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事情發(fā)生以來,我便多增了一倍的人看守秘境。也每天來檢查封印,多數(shù)時候封印并無異樣。只是……”
頓了頓,元肅神君若有所思的說道:“昨日我來秘境時,發(fā)現(xiàn)東皇鐘外的封印已經(jīng)被人解開了,好在東皇鐘并沒有任何異樣,不然昆侖可要成為這天下的罪人了。”
燕亭眉頭緊鎖,說道:“元清上神下的封印四海八荒之內(nèi)能解的人屈指可數(shù),會是何人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解了封印?”
東皇鐘的封印是昆侖秘術(shù),除非是修為極高的人強行打開封印。
可是,一旦強行打開封印,必會引起動亂。那人既然能無聲無息的解了封印,想必其修為定是上神級別。
四海八荒內(nèi)共七位上神,其中兩位都已退隱,不再過問世事。剩下的幾位也不大可能。
“會不會是天禹塔?”一直默默觀察的祝昭突然說道。
“天禹塔?”燕亭低頭看向祝昭,說道。
祝昭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天禹塔乃是妖神的法器之一,其威力巨大,可破世間萬物,也可容納百川。
就算有人修為高到可以強行解開封印,卻不能做到悄無聲息。所以,我猜想定是有人用天禹塔打開了封印。”
元肅神君摸著胡子若有所思:“若是天禹塔,那就說的過去了?!?p> “天禹塔已消失數(shù)萬年,如今又出現(xiàn)……只怕不是妖神要蘇醒,而是妖神的軍隊回來了?!毖嗤っ嫔?,憂心忡忡的說。
“怕是他們已經(jīng)混入了昆侖。”元肅神君滿面愁容。
祝昭遙遙望著散發(fā)著妖冶光芒的東皇鐘,入了神,那東皇鐘內(nèi)似有一股強烈的力量吸引著她。
“阿昭……”
這是東皇鐘內(nèi)傳來的聲音!
祝昭一驚,從燕亭的袖子里跌了出來,瞬間恢復(fù)了人身。
“怎么了?”燕亭連忙扶起祝昭,心中疑惑。
祝昭呆呆的搖搖頭,指著東皇鐘說道:“好像……有人叫我。”
燕亭順著祝昭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眸光微沉,說:“叫你什么?”
祝昭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愣在哪里沒有回答。
東皇鐘內(nèi)為何會傳來聲音?那里面的人不是妖神嗎?為何會叫她的名字?
祝昭滿腦子的疑問。
燕亭看祝昭這副模樣只好作罷,轉(zhuǎn)頭對元肅神君說道:“今日不宜再待在這里了,先回去吧。”
元肅神君點頭應(yīng)允,一揮手將結(jié)界恢復(fù)如初。
燕亭看向祝昭的眼神中充滿了擔(dān)心,順勢牽住她的手往外走,低頭給她耳語:“別想了,本來腦瓜子就不靈泛?!?p> 祝昭回過神來,將手從燕亭掌中抽了出來,冷聲道:“不勞煩您操心了。”
燕亭也不覺著尷尬,笑了笑沒有說話。
幾人剛出秘境,蕭沅便迎上前來,說:“師叔,太子殿下來了?!?p> 祝昭微微一愣,容晏怎么來了?
元肅神君回頭對燕亭說道:“二殿下先去休息吧,已經(jīng)四更天了。”
燕亭點頭,先帶著祝昭回去了。
元肅神君的安排正合祝昭心意。現(xiàn)在她羽翼未豐,若是被容晏發(fā)現(xiàn)她沒死,麻煩就大了。
回到院子里,祝昭打了個哈欠,說:“我先回去睡覺了?!?p> “你很怕他嗎?”燕亭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p> 他指的自然是容晏。
祝昭神色自若,背對著燕亭,語氣依舊那般輕快:
“四海八荒人人敬仰的太子殿下,我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難免對太子殿下有所敬畏。
燕亭慢慢靠近祝昭,聲音異常冷漠:“不過是個虛名罷了,也值得你敬畏?”
祝昭手心微微出汗,感受到身后一股強大的壓迫感,不敢回頭。
燕亭這廝今天是怎么了?一聽見容晏的名字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祝昭正在愁該說些什么來打破這冰冷的氛圍時,突然有一道聲音插了進來:“你們站在門口作甚?”
祝昭尋著聲音望去,只見睡意朦朧的楊玄靠在西廂房的門口。
祝昭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對楊玄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你了?!?p> 她又偷偷撇了一眼燕亭,那張臉黑得能滴出墨來了。
楊玄一看是祝昭,瞬間睡意全無:“是你!仙女?”說罷,楊玄幾步并作一步,沖到祝昭跟前。
祝昭連連往后退了好幾步,嬌小的身子被楊玄高大的身影籠罩著。
“你……你認(rèn)錯人了?!弊U岩荒樉璧目粗喙饪梢娧嗤さ哪樃诹?。
祝昭欲哭無淚。
楊玄激動的說道:“怎么可能認(rèn)錯?在問心梯上,你親口跟我說你是天上的仙女!”
祝昭嘆了口氣,自作孽不可活。
楊玄伸手欲抓住祝昭的肩膀,可是還沒碰到衣服,便被一股力量給甩開了。
“誰啊,敢甩小爺?”楊玄吃痛躺在地上。
燕亭將祝昭護在身后,眼神化作把把利刃,悉數(shù)扎在楊玄身上。
只聽見他說道:“莫要讓你的世俗沾染了本座的花。”
祝昭看著燕亭冷峻的側(cè)臉,嘴角彎了彎,心頭浮上一絲暖意。
祝昭想,她大概猜到了燕亭為何會如此了。
楊玄灰溜溜的爬回了房間,大丈夫能屈能伸。等他位列仙班,仙女還不得倒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