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裕森因為江奕奕的形容蹙了蹙眉,扭頭一看身后,似乎又覺得“盤絲洞”一詞又不失妥帖。默默搖頭,他最終在江奕奕戲謔的眼神注視下上了車。
“你會開車?”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宴裕森問江奕奕道。
“準備要學(xué)。”江奕奕如此回道。頓了頓,她又補充說:“畢竟以后要經(jīng)常往城里走,我可不想天天跟人擠公交,酸水都要被擠出來了。”
江奕奕撇了撇嘴,似乎對某種味道的回憶很是抵觸。她并不歧視,只是生理的正常反應(yīng)。
宴裕森眸光微閃,說:“你若想買車,可以找我,我?guī)湍愣嗾勑﹥?yōu)惠?!?p> “真的?!”江奕奕本還在靠意志力驅(qū)趕著某些不好回憶,忽聽宴裕森這般道,立時興奮了起來,“你真的能要來優(yōu)惠?”
前幾年,購買自行車可還是要票的,更別說汽車了。汽車的銷售遠比自行車要麻煩許多,若是有熟人幫忙,節(jié)省其中繁瑣,還可以省錢,那最好不過了!
江奕奕盯著宴裕森,好像盯著花出去的大團結(jié),一張張又飛回來了。
見她盯著自己好像要流哈喇子,宴裕森快速瞥了眼后,便目光直視前方,嘴里卻并未含糊:“嗯,可以。”憑他在車企里的顧問身份,談些優(yōu)惠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
“哈哈,那太好了!哎呀呀,宴裕森,我發(fā)現(xiàn)遇到你之后咋盡是好事兒呢,你就是我的福星也說不定呢!”江奕奕一時高興,話便說得隨意了。
宴裕森被江奕奕后面的話引得勾了勾唇,有些別扭,但更多的,是不自覺地想笑。
江奕奕現(xiàn)在是真心覺得宴裕森是自己福星,雖然二人之間有過所謂的“指腹為婚”,但這些東西對她一個現(xiàn)代靈魂來說都是微不足道的,合作大于天,只要能掙到錢,能省下錢,她江奕奕不介意同自己這位“前未婚夫”都走動走動。
當然,前提是宴裕森別討厭自己就好。
車子很快到達客運站,江奕奕下了車,道了別,剛準備要離開,突然被宴裕森叫住。
“等等!”宴裕森喊了一聲,隨后從先前那個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快速寫了一串數(shù)字,將其交給江奕奕,“這是我辦公室電話,你什么時候想買車了,可以給我打電話。當然,其他的忙我也可以幫,就看在你幫我解決了我爺爺這個大麻煩的份上?!?p> “宴爺爺聽到你最后一句,肯定會生氣的?!苯绒冉舆^那張紙說道。
宴裕森抿唇,回:“沒關(guān)系,反正他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p> 江奕奕:“……好吧?!?p> 宴裕森看著江奕奕一步步遠離自己,進入客運站,在她背影消失那刻,他突然覺得,這個江奕奕似乎……有讓他探究下去的欲望。
又一次長途跋涉,江奕奕下了車后,狠狠吸了口外面的空氣,這才覺得胸口順暢,她忍不住喃喃道:“要是能在那車里賣新鮮空氣就好了。”
“江奕奕!”出神之際,身后突然有人喊她,只是那聲音著實不美好。嗯,像剛才車里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