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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渣的崢嶸歲月

第二百五十八章曹旋地窖辨古玩 花子街頭爭地盤

學渣的崢嶸歲月 陶陶耕夫 5254 2024-09-03 15:40:31

  終于,地面上的響動越來越弱,最后徹底安靜了下來,看樣子上邊的人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都已經(jīng)撤走了。

  曹旋心頭壓著的一塊巨石終于落了地,長長呼出一口氣。

  馬平和錐子也都收起手里的家伙,走到曹旋身邊。

  錐子說道:“二爺、馬爺。地面上沒了動靜,他們應該是走了,要不我先爬出地窖去外邊了解一下情況?”

  曹旋說道:“別急,小心他們殺個回馬槍,先在這里安心待著。若是沒了危險,大小姐自會前來放我們出去?!?p>  錐子聽完點點頭,有些無聊地坐在木箱上,看著博古架上的文玩發(fā)起呆來。

  曹旋也若有所思地瞅了眼博古架上的文玩,他站在遠處看了一會兒,然后走到跟前,挨個仔細端詳起來。

  一尊尺余高的青銅佛像吸引了曹旋的目光,他蹲下身子,認真地看著,先摸了摸佛像的頭,又用手指彈了彈佛身,側耳細聽著金屬的蜂鳴聲,他想辨別一下這到底是什么材質。

  結果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門道,便對馬平喊道:“馬平,你和德公公折騰過古董,對這有研究,你過來看看這東西是真是假?”

  馬平苦笑一聲說道:“二爺,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研究古董?”

  曹旋說道:“反正現(xiàn)在也出不去,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看看徐老爺?shù)倪@些藏品開開眼?!?p>  馬平說道:“二爺,你這真是臨危不亂啊,還不知道外邊的危險有沒有解除,便開始琢磨起這些古玩來?!?p>  曹旋說道:“這里之前放著的可是徐老爺畢生的心血,沒想到都便宜了小五點那個王八蛋,也不知道剩下這些東西還值不值錢?!?p>  馬平說道:“也不知道徐老爺失去的那些東西,咱們還有沒有機會奪回來?”

  曹旋說道:“不管能不能奪回來,都得找小五點算賬?!?p>  曹旋說著,已經(jīng)用雙手將佛像抱起,放在多寶閣上一個較為寬闊的格子里,自言自語道:”這些東西要是真的,那李占魁就是趁人之危,這些東西要是假的,李占魁便是坑騙至交,無論如何他都太過欺心?!?p>  馬平聽著曹旋的話,有些不明就里,眼里顯出一絲迷茫,他知道曹旋有話要說,便來到佛像面前,和曹旋一起端詳起來。

  乖巧的錐子看二人都在盯著佛像看,立刻從墻上取下一盞馬燈,舉到佛像面前。

  馬平凝神看了半晌,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曹旋問道:“怎么?你看出門道來了?這是贗品嗎?”

  馬平撓撓頭說道:“二爺,我搖頭是因為我辨別不了真假,我真沒那個眼力,對這佛像也不懂。雖然當時跟著德公公做局騙錢,我也沒仔細琢磨過這些東西,身上帶著的那些古玩只不過是個道具,我也不用管他真假。那幾句常掛在嘴上品評古玩的詞,都是德公公教我的。二爺怎么突然問起這些東西的真假來?難道徐老爺珍藏的這些東西還有假?”

  曹旋說道:“剛才我去后院,韓嬌跟我說了點事,好像徐老爺之前從恒雅軒買回來的好多東西都有問題,現(xiàn)在出去典當根本賣不上價,現(xiàn)在正好見到這些東西,我想辨別一下它們的真?zhèn)??!?p>  馬平說道:“二爺,咱對這東西沒研究,根本看不出來。別說咱們,就算行家不也經(jīng)常打眼嗎?德公公通過恒雅軒騙徐老爺那幅畫,整個中都縣的藏家都看不出來,要不是請出了榮寶齋的老東家掌眼,只怕所有人都還蒙在鼓里呢?!?p>  曹旋說道:“文玩這個行當?shù)乃畎。话闳丝墒峭娌晦D,像徐老爺這么玩,也是仗著自己財大氣粗,自認為身邊還有個可以信賴的行家至交。不過徐老爺好像被友情蒙蔽了眼,看錯了人?!?p>  馬平說道:“二爺說得徐老爺這個行家朋友就是李占魁吧?”

