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遼闊的平原,騎兵對步兵是具有很強大的壓制力,有時候甚至?xí)葑兂梢幻娴咕謩荨?p> 從長安東西兩面殺出來的敵人被擋住。
從長安南面殺出來的騎兵是無人能擋。
步卒們堅持沒多久,就被突破,殺得是丟盔棄甲,紛紛往后逃跑。
跑不掉的就是抱頭投降。
董昭看著己方打敗,哪怕心里早有預(yù)料,也有點頭暈?zāi)垦5幕奶聘?,不似身邊的鐘繇,興奮的表情幾乎躍出臉龐。
他偷偷打量,腳微微挪動,再次拉近彼此距離,從這里縱身一撲,應(yīng)該能帶著對方下去。
侍衛(wèi)大概率是來不及。
還是要考慮清楚,他心想著,目光落在鐘繇的佩劍,或許能順便拔出劍。
等鐘繇被抓住,也能用劍割傷侍衛(wèi)的手,從而保證自己能掉下去。
董昭深吸一口氣,腳踮起想要沖鋒,忽見鐘繇表情凝固,一雙眼珠子險些瞪出來。
他下意識往戰(zhàn)場那邊看去。
磨盤大的石頭從營內(nèi)呼嘯升起,砸落在快要沖進營地的西涼軍頭上。
砰砰,一個個被砸得頭破血流,從馬上摔落,讓后來者驚懼勒馬,這場面比箭雨落下還要更加震撼。
至少箭雨落下,他們還敢于沖上前。
這片石雨,西涼軍從未見過,也不敢往前。
前排停下,后面就未必能及時停住,直撞上前追尾。
龐大的騎陣出現(xiàn)慌亂,向前的勢頭止住。
沒等他們緩過勁,兩邊營墻被推倒在地上,激起漫天灰塵。
埋伏在左右的士卒扣動扳機,點點寒光乍現(xiàn),連成一片,宛如瓢潑細雨落下,帶走一道道生命。
弓弩手分列成三排,前排射完,中排接著,后排再接,如此往復(fù)循環(huán),箭雨幾乎沒有中斷。
百步之內(nèi),人馬皆亡,血流成河。
咚!
震耳的鼓聲在人們耳邊響起。
呂字大旗迎風(fēng)招展。
通體火紅的赤兔馬背上,呂布一身獸面吞金甲,沒有二話,直接率本部騎兵斜插向朱儁麾蓋。
“哈哈哈,”董昭笑得手舞足蹈起來。
“閉嘴!”鐘繇低吼,臉上冷得幾乎能讓人搓出寒霜,“勝負還未定?!?p> 董昭在這一瞬間想通了很多,大笑道:“元常,勝負已經(jīng)定了,溫侯早有防備。
你假傳消息不是想要激溫侯攻城,是想要讓溫侯遲疑,暫緩強行攻城,進而引導(dǎo)溫侯,讓他采取夜襲的策略。
這樣你就能豎立自己在軍中智謀高絕的形象,讓諸將乖乖聽從。
偏偏溫侯看穿你目的,沒有傳信讓投誠的將領(lǐng)偷開城門,他直接選擇正面進攻,引你出戰(zhàn)。
你不得不出,因為你怕那些守將會真得開城門,投降于溫侯。
所以你要找個理由聚集他們,命令他們,讓他們沒有時間彼此溝通。
而這個理由就是趁溫侯攻城后撤,揮軍進攻。”
“我還沒輸!”
鐘繇咆哮,眼眸充滿血絲,盯著那一個華麗的麾蓋,“朱驃騎身經(jīng)百戰(zhàn),絕不會輕易敗下來?!?p> “他老了,”董昭很無情地說著。
換做是中平元年,不,哪怕是初平二年。
朱儁都有把握提起自己的長矛,擊敗任何敢于冒犯大漢天威的逆臣。
他原本就是勇冠三軍的猛將。
現(xiàn)在……朱儁握著長矛,手隱隱在顫抖,不是他恐懼呂布,是早年征戰(zhàn)留下來的暗傷,讓他光握著長矛都要很用力。
他沒什么好抱怨,同年齡的好友皇甫嵩,連起床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他至少還能再次披掛上陣,為大漢天下支撐那么一會。
“驃騎,我們先撤吧?!鄙磉呌H兵開口。
他是跟隨朱儁多年的舊部,自然明白自己的老東家是什么狀態(tài)。
朱儁搖頭道:“不能退,一退的話,真得就再也沒有希望?!?p> “您讓后隊分為左右,繞向呂布后方截斷,可看呂布突進的速度,根本來不及?!?p> “繼續(xù)擂鼓,賭一賭?!敝靸y身體弱,脾氣和性格,一點都沒有隨著時間流逝而改變,他仍然是中平元年那個性格,剛烈,不屈。
“那我上前抵擋!”
親兵不再勸說,他大聲呼喝,率人主動迎上去,不是為大漢天下效力,是為那個如父親一般的老人。
他悍然殺向當(dāng)世最恐怖的猛獸,只求能拖延一點時間。
那一抹璀璨的光芒閃耀在眼前,視線皆是白茫茫,什么都看不見,連喧鬧的殺聲都在耳邊遠去。
恍惚間,他看見故鄉(xiāng)的田園……
噗通。
五具尸體跌落在馬下,赤兔暴躁地碾過,呂布看都沒看,勢如破竹般殺到麾蓋之下,四目相對。
他手起,戟落,一顆白發(fā)蒼蒼的人頭從脖頸飛離。
長矛擦著兜鍪飛向后面。
臨死之際,朱儁直接投擲出長矛。
呂布避開之后,后背冒出冷汗,心臟狂跳,視萬騎如無物的他,差點栽在一個老將手里,“朱儁已死,降者不殺!”
呂布高聲呼喝,一戟斬斷朱字大旗,身旁親兵隨之高喝。
不一會,中路全軍皆降。
他們原本對漢室就沒有多少忠誠,朱儁一死,再也不愿意賣命。
大把的武器掉落在地上,人人下馬投降。
呂布躍過中路軍,沒有直奔城門,殺向右翼,他沒能如愿殺穿右翼。
準(zhǔn)確說,他還沒有到達。
指揮右翼的樊晟便下令,高聲呼喊,“我們投降!投降!”
連反抗都沒有,右翼軍全部下馬,放下兵器。
張濟輕松接管這一軍俘虜。
呂布馬不停蹄,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往左翼。
堪堪到南面中間城門,左翼廝殺也停止了,似乎將領(lǐng)們早有準(zhǔn)備,見勢不妙就降了。
呂布看著成廉接管俘虜,沒有再沖過去,放緩馬速,吊橋穩(wěn)穩(wěn)落著,城門大開,代表長安已經(jīng)沒有任何防備。
他看見城門中間站著的董昭,跳下馬,疾步跑過去,“公仁!”
董昭想要跪下,被他及時扶住,“公仁,這是為何啊?”
“我謀劃失策,險些讓溫侯大業(yè)毀于一旦,請溫侯責(zé)罰。”
董昭滿臉羞愧。
呂布扶起來,笑道:“一時失利而已,公仁何至于此,況且,此事不怪你。”
說到這里,他看向被甲士抓著的長須男人,“你就是鐘繇?!?p> 鐘繇面無表情道:“不錯?!?p> “你有何話說?”呂布又問一句。
鐘繇沒有回答。
呂布淡淡道:“推下去,斬?!?p> “慢!”董昭急忙喊停。
白天白
Ps:說實話啊,強推我還沒上過,心情難以言明,沒什么比機會擺在眼前,還是沒能飛起,更打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