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莫言自己強中強 向來一物降一物
曹凱早已聽到了門外的動靜，一直沒有去理會，直到小五點從門外進來，他也沒有抬眼去看，依然自顧地盯著桌上的手槍，做沉思狀。曹凱鼻孔里噴出兩股濃濃的煙霧，從面前的桌子上飄過，慢慢變得稀薄，擴散向四周，他貌似正在做一個艱難的抉擇。
看著眼前的情形，小五點心里明白，曹凱早已得知了自己到來的消息，現(xiàn)在故意無視自己，拿捏出這樣的做派，不知他除了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還有什么樣的打算。
小五點的腦子飛快地轉(zhuǎn)動著，他偷偷長呼出一口氣，盡量讓自己放松下來，暗中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在曹凱面前露怯。他醞釀一下情緒，沿著長桌往前走出幾步，來到曹凱面前，堆起笑臉，向著曹凱一彎腰，媚笑著說道：“大哥，多日不見，您越發(fā)的容光煥發(fā)了，讓兄弟好生羨慕，兄弟這里給大哥請安了?！?p> 曹凱抬起頭來，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自己面前的小五點，說道：“呀！這不是宋大營長嗎？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
小五點連忙說道：“大哥，您客氣，兄弟來向您報到，我接到命令后，一刻也沒敢耽誤，當(dāng)即就從大圐圙鎮(zhèn)的駐地出發(fā)，一路馬不停蹄，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大哥身邊，聽候大哥差遣。”
曹凱的身子紋絲未動，二郎腿上翹起的腳尖，幾乎要踢到了小五點的身上，面無表情地說道：“哎，宋營長，你一口一個大哥的叫著，好像咱真有什么情分似的，你別這么叫，我可擔(dān)待不起，你看咱們還是以官職相稱如何？”
小五點面對曹凱的挖苦，氣不長出，面不改色，當(dāng)即雙腳后跟并攏，將右手舉過頭頂，對曹凱行個軍禮說道：“報告旅座，宋殿元前來報到。請長官指示！”
曹凱盯著小五點，看著他那蹩腳的軍姿，不由得有些啞然失笑。曹凱強忍著笑意，吸了一口手里的雪茄做掩飾，然后緩緩?fù)鲁鲆豢跓焷?，慢悠悠地對小五點說道：“宋營長，免禮，請坐吧。”
小五點放下舉著的胳膊，也不顧曹凱對自己帶答不理的態(tài)度，又往前湊了半步，緊貼著曹凱的鞋尖，盯著曹凱手里夾著的雪茄，說道：“大哥，這么多年了，你一點都沒變，還是得意這口。要說還是大哥有本事，在哪都能淘換來這洋玩意兒，給兄弟一支，讓兄弟也開開洋葷?！?p> 曹凱沒有搭話，伸出兩根手指，向上舉了一下，身后的警衛(wèi)會意，從身上掏出一個煙盒，送到小五點面前。
小五點裝出一副土鱉模樣，從煙盒里掏出兩根雪茄，一支夾在耳朵上，由于雪茄太粗，差點從耳朵上掉下來，讓小五點給硬塞了上去，另一支握在手里。
小五點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摸索著去找兜里的火柴。
顯然，小五點對雪茄這個東西有些不太在行，連劃了三根火柴，才終于把手里的雪茄點燃，他一邊訕笑著自嘲，一邊狠狠吸上一口。
小五點吐出幾個煙圈后，臉上顯出一副滿足的神色，諂笑著對曹凱說道：“大哥，要說還得是這洋玩意兒，可比咱那老煙梗子強多了，抽一口滿嘴都是香味，渾身都舒坦，還是大哥會享受。”
曹凱說道：“這些沒用的就先不用說了，現(xiàn)在你人也來了，煙也抽了，咱們就嘮點正事，把之前的那些舊賬都算算?！?p> 小五點苦笑著說道：“不知道大哥想怎么和我算這些舊賬？”
