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合作·練習
“不知道大俠有什么吩咐嗎?”
“九殿下不必如此自謙,我來找你,是有事情想要找你幫忙?!?p> “找我?guī)兔Γ俊憋L杞安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夠幫助到這位江湖大俠的地方,不過他說道:“白彥大俠請說,若是我能做到的,我自然不會推脫,不會大俠應(yīng)該也清楚我在京都的處境,一個閑散的廢人,恐怕不能多做些什么了?!?p> 白彥一開始覺得皇家人都是虛偽的,若不是知道風杞安與他那兩個徒弟的關(guān)系,他也不會來找他,只是這人的態(tài)度倒是叫他起了興趣,一般的朝廷人對于江湖中人多是嗤之以鼻,斷然不會如此恭敬地對待。
更何況風杞安是皇子,對待他這個草民也是盡心盡力了。
白彥難得對一個剛剛見面的人緩和了神情:“你對昭王了解多少?!?p> “昭王?”風杞安聽到這里名字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昭王在京都算是一個禁詞,他的父皇為了昭示酈國的包容,對前朝太子的遺孤一直照顧著,并且還給了封地和封號。
風杞安喃喃自語:“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提起這個名字了。”
“不過昭王那邊一直是蠢蠢欲動,不是什么大問題,前輩為何問這個?”
“別叫我前輩,我比你大不了多少。”白彥收回目光,樓下的人絡(luò)繹不絕,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女孩子在這一日可以大膽的出門,或許能碰到心儀的對象,這也算是她們這一生之中少有的自由吧。
可是即便是如此,還有一個詞語叫做天命難違。
人能不能勝過天,這一直都是一個謎題。
“白師傅,您的煩惱到底是什么?”風杞安從不會吝嗇自己對于江湖的向往,正是因為不可得,所以才會更加珍惜。
他尊敬自己所認為該尊敬的一切事物和人,不管如何。
“煩惱?我沒有煩惱,我只是在找一個人。”
“昭王?”
“或許吧?!?p> 風杞安見白彥已經(jīng)沒有了繼續(xù)談話下去的意思,他也識相地沒有繼續(xù)問下去,世人皆有煩惱,可言不可言,那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樓下兩道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白彥的眼神微微變化,風杞安覺得好奇也跟著看了下去,正好看見了并肩行走的兩個人。
風杞安慢悠悠地打開扇子:“這兩人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呵,誰能想到,堂堂的左小將軍會拜倒在海棠花下呢?真是有趣?!?p> 白彥聞言勾了勾嘴角:“是挺新奇的?!?p> “您可是早就知道了?”風杞安問完這話,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世上只有兩個傻子,一個叫做左時越,一個叫做金若棠,為何這遮蔽的葉子偏生就出現(xiàn)在他們兩個人的眼上呢?”
白彥走后,風杞安饒有興趣地看著左時越和金若棠的背影,他倒是要看看這小子要裝作不知道到什么什么時候,金若棠知曉不知曉他不知曉,但是左時越這個小痞子,那么敏銳的一個人,怎么會不知道呢?
左時越這一路上都沒有怎么說話,金若棠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話,她思來想去,好像只有那橋的事情,莫不是左時越很喜歡那座橋嗎?
她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最后悄咪咪地拉上了左時越的衣角,輕輕地拽了拽:“你生氣了?其實那橋,我也不是很討厭了,你要是真的覺得我冒犯了那橋,要不我回去說個對不起?”
“?。俊?p> “你敢讓我徒弟說對不起,我明天就把你逐出師門?!?p> “師傅?”
“師傅!”金若棠看見白彥的那一刻,馬上就忘記了什么橋啊,什么什么的,她連忙跑到白彥的身邊,開心地說道:“師傅,徒兒都想您了,您怎么才回來啊?!?p> 白彥面無表情:“你居然還知道想我?真難得。”
金若棠頓時做出委屈的小模樣:“哪里啊,徒兒可是一直都很惦記師傅的,是師傅不好,回來了也不告訴徒兒一聲,叫徒兒好擔心?!?p> 白彥知道金若棠的小嘴會說話,他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隨即帶著金若棠就往前走去,絲毫沒有管他另一個徒弟的意思。
左時越有些木然:“這?”
“哎,你說你,平時多么機靈的一個人啊,怎么在你師傅面前那么木啊,嘖,還是我太高看你了?!憋L杞安在一旁說著風涼話,本來是怕叨擾到他們的二人小世界,不過白彥師傅都在了,也不差他一個人了。
左時越?jīng)]好氣地看著風杞安:“剛剛不搭理你,還不曉得為什么嗎?”
“曉得啊?!憋L杞安臉上的銀白色面具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貴氣了些,再配上他那完美的半張臉,怎么看都是翩翩公子,只是說出來的話有些欠揍了。
“可是啊,現(xiàn)在少我一個不少,我好打發(fā)走,你師父呢?而且,有我在你身邊陪著,你不覺得你沒有那么孤單和尷尬了嗎?”
左時越?jīng)]有心情理會風杞安的調(diào)侃,他滿腦子想都沒有想清楚,為什么金若棠會突然說出那么一段話來,她哪只眼睛看出來他喜歡那座橋了?哪只眼睛看出來他不高興了?
這才是困擾左時越的事情。
金若棠在白彥身邊說笑著,手中還提溜著左時越給她做的燈籠,在燈籠燈光的照耀下,顯得金若棠整個人都柔和無比,嬌俏可愛。
白彥瞧著之前還是一個軟軟的小女孩,如今已經(jīng)有了‘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了,一時之間有些感慨:“若棠,最近的功夫可有落下嗎?”
“沒有,師傅,我沒有落下武功的,我現(xiàn)在肯定比之前厲害好多的。”
白彥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明日找個時間,操練一下你,光說不練假把式,為師要看看,你的天賦到底在哪里?!?p> “是,師傅?!?p> 白彥的表情忽然柔和了許多,他在金若棠的身上看見了一種尋常女子身上沒有的特質(zhì),一種堅韌的生命力,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是能將很困難的事情藏匿于笑聲之中,仿佛笑聲擴散的時候,連帶著其中的悲傷也跟著一起消散去了。
即便金若棠隱藏的很好,他還是覺得女孩子應(yīng)該在呵護中長大,而不是在滿面的危機和愁緒之中緩緩成長,可是這是他徒弟親自選擇的路,他這個做師傅的,還能說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