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元涵坐起身來,今天雖然是周日,但是凌元涵還是想要去學(xué)校一趟。他就讀在淮南中學(xué),算是m市里的貴族學(xué)校了吧。原先他以為這所學(xué)校與他毫不相干,甚至是讀書這件事情都與他毫不相干,但是現(xiàn)在他改變了這一切。
凌元涵想到這里,不由地看了看自己放在桌子一角的那個破舊不堪的筆記本。那并不是凌元涵的筆記本,但是,那個筆記本的主人改變了凌元涵的命運。
凌元涵慢慢的翻開了筆記本,手有些發(fā)抖。這并不是他第一次打開這個筆記本,但是,每一次翻開的時候,他都不能保持平靜,翻到了最后一頁上面的日期正正好好是一年之前。
12月26號,天氣晴?!拔覐臎]有安定下來過,因為我始終感覺后面有著一只怪物在追趕著我。在每一個地方停留的每一天我都惶惶不安,生怕這只野獸會抓住我?!比沼浐竺娴膬?nèi)容被撕了下來,后來又粘貼了回去。
“現(xiàn)在我終于逃離了那片黑暗之中,那只怪物再也沒有辦法能夠追上我們了。但是,現(xiàn)在,該你了。”
凌元涵伸手摸了摸那行字之后,心中有一些無奈?!拔覅s是一直沒有從黑暗之中逃離,又何談追上呢?”
“元涵!”一個婦人的聲音傳來了過來,“快點來吃飯了!”
“好的?!绷柙B忙將筆記本放在了書包里面,母親最見不得自己拿著這個筆記本了。一直想要丟了,要不是自己看得緊,估計早就被母親丟掉了。
吃完了飯,凌元涵就出門了。學(xué)校要考試了,自己想要去圖書館復(fù)習(xí)一下。凌元涵遠遠沒想到,這一個決定,會讓他見識到另一面的學(xué)校。
周日的學(xué)校很是冷清,畢竟好好的休息日,沒有誰像凌元涵一樣閑得無聊,專門來學(xué)校復(fù)習(xí)。但是,八個同學(xué)的到來,讓平靜的學(xué)校不在寧靜。
“你真的不知道那件事情嗎?”在學(xué)校的花園之中,一陣吵鬧的聲音的聲音吸引了凌元涵的注意,朝著發(fā)出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個女生正在質(zhì)問著一個男生。那個女生看上去十分的眼熟。
凌元涵想起來了,之前很出名的崔勇案的受害者就是這個女生,她貌似叫歐陽慧來著。歐陽慧和那個男生似乎完全沒有在意凌元涵的存在。歐陽慧到了最后竟然拿出了一把小刀,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
對面的男生臉色變了變,但是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拔抑皇钱敃r碰巧在現(xiàn)在看見了一眼罷了。他們那些人打的那么兇,我也不敢沖上去?!?p> 歐陽慧憤然看了一眼男生之后,轉(zhuǎn)頭就離去了。凌元涵躲在花園的角落里面,看著兩人離去,轉(zhuǎn)頭的時候,又看見了另外的一個男生。那個男生凌元涵也有所耳聞,是高二(13)班的徐非之。
凌元涵不知道他們?nèi)齻€人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今天肯定是會有什么不同尋常的事情發(fā)生。
凌元涵并沒有太過于上心,一是這件事情自己本就不太清楚原委,第二就是這個學(xué)校是貴族學(xué)校,自己得罪了誰也不好過。
之后凌元涵便是離開了花園,前往了圖書館之中。只是,在半路之上,他再一次的看見了歐陽慧,只是這一次陪在歐陽慧旁邊并不是之前的那個男生,而是他們的老師,方濤。
方濤作為他們的老師,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了。課上算得上幽默風(fēng)趣,課下和同學(xué)們的關(guān)系也還不錯。但是,這一次和歐陽慧在一起的時候,凌元涵在他的眼神之中看見了另一個人的影子。那個他永遠不會忘記的惡魔的影子。
他眼中的那個貪欲與那個惡魔如出一轍,凌元涵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再想追過去的時候,再也沒有發(fā)現(xiàn)那兩人的身影。凌元涵搖了搖頭,只當自己看錯了,那個德高望重的人應(yīng)該不會做出那種事情吧。
坐在圖書館之中的凌元涵,完全看不進去書。腦海之中全部都是方濤的那個眼神,明明那個惡魔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但是,凌元涵突然感覺到這里到處都有著那個惡魔的身影。凌元涵終于坐不住了,跑出了圖書館,想要尋找著歐陽慧和方濤的身影。
凌元涵并沒有找到這兩個人的身影,但是在教學(xué)樓的那里,凌元涵聽見了不一樣的聲音。趕了過去之后,他再一次看見了那一幕。
今天并沒有出太陽,陰天陳悶悶的。止不住的風(fēng)在塵世之間喧囂著,撩起女生的裙子,男生的衣擺,正如他印象的那天。在半空之中,一個白色的精靈在舞蹈,旋轉(zhuǎn)著。風(fēng)在也配合著精靈,出演著這一出戲劇。
凌元涵感覺到了自己的身旁有人,回頭看去,是一個不認識的人。手中拿著一個奇怪的東西,放在了腰上,之后,天地之間仿佛響起了一道聲音。
“天下一番,無雙登場!戰(zhàn)絕天下,氣盛凌人!”
