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我們寨里來了新妹子啦!”一個肥肥的大媽十分自來熟地上前挽住宋畫的手,將她帶到大本營圍坐的長板凳坐下。
“劉大媽,這是我們這次劫物資的人質!”寨主解釋,順便把鐵球放下。
“姑娘莫怕,我們都是被劫上山的,大家伙都是好人!……”劉大媽開始對宋畫進行洗|腦攻擊。
宋畫無語,果然這黑風寨不簡單,分工明確啊!
寨主負責扮演劫富濟貧的俠義之士,讓人質信服崇拜,怪不得說寨子里許多姑娘心儀他,原來靠這招收服芳心。
生活在這里的人營造一種友好和諧的氛圍,讓人賓至如歸。
這位劉大媽負責傳銷洗|腦,把人質防備心給攻下,再來一群同命相連的被劫人質作伴,然后新人質就放下警惕,甘心成為黑風寨的一員。
不愧是朝廷都搞不定的黑風寨,能讓受害人患上斯得哥爾摩綜合癥,厲害了!
宋畫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不過還是禮貌地應聲嗯嗯嗯。
寨子里的大本營很熱鬧,大家飯后聚在一起娛樂,唱歌跳舞,生活美好。
宋畫偷偷溜出了大本營,里面人太多,空氣有點渾濁,出來透一下新鮮空氣。
“姑娘,你好,我叫黑仔!是黑風寨的二當家!”一個瘦瘦黑黑的漢子撓撓腦袋,不好意思地自我介紹。
“你好,你好!”宋畫面對莫名其妙的搭訕很敷衍。
“姑娘,不知芳名?”黑仔并不在意宋畫的冷漠,不死心地繼續(xù)搭訕。
“我叫黑心腸!”宋畫編了個名字,明擺著就不想搭理某人。
“姑娘真幽默,我喜歡!”黑仔豪氣地拍拍胸脯,表示自己心儀宋畫。
宋畫冷冷地瞥了一眼,這男的莫不是有毛病吧!剛見面就表白。
這時候,寨主見人質宋畫不見了,趕緊出來找找看,就看到自家兄弟那如饑似渴的眼神緊緊盯著宋畫。
“黑仔,你干什么!”寨主嚴肅地問,他不希望寨子里發(fā)生點不和諧的事情,錢還沒到手,人質要是出事,那估計就沒用了。
黑仔嚇了一跳,立刻換上恭敬的表情:“黑頭哥,我就是想要認識一下這位姑娘!”要是這么水靈漂亮的姑娘答應留下來,他可就得努力點,把人追到手了。
“你去寨子門口看看有沒有情況,以防萬一!”寨主找個理由把人遣走,黑仔其實沒什么能力,就是個掛名二當家,乖乖聽話立刻,依依不舍地一路回頭看了好幾次宋畫。
“寨主大人,你兄弟說喜歡我了!”宋畫語不驚人死不休,寨主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黑仔這人直接,你別見怪!你留在我們寨子,我們一定會對你好的!”
宋畫見著寨主同款撓頭姿勢,嘴角抽了抽,果然是兄弟,心思一樣齷齪!
“我腦子有點亂,想要好好思考一下這個問題!”宋畫假裝煩惱的模樣,配合上她原本柔弱小百合的面容,就讓人不忍心逼她給出答案。
“好吧,明天午時前給我答復,明天我們就要去取物資了!”寨主落落大方地道明人質交換時間,絲毫沒擔心宋畫會因此生出些歪心思。
弱弱的一聲哈啾,從宋畫口中噴出,宋畫醒了醒鼻子,有些羞澀地說:“讓寨主見怪了,這寨子屋外挺涼的,我想回去休息了,不知寨主今晚安排我住哪里呢?”
“就住劉大媽那里,我送你過去吧!”寨主紳士地拎起鐵球,領著宋畫前行。
“啊嗚~啊嗚~”一聲聲綿長的狼吼在山林見回蕩,宋畫警惕地停下了腳步,然后寨主沒注意,繼續(xù)拿著鐵球鏈往前走,然后不幸的事情發(fā)生了,宋畫被寨主生生拽倒在地,悶哼一聲,還被拖著走了一段距離。
發(fā)現(xiàn)手中鐵鏈重量加重,寨主立刻轉身,有些抱歉地詢問:“你怎樣了,有沒有摔傷?”
這寨子里路都是踩得嚴實的冰雪,摔地面又滑又濕,宋畫捂著疼痛的八月十五,皺眉,幽怨地盯著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寨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寨主愧疚地低下頭,他也不知道怎么應付這意外傷人了,而且還是個弱不禁風的姑娘,有點不太道義。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既然當了人質就要有人質的自覺,宋畫憋著氣,想要自己堅強起身,給寨主留下個好印象,博取信任,腳腕上傳來一陣刺痛,她覺悟了,竟然被這該死的寨主弄傷了腳,身體發(fā)膚受之自己,不可饒恕,她要還回去。
宋畫一撅小嘴,憋著淚,不讓金豆子從眼角滑落,哽咽著聲音說:“我屁|股痛,腳好像崴了!”
寨主第一次見這么堅強不做作的女子,有了一瞬間的心動,怔怔地盯著宋畫楚楚可憐的臉蛋。
“寨主,你能抱我回去嗎?我現(xiàn)在行動不便。”宋畫看出某人那點心思,順勢施點美人計,目光閃閃地乞求。
寨主實在對宋畫的攻勢毫無抵抗力,彎腰屈伸,直接將宋畫公主抱起來,僵硬著身子,大步向前走。
宋畫知道這寨主中計了,小手不安分地抓住寨主胸前的衣襟,兩人雖然隔著厚厚的棉衣,此刻卻似乎能感受到來自對方身體的溫度。
“啊嗚~啊嗚~”恐怖的狼叫聲再次響起,宋畫害怕地將身子埋寨主懷里更緊,顫巍巍地說:“寨主,我怕狼,你能抱緊點我嗎?”