  曹旋說道:“沒錯,我說的就是他,當時你們是怎么找上李占魁的?是因為他好騙嗎?”

  馬平說道:“那倒不是,這個人很是精明,想騙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找他下手,我們也是經(jīng)過一番觀察比較后才決定的,他的古玩生意在中都城是最好的,往來的客戶非富即貴,可供下手的目標足夠多;另外我們也看出他這個人太貪婪,只要給他的利益足夠多,他是不會顧忌什么道德禮儀的。所以我們就先讓他得了些實惠,然后又對他許諾了重金抽成,后來他就把至交好友徐老爺給找來了?!?p>  曹旋說道:“既然李占魁這么六親不認,唯利是圖??磥硇炖蠣斀?jīng)他手買的那些文玩,一定不乏贗品混跡其中,即便是真品,他從中也賺取了高額的利潤。”

  曹旋說完,又把目光往多寶閣上的其它古玩瞅去。

  馬平問道:“二爺,行有行規(guī),這古董生意嘛,講究的就是一個眼力,只要徐老爺愿意主動掏錢,不論是買了假的回來,還是高估了東西的價格,都只能怪自己水平不行,打了眼,是怪不得人家的。買賣古董遇上這種事,只能吃啞巴虧?!?p>  曹旋說道:“那要是知假售假,故意坑害別人呢?”

  馬平笑笑說道:“這樣的話就不能叫買賣了,那就是做局詐騙,正如當初我和德公公干的勾當那樣,不是在買賣古董,而是在設局騙錢?!?p>  曹旋說道:“李占魁應該對徐老爺沒少做這樣的事。他之前高價賣給徐家的幾件東西,現(xiàn)在典當行里都沒人要。”

  曹旋隨后把韓嬌對自己所言和馬平講了一遍。

  馬平聽完說道:“李占魁這事做的有些不講究啊,他和徐老爺是世交,而且徐老爺一直是他的大主顧,從徐家賺走不少錢財,現(xiàn)在徐老爺有難,他怎么能如此不近人情,落井下石呢?雖然之前覺得他貪財,但沒想到他品行如此低劣。這樣看來徐老爺從他手里買來的那些古董,還真是真假難辨。這事要是讓徐老爺知道了,還不得氣個半死?”

  曹旋說道:“李占魁薄情寡義的事,和徐達拿出去變賣的那些古董不值錢的事,徐老爺都還蒙在鼓里,他要是知道自己的發(fā)小會這樣算計自己,肯定接受不了這個事實?!?p>  馬平說道:“那是自然,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坑,擱誰身上都受不了?!?p>  錐子沒聽曹旋二人提起過李占魁,對他不熟悉,現(xiàn)在聽二人這樣一說,當即插嘴道:“二爺,既然這人不講究,恩將仇報,那咱們把他的古董行搶了不就得了,那時候錢也有了,仇也報了,一舉兩得,還用和他啰嗦?”

  馬平笑著說道:“你這主意不錯,你要有這膽,出去就把這事兒辦了,給徐老爺出口氣。”

  曹旋說道:“這次出去差點小命不保,現(xiàn)在還在生死邊緣徘徊,你還敢去城里拋頭露面,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馬平說道:“二爺,你別說,錐子說的還真是個招。小五點他們從徐家搶走那么多錢都平安無事,咱們現(xiàn)在日子過的這么緊巴,得想個來錢快的法子,省的讓大小姐發(fā)愁呢?去吃幾個大戶,這生活立馬就變得不一樣了。”

  曹旋說道:“滿腦子都是土匪的勾當,就不能想個正當來錢的法子?”

  馬平說道:“二爺,咱去搶李占魁這樣不仁不義的老財,算是劫富濟貧,不算什么土匪。只是李占魁的店鋪在城里,不好下手,即便得手,城里那么多軍警,也不容易逃出來。”

  曹旋說道:“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你給我斷了這個念頭,不要再為徐家惹禍上身?!?p>  曹旋話音剛落,就聽到地窖口有搬動家具的聲音。曹旋立刻吹滅錐子手里提著的馬燈。

  馬平和錐子轉身把墻上的馬燈都吹滅,伏在地窖的拐角處藏好。

  地窖口上的木板被挪開,傳來徐淑婉和韓嬌呼喊三人名字的聲音,曹旋三人長吁一口氣,看來外邊的危險已經(jīng)解除了。

  曹旋答應一聲,點燃一盞馬燈,帶著馬平和錐子往地窖口走去。

  三人走出地窖,曹旋問道:“淑婉,外邊的人現(xiàn)在都撤走了嗎?來的是什么官府的人吧?有沒有為難你們?”