曹凱說道：“這也簡單，你欠了我什么就還什么，欠債還錢，欠命償命?！?p> 小五點說道：“那還是請大哥說說，我該還多少錢，該償幾條命？”
曹凱冷冷地說道：“你做下的這些事，就是把你的身家性命全拿來也不夠?！?p> 小五點說道：“大哥，當(dāng)年兄弟一時糊涂，做了些錯事，惹得大哥生氣，都是兄弟不對，兄弟這里先向大哥賠禮了，要是大哥覺得心里不痛快，兄弟可以給大哥磕一個?！?p> 曹凱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小五點繼續(xù)說道：“大哥，我知道，雖然那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但也是兄弟欠大哥的，今天來就是聽大哥發(fā)落的。不論大哥想如何處置我，兄弟都沒有半句怨言?！?p> 小五點說著在長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他已經(jīng)坦然了很多，一雙三角緊盯著曹凱的表情。
曹凱虎著臉說道：“你他媽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是不是覺得我奈何不了你??？”
小五點說道：“大哥，我不敢，我在你面前什么都不是，孫猴子再有本事，也飛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啊，大哥要是想要我的命，那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曹凱說道：“我這個人賞罰分明，今天就是要你的命，也要讓你死的明明白白，心服口服。讓你自己說，看看你這些年針對我做的這些事，是不是死有余辜?！?p> 小五點沒再說話，不自然地把身子往后撇了撇。
曹凱說道：“當(dāng)年你去察哈爾警署投奔我，我沒虧待你吧，讓你當(dāng)官吃餉，威風(fēng)八面，你他媽恩將仇報，瞞著我?guī)朔此烟?，還殺了我?guī)讉€弟兄，讓我替你在小鬼子面前背了多大的鍋？這是你欠我的吧？”
小五點沒有反駁，向著曹凱點點頭。
曹凱又說道：“你縱容手下夜貓張偷襲輔同，將他一條腿打斷，到現(xiàn)在他那條腿還瘸著，就憑這一點，我要弄死你，你不冤吧？”
小五點依然只是點頭。
曹凱繼續(xù)道：“你在黃崖灣鄉(xiāng)公所，設(shè)計把輔同擒獲，在明知道他的身份的情況下，依然要對他下手，要不是鐵蛋帶人到的及時，他可就做了你的槍下之鬼，有這事吧？”
小五點不停點頭。
曹凱的眼神越發(fā)的凌厲起來，語氣也變得愈發(fā)冷峻，繼續(xù)道：“你他媽真不是個東西，從黃崖灣敗走后，竟然砸了徐世賢家的窯，把他一個巨富之家搶得難以過活，還得靠變賣家當(dāng)維持生計。不但如此，你還強暴了人家的老婆，你說你他媽還算個人嗎？”
小五點對曹凱說的這些事，一件都沒有否認(rèn)，等曹凱說完，他嘆口氣說道：“大哥，都說天下大事，分分合合，兄弟當(dāng)年離你而去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大哥也是江湖人，愿意擇良木而棲，我想這事上大哥能原諒我。輔同中槍的事，真不關(guān)我的事，都是夜貓張那個混球逞能干下的，好在大哥已經(jīng)讓他伏法了，也算給輔同兄弟報了仇。至于輔同在黃崖灣受驚，那也不是我的主意，因為他和李丁有些仇怨，就把他扣下了，準(zhǔn)備嚇唬他一下，沒想著對他下死手，就是鐵蛋他們不去，我們也不會傷著輔同。大哥的虎威我們誰敢冒犯啊？就是借我個膽我也不敢啊。”