寨主先是楞了一下,隨即聽話地將宋畫往上帶了帶,抱得更緊。
皎月的光芒在雪地中亮得反光,宋畫仰頭,假裝打量寨主的臉,仔細觀察寨主臉色的神情變化,從一開始的緊張僵硬到現(xiàn)在有點享受的小高興,哼,那小色心暴露了吧!那她的機會來了!
“寨主,你要是沒有胡子,穿上書生服,一定是位翩翩佳公子!”宋畫發(fā)現(xiàn)寨主臉色的輪廓棱角分明,劍眉心目,就是那邋遢的胡子當著大半張臉,沒法認出真實顏值,于是誘惑的語氣建議道。
“別開玩笑了,我一個粗人,裝什么書生呢?”寨主被夸得臉紅,別扭地不敢低頭與宋畫對視。
“我這人從不說謊的,寨主可以試試,我挺想看看寨主那樣子打扮的!”宋畫假裝羞澀地低下頭,試圖把寨主的心哄騙過來。
“寨主,你這是?”上次的憨憨山賊見到寨主抱著人質姑娘,有點不解,寨主想來很有分寸,不會對人質過分親近,怎么這次就不同了。
“你別誤會,姑娘她腳崴了,我才送她回來?!闭髁x正嚴詞地解釋。
“哦,那就好!”憨憨山賊安心地長舒一口氣,然后轉身離去了。
寨主繼續(xù)抱著宋畫來到劉大媽家,小心翼翼的將宋畫放下后敲了敲門,劉大媽的女兒翠蘭一開門就看到心心念念的寨主,眼冒桃花,笑得甜甜地說:“黑頭哥,你這么晚找人家有事嗎?”
“我已經(jīng)跟劉大媽說了,這位宋姑娘今晚在你這里借宿一晚!”寨主顯然對這位愛慕者沒想法,嚴肅地道明原因,指了指旁邊扶墻站著的宋畫。
“黑頭哥,要不進來喝口熱茶?”翠蘭瞥見宋畫腳上的鐵鏈與大鐵球,秒懂,不過還是想努力一下,繼續(xù)規(guī)勸寨主。
“不了,我有點事,先走了!”寨主干凈利落地拒絕,沒留翠蘭絲毫念想。
“勞煩寨主了,寨主早點回去歇息吧!”宋畫禮貌道別,踮著受傷的腳,一瘸一拐地來到翠蘭面前。
“你多照顧一下宋姑娘,她腳崴了!”寨主看著宋畫行動不便的樣子,有些擔心,提醒翠蘭。
“我會的,黑頭哥慢走~”翠蘭依依不舍的向慢慢遠離的寨主揮手道別,盯著某人高大的背影遲遲不肯移開視線。
宋畫就等著那姑娘回過神,把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卻等來冷漠的聲音:“你進屋吧,就誰那張榻子!”
宋畫望著那張破爛的長板榻,也不講究那么多,淡淡道謝,然后直接坐上面,脫下鞋子,既然對方不打算管自己的腳傷,只能自救了,一些鐵打損傷,她這個曾經(jīng)的黑社會大姐大還是懂一點的。
那個翠蘭根本不搭理宋畫,自己進了房間,關門就睡。
宋畫給自己的腳踝按|摩了一陣,確定預熱夠了,閉眼,深呼吸一把,狠狠扭動了一下,腳恢復正常,站起來腳筋不再抽痛,就是還是有點痛,估計過了今晚,明天就能正常走路了。
宋畫渾身疲憊,正想躺床上好好休息,門卻被敲響了,估計是要找翠蘭的,她沒打算開門,靜靜|坐著,等房間里面的人出來。
翠蘭被敲門聲弄得有些不耐煩,大吼一聲:“誰??!大晚上敲什么門!”
“是我,黑仔,我想跟新來的姑娘聊聊!”門外的黑仔有些著急地說,剛才有換班的兄弟路上看見寨主抱著宋畫走,他擔心這么漂亮的妹子被搶走,趕緊過來表明一下心意先。
翠蘭打開房門,漏出一個頭:“姑娘,找你的,你自己去開門!”然后迅速關上。
宋畫覺得莫名其妙,那個突兀表白的黑仔找她?不會是想干什么壞事吧!
宋畫一打開門就迎上黑仔放光的眼睛,他笑嘻嘻地說:“晚上好,姑娘!”
“哦!有事?”宋畫惜字如金地說。
“我很喜歡你,我可以追你嗎?”黑仔開門見山地再次告白。
“哦,不可以,再見!”宋畫毫不留情地回絕,然后關上門,留下黑仔懵逼的身影擋在門外。
“姑娘,你都沒認真與我相處過,怎么就可以武斷地決定呢?我人很好的,勤勤懇懇……”黑仔厚臉皮地使勁拍門自夸。
宋畫看戲一樣盯著顫動的門,等著房間里面的那位忍不住替她出手解決麻煩。
“你有完沒完!人家姑娘都拒絕了,回去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別煩我!”翠蘭出手了,一開門就坡口大罵,隨即狠狠砰地一下關門。
黑仔被拒之門外,只好垂頭喪氣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