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兄弟·無關緊要
“你是怎么回事啊,兄弟的忙你幫不幫。”
左時越靠在后院的門邊,懶散散地說道:“你的忙我怎么幫?”
“前些時日你可不是這么說的,你那時候不是鼓勵我嗎?”
何暢覺得面前這人的心思怎么如同女子一般,海底針呢?說一套做一套?
左時越說道:“你也不說了,那是那時候嗎?我現(xiàn)在變卦了不成嗎?”
“左時越!”
“哎,小爺在此?!?p> 何暢最了解左時越了,這人小時候就是一副潑皮無賴的模樣,長大了以為要成家了能收斂幾分,現(xiàn)在看來啊,還是一樣的德性,他拿他又沒有什么辦法:“行,你不幫忙也可以,你別搗亂就行?!?p> 左時越攤了攤手:“憑什么!”
“你!”
他滿面笑容地看著何暢:“按道理,你是我朋友,我應該幫你的,可是呢,你要當我姐夫,我想了想,怎么能那么容易叫你當了我姐夫啊。”
這笑容妥妥地挑釁。
何暢一拳頭砸在左時越身上:“行啊,你小子,關鍵時刻都指望不上,還不如人家金三,小姑娘哪里都好,就是眼睛不好,看不穿你這個皮囊下面的黑心?!?p> 左時越搖了搖頭,似是不贊同何暢的說法:“我這顆黑心啊,只對你和阿九?!?p> 何暢氣急。
“我與糯糯不會一直跟著你們兩個,適可而止,今日是個重要的日子,你們二人不要成我們身邊最亮的那個燈籠了?!?p> 何暢見左時越松口了,頓時換了一副面容,和藹地搭了搭左時越的肩膀:“還是兄弟好?!?p> 左時越一臉嫌棄,卻沒有推開何暢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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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姐姐,你這是要走嗎?”
左寧笑了笑:“是啊,出來很久了,我等得人想來是不會來了,我還要回去陪老夫人的。”
金若棠聽到這話,立馬站起來,像是一個局促不知所措的小孩子:“我,我,老夫人她,她喜歡我嗎?”這話有些難以啟齒,哪有女子自己去問未來婆家的祖母喜歡不喜歡自己的事情啊。
不過她這輩子鬧出了這么多的事情。
俗話說得好,聘者為妻,奔者為妾。她在外面的名聲不用特意去聽,她也能知道被傳成什么樣子,要是人家老人家不喜歡她的話,那么受罪的不還是左時越嗎?
左寧本以為金若棠會問其他的事情,卻沒有想到她問的是這個事情,金若棠最近似是又長高了,不過還是一樣地招人喜歡,左寧揉了揉金若棠的臉蛋,笑道:“放心吧?!?p> 左寧的答案似是給金若棠吃了定心丸,仿佛一切擔心的問題都已經(jīng)迎刃而解了。她問道:“左姐姐不等他們回來嗎?”
她搖了搖頭:“他們說起話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呢,我先回去了,一會兒你同他們說一聲?!?p> “好。”
金若棠乖乖地等在原地,忽然發(fā)覺了不對勁,這茶館本來就是消息靈通的地方,為何一點她的消息都沒有傳出來呢?再聯(lián)想到剛剛左寧說的話,她心中緩緩流淌著一股暖流,她在京都也不是孤立無援,還有他們呢。
左時越和何暢回來的時候,只見到了金若棠一個人,何暢眼神中雖有遺憾可是卻在料想之中,他們之間終究不能像是左時越和金若棠這般肆意妄為了。
能在今日見一見她,也是了了他一個小小的愿望了。
左時越見狀微微揚眉,沒有說什么話來挫傷何暢的心情,沒有過一會兒何暢也找理由離開了茶館,頓時金若棠身邊一下子只剩下了左時越一個人。
左時越見金若棠如此乖巧的模樣,沒忍住點了點她的鼻尖:“想什么呢?跟個小兔子似的?!?p> “沒有啊。”
“真沒有?”
金若棠自覺得瞞不過左時越這個‘什么都知道’的百曉通,悄咪咪地說道:“你是不是知道何公子喜歡左姐姐啊?!?p> “嗯?!?p> “你怎么如此小心眼啊。”金若棠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不滿地看著左時越,氣鼓鼓地說道:“左姐姐那么好,你怎么能阻擋人家的姻緣呢?都說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萬一人家是天賜良緣呢?”
左時越聽著這‘渾話’也不忍心責怪金若棠一句話,只是笑著敲了敲她的腦袋:“怎么?你自己許了婚約,便想著給人做媒了?”
金若棠捂著腦袋,滿眼控訴地看著左時越。
他笑著:“左家特殊,左家子女自然也不能按照尋常定論而言,我是阿姐的弟弟,自然不會做阻擋阿姐姻緣的惡人。”
金若棠小聲嘟囔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覺得我今日不該給何暢那臉色?”左時越嘆氣說道:“今日若不是咱們兩個在場,這兩人相處時間未必能超過今日相處的時間,他們是各有各的難處,何暢知曉分寸?!?p> 金若棠了然地點了點頭,她拄著下巴一副愁緒滿天飛的模樣,左時越手指將將要點著她的眉心,這一舉動弄的金若棠身子一癢,她下意識地往后退去:“你別弄我?!?p> 左時越的手指理所當然地落在了金若棠的鼻尖上,小巧挺翹的鼻尖上面細密的汗珠,他隨手一抹,倒是將金若棠的臉弄的一紅:“你少碰我?!?p> “小丫頭,脾氣還不小。”
“你再碰我,我現(xiàn)在就回去?!?p> 左時越一聽這話,立馬乖乖地哄著自己的小祖宗去了:“好了,好了,我碰你了,成不?”
“這還差不多?!?p> 左時越嘴邊噙著一抹笑容:“糯糯啊,你說你還未及笄就如此難伺候,以后我可怎么辦啊?!?p> 他裝作一副苦惱的模樣,若不是他嘴邊的笑容,她還真以為自己難伺候呢,她不雅地白了一眼左時越,這人就是一個幼稚的人,總是要演一演才是好的,不過演技又不好,一眼就能叫她給看穿了。
這時候周圍的人都不在了,她也總算是有機會問出了自己的心中的疑惑:“之前在花林的時候,你沒有察覺到嗎?”
“什么?”
“那時候似乎有人在看著我們,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嗎?”
左時越淡淡地說道:“不是重要的人,所以才不需要理會,放心吧,不會叫你受傷害的?!?p> “嗯?!?p> 金若棠最近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轉(zhuǎn)眼看見一旁桌子上的白瓷茶杯這才想起來:“左時越,我?guī)煾改??我?guī)煾笡]有跟你一起回來嗎?”
近在京都之中的合歡閣的白彥打了一個噴嚏。
是哪個不長心的小崽子終于想起來他這個‘便宜’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