曹凱冷哼一聲說道：“你他娘倒是伶牙俐齒，會說話，輕飄飄幾句話就想擺脫你的罪責(zé)？那我問你，你明知道徐家和輔同是翁婿關(guān)系，為什么還要帶人去搶劫？”
小五點眼珠滴溜溜一轉(zhuǎn)，說道：“大哥，這事兒更不怪我，那是有人逼我去干的。我也不瞞你，趙撫寧和大哥不是故交嗎？他派出的特工在徐家無故失蹤，派我前往調(diào)查，并命我不擇一切手段，一定要查明真相。當(dāng)時徐世賢對他家發(fā)生的事拒不交代，我只好委屈了徐老爺一下?！?p> 曹凱說道：“那我問你，趙撫寧讓你奸淫小貂蟬了嗎？”
聽到小貂蟬的名字，小五點的眼里立刻閃過一時亮光，臉上顯出一副猥瑣的神色，嬉笑著說道：“大哥，小貂蟬那可是個尤物，只要是個正常男人，誰見了都控制不住。我進去的時候，她正躺在被窩里，我是真控制不住啊，那時就是有把槍抵著我的腦門，我也得先辦這事兒給辦了。大哥，你別不信，你要是有機會能見到小貂蟬，肯定也會動心?！?p> 曹凱雙眼一瞪，喝道：“你他媽給我閉嘴，小貂蟬是輔同的小岳母，你還敢在這里給我污言穢語。我告訴你，在你作惡之后，那小貂蟬就尋了短見，你他媽手里又多了一條人命。”
小五點滿不在乎地說道：“這個傻女人，多大點事兒，就這么想不開。哪個戲子不被幾個男人睡??？”
曹凱說道：“你他媽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問你，你從徐家搶走的那數(shù)十萬大洋呢？”
小五點說道：“我給軍統(tǒng)上繳了一部分，剩下一部分用來招兵買馬，早折騰光了?！?p> 曹凱說道：“你給趙撫寧賣命，他能不給你發(fā)餉？你他媽少在這里給我哭窮，合著今天你來，還想從我這里帶幾塊大洋回去？”
小五點笑著說道：”大哥，那倒不至于，我來見你，哪能想著和你伸手呢？我給大哥和嫂子準(zhǔn)備了見面禮，還望大哥不要嫌棄。先把給嫂子的玩意兒讓大哥看看，大哥拿回去讓嫂子把玩?！?p> 小五點說著從懷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錦盒，遞到曹凱面前。
曹凱聽小五點說給夫人帶了東西，有點出乎意料，盯著錦盒說道：“這盒子里裝的什么？你又在故弄什么玄虛？”
小五點笑著說道：“大哥，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曹凱從小五點手里接過錦盒，打開一看，原來盒子里放著兩根碧綠透亮的簪子。
曹凱見狀冷哼一聲：“你他媽拿我逗樂子呢？你跑來請罪就給我?guī)韮筛⒆?？還他媽是綠色兒，你藏的什么心思?。俊?p> 小五點苦笑道：“大哥，你別急著罵我，你先仔細(xì)看看這簪子是什么材質(zhì)，再看看上邊的雕工?！?p> 曹凱滿臉不屑，有些不情愿地取出一根簪子，拿在手里，仔細(xì)端詳起來，這根簪子長約三寸，頭部尖細(xì)，從中間開始逐漸變粗，到尾部有小指粗細(xì)，粗的這一端雕有一些深深淺淺的花紋，把這簪子來回這么一轉(zhuǎn)，這才發(fā)現(xiàn)上邊雕著的是一條栩栩如生的圓眼短嘴鳳凰，鳳冠凸出，雕在玉簪的頂部，更覺靈氣滿滿。
曹凱雖然認(rèn)不出材質(zhì)，也不知道玉簪的價值幾何，可是上邊的精美雕工卻深深地吸引了他，簪子拿在手里光滑溫潤，曹凱忍不住用手來回摩挲起來。
曹凱在簪子的中部看到幾個篆刻的小字，凝視一番后，才看清那上邊寫的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曹凱又把另一只簪子從錦盒里拿出來，將兩根簪子放在一起比對，二者的圖案一模一樣，只是這只簪子上邊寫的是“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曹凱把玩了一會兒，又把這兩根簪子放回錦盒，對小五點說道：“你這是把誰家娘們兒頭上的東西給弄來了？就這你也好意思拿出來讓我看？你這是在逗我玩呢吧？”
