
“我不扣你工資?!毕奈目此耆欠砰_性子來了。
“不要,天上掉陷餅,非奸即盜?!弊笪膬墒衷谛厍按蛞粋€大叉叉。
“那你說,你有什么是我想要圖的?”夏文低聲吟笑。
“你是不是想加項目?!弊笪耐蝗粨砭o自己的被子。
“左小姐,我不能不說,你真有幽默感?!毕奈穆犓@一說,臉部僵硬得不行,他能說她實在是高估自己了嗎?
“誰知道你是不是禁欲久了,饑不擇食。”左文的臉陣青陣白,話一出口,馬上又發(fā)現(xiàn)竟然連自己也用了饑不擇食這樣的話來形容自己,實在是太蠢了,兩人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不得不說是熟悉了些,可是經(jīng)過早上在醫(yī)院的那番訓(xùn)話,左文對夏文的那種陌生和拘束感卻怪異地減輕了很多,現(xiàn)在更是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反正她最狼狽的他都見過了,也沒什么不好再說的啦。
“我有告訴你禁欲了嗎?”夏文大手撐著自己的頭,好想笑呀,可是笑出來,估計左文的臉色更有趣。
“你有女朋友?那你為什么要我扮老婆?”一聽他竟然一直有女朋友,她非常驚訝,內(nèi)心一陣怪異的心悸,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找她假扮老婆,她記得他明明說過他沒有人選的不是嗎?
“不是女朋友,是情人,確切說是性伴侶?!毕奈姆浅4蠓降馗嬖V她。
“有區(qū)別嗎?”左文不明白。
“女朋友是談感情的,性伴侶是滿足生理需求的。”夏文自己的理解。
“你的意思是你的生活中不需要愛情,找女人只是為了解決生理需要,所以,也是金錢交易嗎?”左文的好奇一發(fā)不可收。
“這么說吧,找不到愛情的空隙里,就先找情人應(yīng)付?!毕奈穆渎浯蠓降亟忉屪约旱男袨椋z毫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還好你不是我老公,我絕對受不了你這樣的觀點,想想你老婆正在辛苦地懷孕,老公卻和別的女人因為生理需要在床上糾纏,我想想都覺得很惡心,很傷心?!弊笪南胂肽钱嬅?,太可怕。
“現(xiàn)在的婚姻太脆弱了,因為外面的誘惑太多,大多數(shù)人的婚姻都只是睜只眼閉只眼地過,沒看見即是沒有,這樣對彼此都容易接受點。”夏文看得很清楚的,像他父母這樣的夫妻感情已經(jīng)很難找到了,所以他從來對婚姻就不會有過多的期待,為了自由,自然可以利用各種手段達(dá)到。
“要我回到過去,明明知道蔣誠有外遇還要裝作不知道地過下去,我還不如像現(xiàn)在這樣離了還好,離了就絕了念想,就不會有心理的折磨,就不會想著他在哪里和誰在親親我我,和誰在重復(fù)以前我們做過的事,我覺得傷心不可怕,胡思亂想的猜疑才可怕,我寧愿孤單地傷心也不愿意彼此相對卻內(nèi)心猜疑?!弊笪挠袝r也想過,如果睜只眼地過,會不會比現(xiàn)在幸福,可是后面她否決了,她寧愿什么都明明白白的,也不愿意糊糊涂涂地過。
“你前夫總會有一天為拋棄你而后悔?!币驗橄褡笪倪@樣看重感情忠于感情的人太難得了,這個男人得到了卻沒有珍惜,也許就是因為得到了而不覺得可貴,這是人的本性。
“我也希望他會感到后悔,他有這樣的想法時我一定很開心,可是,后悔又怎么樣,開心又怎么樣,我們已經(jīng)完了,再也回不去了,我們一出生就認(rèn)識了,可能是太熟悉了,我們談戀愛時也有過激情,激情也就兩三年,慢慢就淡了,整天就是生活,都是生活瑣事,感情需要經(jīng)營,我們卻以為我們的情比金堅,經(jīng)營少了,磨損卻一直在,在我放棄自我圍饒家庭的那一刻,我們的分歧已經(jīng)開始了,我們越走越遠(yuǎn),話題越來越少,我們越過越熟悉,男人和女人的需要是不一樣的,男人要刺激,女人要安心,我覺得越來越安逸,他卻覺得越來越無趣,然后,那個新鮮的刺激誘惑出現(xiàn)了,他覺得耳目一新,奮身血脈狂漲,我卻還在家一無所知,圬頭污面,我知道得太晚了,只能形同陌路。”左文與其說是和夏文在聊天,不如說是自己在總結(jié)。
“你其實都很清楚,只是一直在逃避,現(xiàn)在說出來多好,只有認(rèn)清才能改變,只有改變才能重新開始,對自己要有信心?!毕奈碾[約中可以聽到她偷偷低泣的聲音,不過她既然不想讓他聽到,他就沒有聽到。
“我如果再結(jié)婚,一定不會再委屈自己了,我一定要工作,不再做家庭主婦了?!弊笪男攀牡┑?。
夏文不發(fā)表言論,因為左文的第二段婚禮,正是現(xiàn)在,而她,依舊還是個家庭婦女,所以,不說為好,一說,搞不好她真的跑出去上班,他媽媽就會找他麻煩。
“夏先生,可以分床睡嗎?”黑暗中傳來左文的聲音。
“為什么?”夏文心里想,是不是聽了自己那番情人理論她不認(rèn)同就覺得無法忍受睡在他旁邊。
“我覺得這床墊很不適合我,每次起來腰都痛?!睉言性骄?,這情況越常出現(xiàn)。
“那是你本身懷孕引起的,與床墊無關(guān)?!币豢隈g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