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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渣的崢嶸歲月

第三十一章 徐世賢洞房花燭 曹警佐倉庫失竊

學(xué)渣的崢嶸歲月 陶陶耕夫 4424 2021-03-19 15:00:09

  第三十一章

  徐淑婉沒有去宴客廳參加父親的婚禮,前院的喜慶熱鬧像一根針一樣深深刺痛著她。所謂的繼母是一個比自己還小一歲的女子,自己如何和她相處這將是馬上要面臨的問題。少年心性使得她產(chǎn)生了一山容不下二虎的想法。她渴望著能有一片自己的天地,能躲開家里的這些瑣碎之事。

  正當(dāng)她斜靠在椅背上郁郁寡歡時,徐世賢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徐淑婉抬眼看了看徐世賢,沒有說話也沒有站起來。

  徐世賢訕笑著:“大家都在前院熱鬧,你也不去看看,一個人躲在這里冷清,還在生爹的氣呢?”

  徐淑婉面無表情:“我誰的氣都不生,我只想自己安靜的待會兒。你娶了新太太,不知道以后這家里還有沒有我的立足之地?!?p>  徐世賢沒有生氣,愛憐的說:“傻姑娘,你可是爹的心頭肉啊,誰來了也替代不了你。你就是咱徐家大院里的主子,爹有點事想和你商量一下?!?p>  徐淑婉問道:“什么事?”

  徐世賢說:“前幾日救你回來的警佐曹旋安排人上門來提親了?爹想問問你的意見。”

  徐淑婉臉上立刻泛起紅暈,嬌羞的說道:“爹,你答應(yīng)了嗎?”

  徐世賢看著徐淑婉:“淑婉,你是不是已經(jīng)自有主張?爹在這件事上不想強(qiáng)你所難?!?p>  徐淑婉說道:“女兒斗膽,全憑爹爹做主?!?p>  徐世賢看著閨女的表情,聽著閨女的言語,心下已是幾分明了。試探著問道:“這曹家投靠日本人,背后被人指指點點,暗地里人們都喊他們漢奸,咱家要是和他姻親,那也得背上漢奸的名啊?!?p>  徐淑婉說道:“現(xiàn)在是日本人的天下,給日本人辦事的不都是漢奸嗎?你當(dāng)做座上賓的縣長大人不也是漢奸嗎?你什么時候見了都畢恭畢敬,就不怕人家指指點點?!?p>  徐世賢好心提醒,卻招來女兒一頓嗆白,心下也有幾分懊惱:“你若對曹旋心有所屬,爹也不好阻攔,但是他家背負(fù)漢奸之名,令鄉(xiāng)里不齒,爹覺得這婚姻大事,不好匆忙決定,待爹和家里的叔伯等人從長計議后再做決定吧?!?p>  徐淑婉心有所愿,但不好表現(xiàn)得過分急切,只好對徐世賢說:“爹爹做主便是,女兒謹(jǐn)遵父命。”

  回到前堂的徐世賢陪著縣長和韓副官吃了幾杯酒,含蓄地對韓副官說:“婚姻大事,不能急于一時,現(xiàn)在講究婚姻自主,徐某也不便多加干涉,待小女考慮數(shù)日,再行答復(fù)?!?p>  韓副官心中隱隱有些不快,從察哈爾來趟中都縣,山高路險,專程趕來卻不能得到一個準(zhǔn)信,回去沒法交差,只好勸道:“徐兄,曹旋人品相貌,您也都已見過,曹家的權(quán)勢富貴,想必您也知道。我想這事您還是應(yīng)了為好?!?p>  縣長也在邊上打著邊鼓,不停勸慰。

  徐世賢一時招架不住,額頭冒汗。只好說道:“用不得幾日,待在下和家人商議后即時回復(fù)。”