之后,一套白玉顏色的鎧甲出現(xiàn)了那個奇怪的人的身上。他高高跳起,似乎是想要接住那個精靈。但是,他失敗了,手與精靈只是一點點的差距,但就是這一點差距,一下天一下地。精靈摔落在地上,紅與白在地面上繪畫出了一副藝術(shù)品,如果忽略掉那是一條人命的話。
說起來,似乎很慢,實際上,這既是幾個呼吸之間的就已經(jīng)發(fā)生的。凌元涵在愣神的時候,木已成舟,一切都改變不了。那個鎧甲似乎很懊惱這一切,但是凌元涵卻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鎧甲正是不遠萬里來到這里的孔御澗,來到了淮南中學(xué)之后,就看見了一棟高樓之上站著一個人,然后跳了下來??子鶟具B忙變身想要來救援,但是來不及了。在他看見的時候,就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這是什么?”孔御澗看見了女生的旁邊掉落出了一個模型,將它撿了起來之后。這是一個鳥的模型,它自臉部到胸部都是紅橙色,與下腹部的白色形成明顯的對比。翅膀和尾巴的上半部是棕綠橄欖色。錐形的鳥喙,喙基暗棕色。黑眼睛,細巧的腿和爪淺棕色。
“這是知更鳥,”站在一旁的凌元涵認出了這個模型是什么,“是一種生活在歐洲的那邊的小鳥。那邊還有一首關(guān)于這個鳥的童謠。”
凌元涵輕輕的哼出了那首童謠,那首在自己的記憶十分深刻的童謠。那個自己并不太熟悉的人,在最后哼出了這首童謠,伴隨著這首童謠,她也開始在風(fēng)中起舞,最后消逝在了風(fēng)中,就像蒲公英一樣。
孔御澗聽見了這個童謠之后,整個人一愣。這首童謠他聽過,在夢中,那個女孩哼著這首童謠,慢慢的走進了黑暗之中。
此時,從教學(xué)樓之中,有六個人跑了出來。其中的三個人凌元涵見過,正是之前與歐陽慧發(fā)生沖突的男生,老師方濤還有徐非之。至于剩下的三個,凌元涵也或多或多少的知道一點,學(xué)校校董的女兒-甄完美,另一位校董的兒子夏天賜,還有他們的同學(xué),何墨。
“今天是周末吧,你們?yōu)槭裁磿趯W(xué)校里面?”孔御澗看著眾人從教學(xué)樓之中出來,有點懷疑的問道。
“你有什么資格問我們,你是誰?”甄完美看著面前的孔御澗皺著眉頭問道,“那個劇組里面出來的?”
“你是偵探?”徐非之說的比較委婉,但也是皺著眉頭問道。比較穿著這種鎧甲出現(xiàn)在校園里面,不被當成精神病就已經(jīng)算不錯了。
“我是警察。”孔御澗也是不慣著面前的幾位,直接拿出了自己的證件。這是臨安給他發(fā)的,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調(diào)動警察給予方便,也算是一種警官證了,“這件事情不歸我管,但是你們也不要亂動,等我的同事到來?!?p> 說完,撥打了報警電話之后,就帶著凌元涵來到了一邊,“我碰上這件事情是一個巧合,我是來找你的?!?p> “她是自殺?!蓖蝗?,凌元涵說道。
“誰?”
“歐陽慧,就是今天的死者,”凌元涵肯定道,“或者說,每一個人都殺死了她。”
“為什么這么說?”
“知更鳥?!绷柙D了頓,“知更鳥那首童謠,我是從……”凌元涵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么稱呼她。
朋友,算不上,見過幾面罷了。
“從一個故人那里聽來的,”凌元涵勉強找了一個不那么恰當?shù)脑~,“知更鳥死了,它是無辜的?!?p> “你知道我是為什么而來的?”孔御澗有些不確定眼前的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那件事情。
“第一任知更鳥可是折磨了我一年呢,”凌元涵語氣低落,“這里面應(yīng)該有你想要的東西。我想,你們要找我的,也只有那件事情了吧?!?p> “或許,我能夠真正解脫了。”
凌元涵將書包之中的那本筆記取出,交給了孔御澗??子鶟静]有打開這個筆記本,拿在了手上的時候,孔御澗過了一會才開口,“你到底在那個故事里是哪個男孩。青梅竹馬,還是在黑暗的男孩?!?p> 凌元涵并沒有回答孔御澗,直接離開了這個地方。趕來的警察也證實了凌元涵沒有嫌疑之后,放他離開了。
孔御澗并沒有攔下凌元涵,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他一點一點遠去。之后,孔御澗收回了目光,轉(zhuǎn)而看向歐陽慧落下的地方。手中死死的握著生肖羊的吊墜,“希望不會讓我失望吧?!?p> 孔御澗將羊放入了腰帶之中,一個全新的世界在孔御澗的面前展現(xiàn)出來了。在歐陽慧落下的地方,有著無數(shù)的歐陽慧站在原地,不斷的在咆哮著,“他們看見了,他們都看見了。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我!”
“我想要他們?nèi)ニ?,為什么,為什么要阻攔我!”歐陽慧突然看向了孔御澗,不斷著質(zhì)問著孔御澗,“他們一切都看見了,他們?yōu)槭裁床怀鰜碜柚顾??!?p> “我想要他們付出代價,”歐陽慧突然哭了出來,蹲在地上,“我……為什么,為什么……”
孔御澗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她所經(jīng)歷的也許遠遠超過自己的想象。原來,龍影堯也不是一個人。地獄真的不止她一個,甚至,不遠遠是她。在她生前死后都有人在不斷的被推入地獄。
毀掉花的惡魔固然可恨,但是,那些把花推入地獄的人呢,他們真的可以安心嗎?
孔御澗再度轉(zhuǎn)頭,看向著那個凌元涵離去的方向,那個孩子真的可以重新開始嗎?世間太殘酷了,也許,世界真的不歡迎這些孩子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