  徐淑婉告訴三人,正如曹旋所料,來的是縣大隊的人馬,他們先是包圍了徐家大院,在得知徐老爺臥病在床,無法活動后,把徐淑婉請到了前院,然后命她將徐家大院的人全部集合在一起,向他們挨個詢問是否見到過曹旋的下落。

  所有人都按曹旋之前安排的話術作答。這些人的坦白,讓縣大隊的同志有些意外,曹旋果然在徐家出現(xiàn)過,而且徐家的人毫不掩飾,都據(jù)實相告,。由于曹旋來逼婚,賴在徐家不走,徐家的每個人語氣里都充滿對曹旋的痛恨。

  縣大隊的同志已經(jīng)安排了人手去村里詢問情況,他們所言曹旋在徐家出現(xiàn)和離開的時間節(jié)點,都能和徐家人的說法印證??h大隊的同志們對徐家人的言辭,更信了幾分。

  帶隊領導慎重起見,在征得徐淑婉同意后,命人在徐家大院里展開搜查,一番折騰后沒有發(fā)現(xiàn)曹旋和錐子的身影,便帶人回去復命。

  曹旋幾人又堪堪躲過一劫,曹旋把手下十余名弟兄召集在一起,讓他們日后務必謹言慎行,千萬要以徐家的下人自居,不要透露出半點和曹旋有關的信息。

  曹旋、馬平、錐子三人更是深居簡出,不在村里拋頭露面,等過了這陣風頭再做打算。

  幾天后的一個下午,只見一個蓬頭垢面,渾身散發(fā)著臭味的少年花子出現(xiàn)在恒雅軒古董行門前。

  花子來到恒雅軒檐下,看到這里打掃的干干凈凈,還有屋檐可以遮陽,便把肩頭用打狗棍挑著的破爛家當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了下來,隨后找出一只破碗,放在面前,看來花子準備在恒雅軒門前營業(yè)了。

  花子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面前的破碗,過往的行人沒有一個人往碗里扔錢,好像都沒在意他的存在。

  一直得不到路人的施舍,花子有些急躁,看樣子他打算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吸引路人的注意。只見他從腰間摸出一副竹板,手腕一抖,有板有眼地打了起來,嘴里也開始哼哼呀呀地唱起了討吃調,聽聲音是個還在變聲的半大孩子。

  花子手里的竹板打的還算有個節(jié)奏,只是這唱腔實在不敢恭維,跑調不說,而且嘴里反復就是那么幾句詞,嘴角不斷有口水流下來,間或往地上甩著鼻涕,貌似腦子有些不太靈光。

  饒是如此,花子這邊的響動還是吸引了一些人來,先是孩童,老翁,慢慢面前也圍了一二十人。

  花子的努力沒有白費,開始有人往花子的破碗里扔錢,人們都有從眾心里,見有人打了樣,照做的人就開始多了起來,花子的碗里慢慢有了十數(shù)枚銅錢。

  花子瞅著碗里的銅錢,污濁的臉上綻出開心的笑容,他從地上站起身來,扭動著身軀,用力揮舞著手里的竹板,張大嘴巴,扯開嗓子,唱的愈發(fā)大聲,惹得圍觀的眾人不時發(fā)出哄堂大笑。

  花子不知道,大家之所以愿意慷慨解囊,并不是被他的表演折服,而是看著他憨頭憨腦,心生憐憫,擔心他用這樣的才藝謀生,會餓死街頭。不過他的自我陶醉也為自己加分不少,圍觀的眾人都忍俊不禁,嬉笑著對他指指點點。