  韓副官一看,也不好太過勉強(qiáng),當(dāng)下起身告辭:“徐老爺,不打擾您新婚大喜,下官就此別過,靜候佳音。”說完和縣長辭別離去。

  徐世賢將二人送出城門,輕拭額頭汗跡,長吁一聲。這雙喜臨門來的有點突然,自己一時竟有些措手不及,對身邊的徐達(dá)苦笑一下,轉(zhuǎn)身往回走去。

  女兒的婚姻大事,不能急在一時,稍待幾日再做理會不遲。眼看著天色已晚,今日可是自己的洞房花燭之喜,不能辜負(fù)了這良辰美景。想到這里徐世賢拋卻心中的全部煩惱,往新布置的洞房走去。

  穿著大紅長裙禮服的“小貂蟬”正在炕榻上靜靜地坐著,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她的心里有些緊張,緊緊地攥了下自己的手。

  徐世賢進(jìn)到屋里,看著遮著紅蓋頭的新娘,滿心歡喜。伸出雙手,輕輕地把“小貂蟬”的蓋頭掀起。燭光下的“小貂蟬”玉面紅唇,雙目秋波顧盼,驚為天人。徐世賢頓時心神蕩漾,熱血沸騰。嘴里說道:“夫人,讓你久等了?!?p>  “小貂蟬”看著眼前的徐世賢,這就是自己托付終身的丈夫,雖然已是中年,由于平時養(yǎng)尊處優(yōu),面目清朗,膚色白皙,皮膚緊致,毫無褶皺,不由得也心生歡喜。聽得徐世賢說話,沒有回答,羞赧地低下了頭。

  徐世賢看著不勝嬌羞的“小貂蟬”,心中排山倒海的洪流再難抑制,一彎腰將“小貂蟬”雙腿抱起,推入炕榻之中。

  徐世賢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長長的打個哈欠,伸個懶腰,全身的筋骨都透著舒坦?jié)M足。

  身側(cè)的“小貂蟬”見徐世賢起來,也打算坐起身子,誰知下身一陣酸麻酥痛,“小貂蟬”眉頭微蹙,又躺了回去。沒想到這不惑之年的夫君,竟也龍精虎猛,連番馳騁縱橫,勇冠三軍,心里頗為知足。

  徐世賢看著眉頭微皺的“小貂蟬”,心疼的說:“你不用起來,多休息一下。等下讓丫鬟伺候你起床,讓她們把早餐送來?!?p>  “小貂蟬”嬌羞地看著一絲不掛的徐世賢,把頭埋進(jìn)了被窩里。

  再說韓副官回到警署把情況給曹凱曹旋兄弟做了匯報,聽完后,曹旋心下有些懊惱,原想著韓副官去了就能把婚事定下來,畢竟徐淑婉對自己心懷好感,自己對她也有救命之恩,應(yīng)該是水到渠成的事,沒想到徐家竟然沒有明確。

  曹凱看著心緒不寧的弟弟說道:“這事你也不必過于著急,人家徐家富甲一方,徐小姐乃是家中獨女,貴為千金,這婚姻大事,徐世賢也不能倉促應(yīng)答,過些時日自有分曉?!?p>  曹旋沒精打采的應(yīng)著,想想近日抓捕抗日力量無功而返,土匪山賊日益猖獗而圍剿不力,被日本人幾番痛斥,若非兄長左右周旋就被撤職查辦?,F(xiàn)在喜歡的女人又遲遲沒有下文,心里煩躁異常。就對曹凱說道:“哥,我想休幾天假,回家看看,順便整理下家中財物,現(xiàn)在國共兩黨都在抗日,我看這日本人也不一定能撐得太久,咱們還得早做打算,留好退路。”