小五點說道：“大哥，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可是找行家給看過，人家說這簪子的材質(zhì)是冰種翡翠，那可是稀有之物。不瞞你說，這簪子是從土里出來的，是老物件，據(jù)說這可是大遼的蕭太后用過的東西，這可價值連城啊?！?p> 曹凱說道：“只怕你這東西是從徐家搶來的吧？你把徐家的東西送我，是要陷我于不仁不義，讓我們兄弟反目嗎？”
小五點連忙道：“大哥，你多想了，那怎么會呢？這是我從地下挖出來的，看情形那墓葬肯定是達官顯貴，里邊的好東西不少，就數(shù)這對簪子值錢，我沒舍得出手，留下來孝敬大哥?！?p> 曹凱說道：“晦氣，弄他媽個死人的東西來孝敬我，虧你想得出來？你這是干上盜墓的營生了？這回來半年你可是什么都沒耽誤啊，國軍里混了個少校軍銜，砸了徐家的窯，大賺了一筆，就這還不滿足，又開始打起死人的主意了?！?p> 小五點說道：“大哥，這不也是形勢所迫嘛，國軍的糧餉跟不上，那么多兄弟要吃要喝，八路軍防范的又嚴(yán)實，搶劫也不容易，只好想想其它的法子，總不能讓弟兄們餓著肚子賣命啊。我但凡手頭有點好東西，都想著大哥呢，大哥要是不信，等遇上識貨的你可以問問?！?p> 曹凱說道：“你他媽這也不比孫殿英差什么呀，他盜了個慈禧老佛爺?shù)哪咕兔麧M天下，你萬一要是找到成吉思汗的墓，比他都風(fēng)光，弄不好委員長也賞你個將軍干干?！?p> 小五點堆著笑臉說道：“大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你知道我對大哥是一片忠心就好了?！?p> 曹凱說道：“你把徐家潑天的財富都搶了，卻準(zhǔn)備用你那看不著摸不到的真心，還有這兩根破簪子來糊弄我。你覺得這就把你欠我的還清了？你的算盤打得夠精的??！今天即便我不說什么，我想那些死傷在你手上的兄弟，今天也不會放過你，我看還是把你交給他們，讓他們處理吧?！?p> 小五點說道：“大哥，我這小命就一條，你要是讓他們給拿了去，我還哪有機會彌補你的損失，報答你的恩情。你好歹給兄弟留條命，也好讓兄弟鞍前馬后的給大哥效效力?！?p> 曹凱說道：“你可別跟著我，我他媽還想多活幾年呢，有你這么個朝三暮四的兄弟，我他媽寢食難安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你給賣了?！?p> 雖說曹凱是在擠對小五點，這話倒也不假。
小五點說道：“大哥，我沒有開玩笑，我說得句句是實，只要大哥能原諒我之前的過失，日后一定唯大哥馬首是瞻，你指哪兒我打哪兒?！?p> 曹凱沒有說話，剛才慍怒的面色平靜了很多，目光盯著桌上的玉簪，把手里的雪茄送到嘴邊，又大口的抽了起來。
小五點也學(xué)著曹凱的樣子，把手里的雪茄抽了一口，對著門外喊道：“外邊的弟兄們，把我給大哥帶的見面禮拿進來。”
曹凱抬頭往門口看去，不知小五點又在出什么幺蛾子。
過不多時，只見二奎帶著幾個人走進大廳，每人手里提著一個粗布口袋，一共是五個袋子，幾人將袋子放在地上時，袋子里發(fā)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沒錯，袋子里裝的是大洋。小五點將雪茄叼在嘴里，親自解開袋口，將袋子翻個底兒朝天，抓住袋角，用力往上一抖，白花花的大洋立刻從口袋里傾瀉而出。