  就在花子賣力演繹時,就聽“當啷”一聲響,地上的破碗被人一腳給踢碎了,碗里的銅錢滾落一地。

  花子的唱腔戛然而止,停下游走的步伐,直愣愣地看著前來砸場子的人,一時反應不過來面前發(fā)生了什么。

  前來砸場子的也是一名叫花子,身穿百衲衣,腳蹬破布鞋,頭上頂著一個只有沿兒沒有頂?shù)钠撇菝薄R恢谎凵洗髦谘壅?,看樣子是個獨眼龍,嘴角還有一道刀疤,相貌甚為兇惡。

  獨眼花子大聲喝道:“你他媽是哪來的?誰讓你來這里討飯的?這里是我的地盤,趕緊給我收拾東西滾蛋?!?p>  少年花子看了他半晌好像才明白過來,氣咻咻地說道:“這又不是你家的地方,你憑什么不讓我在這里討飯?你賠我的碗,賠我的錢。”

  獨眼花子冷哼一聲說道:“你個小崽子,還敢頂嘴?賠你?來,你過來,我賠你兩個耳刮子。”

  獨眼花子說著便揎拳捋袖,向少年花子走來,作勢要動手打他。

  少年花子看危險逼近,如同一條護食的狼狗,齜著牙,緊盯著獨眼花子,一手緊握竹板,一手攥成拳頭。由于太過緊張,渾身不停發(fā)抖。

  獨眼花子對著少年花子抬手就是一個耳光,少年花子躲閃不及,被他一把打中,聲音清脆響亮。

  少年花子立時捂住臉龐,怒睜雙眼,嘶吼一聲,撲到獨眼花子身邊,開始踢打撕咬。

  獨眼花子身強力壯,幾下就把少年花子打倒在地。

  圍觀的眾人被獨眼花子的霸道行徑給激怒了,紛紛指責獨眼花子不講理,欺負一個少年。

  獨眼花子一看就是久經(jīng)世故之人,根本不為圍觀眾人的職責所動,依然和少年花子拳來腳往的廝打。

  周圍店鋪里的商家聽到外邊有打斗叫嚷的聲音,也都紛紛從屋里走出來。

  在恒雅軒里坐著把玩自己心愛之物的李占魁早就聽到門外喧囂,看是花子在門前行乞,想著用不了多久就走了,也就沒有理會。沒想到轉眼間有人在自己門前打了起來,李占魁讓伙計去門外看看怎么回事,把打鬧的人趕走,別影響了自己的生意。

  伙計聽到東家吩咐,迅速往門外走去。

  倔強的少年花子多次被打倒,仍然不服軟告饒,當他再次從地上站起來,找到自己的打狗棍,從地上一把抄起來,沒頭沒腦地向著獨眼花子打去。

  木棍很結實,打在獨眼花子身上“啪啪”作響,木棍頭上還用布條系著一個銅錢樣的東西,只是比普通銅錢大了很多,分量也重很多,每次打到獨眼花子身上,獨眼花子都皺下眉頭,這東西讓獨眼花子畏懼不少,不停躲閃后退。

  圍觀的人看少年花子占了上風,也沒人再呵斥獨眼花子,而是繼續(xù)做起了看客,津津有味地看著二人在那里打斗,有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開始鼓動少年花子下死手,讓他往獨眼花子的要害處打。

  少年花子聽到眾人的喝彩,感覺自己力量倍增,把手里的打狗棍揮舞的虎虎生風。

  獨眼花子忌憚少年花子手里的木棍,不敢太過靠近,很快就被打得抱頭鼠竄。他見再沒有獲勝的機會,只好狼狽擠出人群,往大街上逃去,一邊跑,一邊叫罵著:“你他媽給我等著,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看我不找人來,把你個小雜種的腿給打斷?!?p>  眾人看前來挑釁的獨眼花子被少年花子給打走,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熱烈的掌聲,有人又往少年花子面前扔了幾枚銅錢。

  少年花子顧不上撿拾地上的銅錢,大口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到地上,將他的打狗棍橫在膝上,棍頭上系著的銅錢垂在那里,不停打轉。少年花子沒有心思理會這些,驚懼的眼神不時往大街上張望,生怕獨眼花子再來找事。

  從恒雅軒出來的伙計,先是站在門口觀望了一陣,看少年花子坐定,圍觀的眾人也都慢慢散去,這才抬腿往少年花子身邊走去。

  伙計被花子打狗棍上拴著的銅錢給吸引了,閃爍的眼神里,現(xiàn)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不由自主的雙腿早把他帶到了花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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