  曹凱深深吸了一口夾在手里的粗大雪茄,長長的吐出一股煙霧,黯然的說道:“你說得對,我看這日本人的氣數(shù)也快到頭了,現(xiàn)在整個同盟國都開始了對德日意軸心國發(fā)起了反攻,日本人不僅在東南亞的戰(zhàn)場上節(jié)節(jié)敗退,國內(nèi)的抗日力量也是日益強(qiáng)大,日本人有些招架不住啊,你回去后把家里田產(chǎn)變賣一些,全部換成金條和大洋,妥善保存。我藏了五挺歪把子機(jī)槍和子彈,放在送你回家的警車上一起帶回去。你回去后再招募一些強(qiáng)壯的家丁,全部武裝起來,把我們鄉(xiāng)下的宅院和田產(chǎn)看護(hù)好。在這亂世之中,這槍和人就是咱們的底氣,不管他誰來當(dāng)權(quán),都離不開咱兄弟們?!?p>  曹旋答應(yīng)一聲,當(dāng)下收拾東西,帶著兩個心腹手下,由警車送回鄉(xiāng)下老宅。

  曹凱的老宅在中都縣的合會鎮(zhèn)富合村,原本是一處破舊的院落,自從曹凱得勢后,幾經(jīng)翻新擴(kuò)建,現(xiàn)在已是一片占地幾十畝的巨大莊園。院中房舍林立,亭榭秀美,堪比官署。附近十里八村的窮苦人家都有家人在他家做傭人長工。

  曹旋到家后,吩咐管家把帶回來的槍支彈藥先放到庫房保存,等需要時再拿出來裝備家丁。隨后叫來管家和賬房,開始清點家財,貼出告示,變賣部分薄田草場。

  回家后的曹旋,吃著家鄉(xiāng)的美食,喝著自家釀的美酒,心里再無煩事掛礙,舒坦地躺在熱乎的炕頭上,呼呼的睡去了。

  天色剛亮的時候,曹旋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了,曹旋氣呼呼的問道:“什么事?大早上的就來敲門?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

  門外站在的是管家曹福,曹福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二少,不好了,不好了?!?p>  曹旋喝到:“不要急,什么事,慢慢講來?!?p>  曹福道:“二少,昨天您拿回來的歪把子被人給偷走了一挺?!?p>  曹旋一聽,心下也急切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什么時候丟的?知道是誰干的嗎?”

  曹福囁喏著說:“看倉庫的柱子昨天半夜跑出去喝酒,喝多了沒去站崗就回家睡了,等早上去倉庫的時候看到倉庫的門被撬了,他趕緊進(jìn)去看,發(fā)現(xiàn)昨天您帶回來的歪把子少了一挺?!?p>  曹旋已經(jīng)穿好衣服,打開門從屋里走了出來,問道:“這柱子看倉庫是你安排的吧?這槍要是找不回來,我非崩了他不可?!?p>  曹福心里一哆嗦,顫抖著說道:“二少,都怪我,我看他實誠可靠就讓他看了這倉庫,平時站崗都規(guī)規(guī)矩矩,幾年也沒出過差錯,誰知道這次給喝酒誤事了。我一定好好收拾他?!?p>  曹旋虎著臉對門口站崗的家丁說道:“喊幾個人過來,跟我去倉庫?!闭f完大踏步的往倉庫走去,曹福唯唯諾諾地跟在身后。

  曹旋一行人來到倉庫的時候,倉庫的門半掩著,已經(jīng)酒醒的柱子面色慘白的半蹲在地上??吹讲苄M(jìn)來,低著頭閃到邊上不敢言語。曹旋對身后的家丁說道:“把他給我綁了。

  家丁們不敢怠慢,一哄而上,把柱子按倒在地,用繩子綁了個結(jié)實。

  曹旋沒有理會被綁起來的柱子,命人喊來賬房,拿出賬簿,派人清點倉庫里的物資。

  經(jīng)過一番清點,其他東西都沒少,單單少了一挺新入庫的歪把子機(jī)槍。

  曹旋的心里有些緊張起來,來人什么都沒偷,單單偷走一挺機(jī)槍,會不會要對自己和家人有什么不利。偷槍的人怎么就知道柱子不在呢?看來是對柱子的行蹤和曹家的情況比較了解,那這就說明有可能是熟人作案,要么就是柱子監(jiān)守自盜,或者是柱子勾結(jié)外賊,俗話說得好,沒有家賊引不來外鬼。