小五點抬頭看著曹凱說道：“大哥，這一萬塊大洋是兄弟我孝敬你的。我知道這點錢在大哥面前算不得什么，但這是兄弟的一片心意，也算是兄弟對之前錯誤行徑的彌補，還望大哥笑納?！?p> 曹凱的臉上有了些笑意，調(diào)侃道：“怎么？你打算用這點錢換自己一條命？你的命也太不值錢了吧？當(dāng)時夜貓張的一條命我還出三千塊大洋呢?！?p> 小五點笑道：“大哥說笑了，兄弟爛命一條，一錢不值，但你留著兄弟，兄弟肯定不光給你掙這一萬塊大洋。另外，我來之前，章司令和趙站長也再三叮囑，一定要端正態(tài)度，向大哥誠懇道歉，以取得大哥的諒解。”
曹凱是明白人，這時候小五點拉出章礪生和趙撫寧給他背書，那還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盯著小五點說道：“你做的這些事，雖然令我很生氣，但你今天能主動前來，積極認(rèn)錯，我心中的怨氣消了不少。咱倆之間的事能引起上司的關(guān)注，我也深為感動。既然你講兄弟情，背后又有這么多大人物向好勸和，你大哥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
曹凱說完，停頓了一下，對著小五點招招手說道：“來，你過來?！?p> 小五點聽著曹凱的話，知道他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要傳遞的意思，不會再為難自己。只是他讓自己過去的這一舉動，令小五點有些不安，他知道曹凱心機深沉，喜怒不形于色，他若是對你大動干戈，或許你能有一條生路，若是對你客客氣氣，只怕你就要小心了。
小五點心里有些不安，可是又不敢拒絕，只好硬著頭皮，慢慢往曹凱身邊靠去。
曹凱看小五點來到面前，說道：“你把臉湊過來些?！?p> 小五點依然猜不透曹凱的心思，只好小心翼翼的把腦袋往曹凱身前挪了幾分，以為他要和自己耳語什么。
曹凱看小五點的臉湊了過來，伸出巴掌，對著小五點的臉，“啪啪”連扇兩個耳光，力道很大，小五點的臉上立刻現(xiàn)出幾道紅印，耳朵上夾著的雪茄也掉落在地。
小五點沒敢躲，也沒敢說話，依然一動不動地杵在那里。
小五點見曹凱再沒動手，一顆心終于落到了肚子里，他知道自己和曹凱過往的恩怨都已經(jīng)翻篇了，自己安全了。
曹凱看著小五點說道：“小五點，你的這些錢我都收下了，那是你欠我的，該還。這兩巴掌是我替死在你手里的弟兄們打的，我做大哥的，得為死去的兄弟討個公道。你要是覺得我打得不應(yīng)該，你肚子里有怨氣，你盡管可以和我說出來?！?p> 小五點聽罷抬起頭來，努力顯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說道：“大哥教訓(xùn)的是，兄弟佩服大哥的義氣千秋，更要感謝大哥的教導(dǎo)提攜，我和手下弟兄們?nèi)蘸笠欢ㄖ倚淖冯S大哥，誓死報效黨國，不負(fù)章總司令和趙站長的賞識?！?p> 曹凱已經(jīng)哈哈大笑道：“我告訴你，今天你挨這兩巴掌可是賺下了，我要是不念舊情，早就把你亂槍打死了。過去的事，就到此為止了，我也不會揪著你不放。今天你說的這些話我可是都記下了，日后看你表現(xiàn)，要是再和我玩什么心眼，那可就要新賬舊賬一起算了?！?p> 小五點也哈哈大笑道：“大哥，日后兄弟要是再對你有二心，你當(dāng)場就斃了我?！?p> 曹凱對愣在那里的二奎說道：“傳令下去，安排酒席，為小五點接風(fēng)，也為我們順利打回老家慶功?！?p> 小五點說道：“感謝大哥厚愛?！?p> 曹凱說道：“你也是我的部下，我也體恤你和手下兄弟的不易，今天你帶著兄弟們吃好喝好，休養(yǎng)好精神。等明日咱們一同前往中都城，共商治國安邦之策，分享勝利果實?！?p> 小五點聽完也是雙眼放光，大聲說道：“得嘞，有大哥這句話，我小五點一定帶著弟兄們死心塌地跟著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