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橋扶著有些酸疼的肩膀,齜牙咧嘴的睜開了眼睛。
只記得自己兩眼一黑,就這么暈了過去,還以為她又穿越了,結(jié)果,這一睜眼,就又看見了鐵錘那丫頭,看來她還是好好的將軍小姐。
“鐵錘,好樣的,你敢打我!”
鐵錘見她家小姐醒了,連忙解釋道:“這不關(guān)鐵錘的事,這是夫人親自動的手。”
“我娘?”好端端的打暈她做什么?
陸星橋環(huán)顧四周,見自己個這會兒正坐在馬車上,身上的衣服也被換成了規(guī)規(guī)矩矩的錦衣襦裙,整個人恍然一新,倒有點像個大家小姐了。
只是,為何好端端的將她打扮成這樣?
鐵錘還在自顧自說話,“小姐,你也別埋怨夫人,夫人這都是為了你好,你就乖乖的聽夫人的安排吧!”
安排什么?
陸星橋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的又兀自笑了起來,難不成是她娘覺得她實在不好管教,決定將她打包嫁出去,誰家的媳婦誰負(fù)責(zé)了嗎?
要她說,她娘也真是的,不就是嫁人嗎?打暈她做什么?
哪家的公子哥,她也能給點意見不是?
不過,她娘自己就是一個看臉的人,大抵是不會太差勁的。
想著想著,陸星橋的嘴角不禁越咧越大,鐵錘在邊上看著,忽然覺得她家小姐這笑容好可怕,不禁抱住了小小的自己。
馬車緩緩?fù)O拢懶菢蛞幌坪熥?,想要看看她娘給她送到了哪兒。
這一抬頭,高門上烏黑發(fā)亮的牌匾四個鎏金大字寫著:北山書院。
“這是?”
陸星橋疑惑的看向鐵錘,企圖得到一個走錯了路的答案,可小丫鬟卻點頭道:“小姐快下來呀,咱們到了?!?p> 原來不是去看美貌小哥哥是來聽白胡子老頭嘮叨的!
這怎么行!
想她陸星橋自穿越而來,從一個呱呱墜地的小嬰兒自由自在的在朔北歡樂了十幾年,怎么能又進(jìn)牢籠!
素質(zhì)教育她已經(jīng)受夠了!她絕對是九年義務(wù)下的學(xué)習(xí)標(biāo)兵,就不勞煩古代學(xué)堂的再教育了!
告辭了您嘞!
正想要回頭駕著馬車就走,卻不想她家那小丫頭嗓門實在大,“小姐您可不能跑啊!”
北山書院作為皇家學(xué)堂,其中的皇親貴胄多不勝數(shù),守衛(wèi)也不敢馬虎,直接派的是宮中的禁軍守著這群金尊玉貴的小苗苗們。
鐵錘這么一吼直接就驚醒了禁軍守衛(wèi),大家也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當(dāng)下就明白又是一個不想進(jìn)學(xué)堂的。
陸星橋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人抓下了馬車,剛想要伸手反擊,此時她已經(jīng)將她娘不許在京城隨便動手的叮囑忘到了腦后。
可這手才抬起來,就被一個山羊胡老頭給拉住了。
“哎呀呀,這哪里來的女娃娃長得俊俏呀!要不要做我的學(xué)生?”
這老頭頭發(fā)胡子全都白了,那一嘴的牙看著也不太牢靠,陸星橋覺得自己都不用用力,只這么用力一推,這老頭就得散了架去。
鐵錘一點兒也不見生,和那老頭搭起話來,“我們小姐是鎮(zhèn)北大將軍家的?!?p> “喲!”老頭上下又仔細(xì)看了陸星橋幾眼,而后點頭道:“田田的女兒難怪了,比你那大老粗的爹強(qiáng)多了,像你娘!”
陸星橋在朔北是出了名的小霸王,她爹娘忙著鎮(zhèn)守邊疆哪有空管她。
所以她也就跟匹脫了僵的野馬似的,越發(fā)難以管教,打架惹事已經(jīng)不足為奇,跟在她屁股后頭喊她老大的倒是有一群,但這么夸她好看的倒是沒有。
猛的被這么一夸,陸星橋十六年來都沒出現(xiàn)的害羞就這么生了出來。
“沒有沒有,一般長長?!?p> 老頭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叫我樊夫子就好了,來來來,跟我進(jìn)來,好好聊聊?!?p> “您和我娘認(rèn)識呀?”
“認(rèn)識呀!”樊夫子不易察覺的咬了咬牙,“熟得很!”剪了我的頭發(fā),拔了我的胡子,嗑了我的牙可不就是你娘嗎!
好不容易得了消息那丫頭的女兒要來書院,樊夫子可是在門口蹲守了好幾天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丫頭可不能放走了!
樊夫子想著,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走走走,帶你認(rèn)識幾個師兄師姐?!?p> “還有師兄呀?”
陸星橋還以為這書院里只有女子和白胡子老頭呢!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也不抗拒了,由心問了一句:“師兄長得好看嗎?”
樊夫子一心要將人騙進(jìn)去再說,連連點頭,“好看好看,太子殿下,祁王殿下都是一等一的好看!”
陸星橋心思一動,穿越一趟,怎么能不長長見識呢?
想著,她就扶著白胡子老頭的手,瞬間就變成了一對良師益友,兩人各懷心思就往北山書院里走去。
鐵錘不放心在身后喊著,“小姐!你將東西帶上呀!”
陸星橋這才想起她還有一個小丫鬟,可惜書院不能帶丫鬟小廝,鐵錘只能乖乖回去等著她。
知道自己不能跟著她家小姐后,鐵錘難過了一秒鐘,就指揮人將兩個大箱子從馬車上搬了下來。
就在陸星橋也疑惑這是什么時,鐵錘十分知曉如何滿足大伙的好奇心,不等她家小姐發(fā)話,就將兩個半人高的箱子在北山書院大門前打開了。
森森冷光從箱子里透出來,箱內(nèi)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應(yīng)有盡有,那四十斤重的狼牙棒似乎還帶著血光,嚇得樊夫子倒退了好幾步,頭皮隱隱有些發(fā)麻。
禁軍也被這景象嚇了一跳,見過箱子帶書的,帶糕點衣服的,帶風(fēng)箏小玩意兒的,就是沒見過有人竟然帶著兵器來的。
這怕不是來北山書院讀書的學(xué)子,倒像是來占領(lǐng)山頭的土匪頭子。
禁軍將箱子按下,還算客氣道:“北山書院禁止斗毆,禁帶武器?!?p> 鐵錘見自己大老遠(yuǎn)給她家小姐收拾的東西被扣下了,頓時就不滿起來,嚷嚷道:“這不是武器!這是我家小姐的玩具!”
樊夫子突然覺得自己又惹了個煞星回來,摸著梳理整齊,保養(yǎng)得宜的胡子,該不會又要不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