  曹旋一番縝密的推斷后,大喝一聲:“把柱子給我押到前院的大堂上?!?p>  這曹家的大堂可不同凡響,那是當(dāng)年曹凱拉桿子時的聚義廳,一排掏空的房子,房梁都用粗大的柱子支撐著,能容納百十號人在里面。曹凱讓人把柱子綁在了柱子上,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根馬鞭,劈頭就向柱子抽去,柱子一聲慘叫,臉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印。

  曹凱怒喝道:“柱子,你給我老實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說清楚了你少受點皮肉之苦,如果說不清楚,我把你剁了喂狼?!闭f完惡狠狠的盯著柱子。

  柱子哭喊道:“二少,都是小人不好,昨夜小人一時貪杯,忘了上崗,誰知竟讓奸人給鉆了空子。小人實在不知道是誰干的啊。”

  曹旋死死的盯著柱子說道:“昨天你什么時候離開倉庫的?去和誰喝的酒?喝完酒你都干什么了?給我一字不漏地交代清楚?!?p>  柱子說道:“回二少,昨天三更時分小人正在站崗,咱保安隊的“疤瘌頭”從倉庫經(jīng)過,由于我倆平時關(guān)系較好,就一起閑聊了幾句,他說今天手氣好,贏了幾塊大洋,讓我去他相好的‘大槐花’家喝酒,當(dāng)時我也不敢擅自離崗,他說這都半夜了,哪有什么人,再說咱家平時也沒丟過東西,出去喝點酒也耽誤不了事。夜半時分我正身上寒冷,頗有困意,聽他這一說,就動心了,跟他出了咱曹家大院,去村子里的‘大槐花’家喝酒去了。大概喝了一個多時辰我對他們說,二少剛拿回來幾挺歪把子在倉庫放著呢,我得趕緊回去站崗,‘疤瘌頭’說機(jī)槍的事也沒人知道,誰會惦記你的倉庫,再說倉庫的門也鎖著,多喝幾杯無礙,我拒絕不過就又喝了幾杯。當(dāng)我告別‘疤瘌頭’和‘大槐花’,準(zhǔn)備去站崗時,可是酒勁上頭,迷糊著走不動路,我就沒去倉庫,直接回家睡覺去了。當(dāng)時在大門口站崗的倆位兄弟都可以作證,我和‘疤瘌頭’出大門的時候他們還打了招呼?!?p>  曹旋馬上安排一隊人去柱子家搜查,另一隊人去“疤瘌頭”和“大槐花”家搜查,并把他二人和昨夜站崗的倆個家丁都帶到大廳。

  不久后,家人來報,在這三家都沒搜出來東西,曹旋命人打了“疤瘌頭”和“大槐花”幾鞭子,開始分別詢問這些人昨夜的詳細(xì)經(jīng)過?!鞍甜^”和“大槐花”被一番恐嚇后,已經(jīng)嚇的面無人色,都把昨晚的經(jīng)歷一字不差的給說了出來。

  曹旋一聽口供,這些人的時間節(jié)點都能對得上,看樣子不像他們作案。柱子等人也不會蠢到監(jiān)守自盜還不及時逃走。曹旋一時也陷入了沉思。讓人又打了柱子幾鞭子,以懲戒他擅自脫崗,玩忽職守。隨后把柱子關(guān)了起來,其他人放了回去。

  曹旋命全院上下加強(qiáng)戒備,派出人手暗地里打探槍支消息,家里的情況不要傳出去,由于歪把子機(jī)槍一般人弄不上,算是緊俏軍火,一旦有人交易,肯定不久就能傳出消息來,整個曹家大院外松內(nèi)緊,外人看著和往日一樣,家里的氣氛已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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