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各班才將考場分布貼了上去。
學校大抵是懼怕同學們知道考場之后胡亂串通才這么做的,可他們哪里知道,現(xiàn)在高中生里人精多得很呢。
你斷了他這條路,他自然是可以找出第二條路來。
柳辭有些詫異,學校竟然沒有把十四班的學生都放在一個考場里。
這可不是棠湖的一貫作風。
要知道,棠湖中學也是瞧不上這個十四班的,他充其量也就是實現(xiàn)了十四班和其他班的教學資源平等,若是平日里有什么競賽,那可絕對是輪不到十四班的。
反倒是打掃清潔區(qū)的任務(wù)留給十四班的多。
柳辭的考場在一考場,這是她實在沒想到的。
一考場里可都是大神級別的任務(wù),棠湖中學成績好的同學可都匯聚在一班了。
一考場里除了柳辭外,還有一個成績平平的十四班小女生。
她叫林安安,平日里總是戴著眼鏡,長長的頭發(fā)遮住半邊面龐,很是陰郁的模樣。
林安安不太愛和大家講話接觸,幾乎是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個怪人。
“辭姐,你運氣真差?!币壮еn本,她看著上面的分班表,不禁搖頭砸著嘴。
要知道,這一考場的學生成績是好,可那清高也是真的清高,自己考試的寫題時間還來不及呢,誰愿意給你一個無名小卒抄啊。
不過,若是你是熟人,那當然就得另當別論。柳辭倒是覺得這樣也好,那樣就能安安心心的寫題了,不會受到什么打擾。
不過她哪里知道,雖說她是有所轉(zhuǎn)變,可十四班的學生們哪里敢抄她的試卷啊?
她在他們眼里的改變可還不怎么徹底。
柳辭整理了一下考試用具,背好了包,準備踏上去考場的路。
江瑾玉在十三考場,和柳辭隔得很遠,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
柳辭在教室門口站了一會,果真看見慢步跑來的江瑾玉。
少年的額頭上已經(jīng)蘊上了一層薄薄的汗液,看見柳辭,他沒有半分詫異,兩人相視一笑。
“考試加油?!?p> 江瑾玉笑著,他仿佛就是為了柳辭而來。
柳辭進去一考場的時候,里頭已經(jīng)坐滿了人。
教室里面的氣氛很壓抑,沒有人講話,大家?guī)缀醵际歉髯龈鞯氖虑椤?p> 有幾個小女生正拿著書復習,還有一兩個男生正圍成一團猜測著即將要出的考題。
不過如果考題能夠被他們猜出來,那這張卷子可就是真沒什么難度。
柳辭的出現(xiàn)自然是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有幾個女生甚至皺起了眉頭。
怎么一考場什么人都能進來了?
他們都沒怎么去關(guān)注14班學生的狀況,所以自然就不知道還有14班的同學要參加期中考試。
還有幾個沒認出柳辭的人,他們只是淡淡的瞥了柳辭一眼,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面前的書上。
同時他們心頭還有些詫異,怎么一考場還有這等美人?
柳辭的位置在靠窗那邊,她可以透過窗戶看見外頭的景象。
柳辭把書包放在了前面,就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通常這類考試都是不可以把書包放在抽屜里的。
柳辭正巧也不怎么習慣臨時抱佛腳,索性就把書包放在前面了。
她這般動作,認識她的人,會覺得她在破罐子破摔。不認識她的人,則會覺得她的準備真是充分。
柳辭看向窗外,綠樹蔥蘢,清風陣陣。
她低頭就能看見江瑾玉的側(cè)臉。
對方像是有心靈感應(yīng)一般,他抬起了頭。
兩人遙遙對視。
“加油?!绷o沖江瑾玉展顏一笑。
鈴聲敲響,監(jiān)考老師進門。
監(jiān)考一班的老師是一個面容嚴肅的中年婦女。
她應(yīng)當是高三的老師。
女人面色冷淡,她將檔案袋放到了桌子上。
“考場規(guī)則,你們老師應(yīng)該跟你們講過,我現(xiàn)在也不做強調(diào),反正你們心里都應(yīng)該有數(shù)?!?p> 女人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不少同學的桌面上還擺放著資料書和筆記本。
她冷淡一笑:“你們老師都是這樣教你們的?這還是快班的學生呢?說出去真不怕被人恥笑?!?p> 幾個女生迅速意識到老師是在批評自己。
她們紅著臉,趕緊把課本放在了講臺上。
女人推了推眼鏡,翻了翻幾個女學生的書本,面色這才變得和緩。
“還有什么偷偷藏著的東西,趕緊給我拿到前面來,被我發(fā)現(xiàn)了,一律按照作弊處理,另外桌子上都不準給我墊東西,只許留一管黑色中性筆就可以了?!?p> 女老師顯然是監(jiān)考經(jīng)驗豐富。
她深切的明白,這些學生的花招可是層出不窮。
文具盒里可以塞紙條,墊在桌子的紙上,可以寫小抄,甚至眼鏡盒里也可以放東西。
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
霎時間,教室里稀稀碎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少學生從文具盒里拿出筆,把桌面上的東西全都塞進包里去了。
女老師看著下頭匆忙的景象,搖了搖頭。
這棠湖中學真是一屆不如一屆。
以前的學生多懂事??!
現(xiàn)在這些學生,還真不如他們以前,以前的學生哪里敢燙染頭發(fā)?以前的學生哪里敢穿破洞褲呀?以前的學生哪里敢早戀呀?
總之,女人看著這些學生是越看越心煩。
在這些一班尖子生對比的狀況下,柳辭反而成了最輕松的那一個。
她看著眼前走動的鐘,目光神游。
她突然有些迷茫了,她不明白,這究竟是準備的很好,還是破罐子破摔?
終于,班里寂靜下來,就連秒針的走動都能聽見。
鈴聲又一次敲響,女人打開了檔案袋,開始了發(fā)試卷。
這個時候,另一個監(jiān)考老師也走了進來。
他是個男人,穿著黑色的正裝,很年輕的模樣。
女人面色冷淡,她擺了擺手,示意男人在講臺上去坐著。
小年輕很快就聽了話。
上午考的是語文,柳辭上輩子就是一名語文老師,她對這些內(nèi)容與一些模板自然是了如指掌,做起這張卷子來也算是得心應(yīng)手。
這張卷子還是有些難度的,里頭的好些題都設(shè)置了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