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擇日·心想事成
金若棠的破罐子破摔直接導(dǎo)致了烏蒙的計劃被打亂,但是這還不是最為重要的一點,最為重要的是,烏蒙沒有想到酈國的女子也會如此裝瘋賣傻的時候。
原以為這般一鬧,左時越縱使就是再喜歡金若棠也不會有此結(jié)果了,不過金若棠仍然會成為左時越心中的朱砂痣,誰能想到這個小姑娘竟是連自己的臉面都不要了。
這番場面不僅僅是烏蒙沒有想到,就連左時越本人也沒有想到。
金若棠的膽子一向大的很,起先早在吳澤鎮(zhèn)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曉了,誰成想她居然也敢在這里說出來。
就在眾人還處于蒙圈狀態(tài)的時候,左時越已然緩緩起身走到金若棠的身邊,皇帝的目光跟隨至此,左時越卻忽略了所有人的目光,單單只看想金若棠。
金若棠原先并不覺得有什么害臊的地方,反正話都已經(jīng)說出去了,可是不知道為何,左時越眼光行至與此的時候,她居然不敢抬頭去看左時越的臉色。
只聽到聲音輕柔卻又鏗鏘有力,“這時候知道害羞了?”
未等金若棠抬頭看去,左時越一撩衣袍跪在大殿之中,皇帝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誰人不知道左家小將軍桀驁不馴,因為左家開國有功,特許左家人不需要跪拜,如今倒是稀奇了。
左時越跪了。
何暢眼底閃過一抹沉思,他最是了解這個小痞子了,能得他如此特許相待,已然不是一般的心思了,他這般想著偶然間抬頭看見了自家老爹那深沉的模樣,剛要開口,就聽到他說著。
“瞧瞧人家,尚未弱冠,便已經(jīng)知曉領(lǐng)著心上人,你瞅瞅你,什么玩意兒?!?p> 何暢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這,這事情與他有什么關(guān)系,且不說這小痞子什么時候?qū)⑷思倚」媚锕盏绞掷锩娴?,就是他若是真的做出了這種事情,他爹不拿著棍子將他的腿給打斷了?
如今倒是說的頭頭是道,仿佛那個迂腐的人不是他一般。
“這是所何?”
皇帝就是皇帝,到什么時候都不是喜形于色的,總是左時越今日的動作反常,他一如以往的慈眉善目,不過是要拋卻他眼底的探究的,左時越雖是跪著的,只是這眉眼卻是高傲地抬起來,總是端著他的小將軍氣息。
這般的左時越倒是叫皇帝歇了幾分的心思。
左時越恭敬答道:“回稟陛下,臣從未遇見過如此有趣玲瓏的女孩,都說有種緣分是一眼所見,以前臣不以為然,如今可看,倒是有了幾分慶幸之意,金小姐英姿灼灼,是臣心之所向。”
金若棠聽到這話,也不顧什么禮儀了,抬起頭看想左時越,左時越似是早就知道她不會守著規(guī)矩一直不看他,此刻正對著她勾了勾嘴角,仿佛在說‘一切有我’。
只憑一個眼神,金若棠頓時安心下來。
左右裝瘋賣傻已然成為了定數(shù),她只需要再添把火,這婚事雖然聽著不好聽,但是好歹也能定下來。
只是左時越看穿了金若棠的念頭,他微微側(cè)身將金若棠遮蓋的嚴嚴實實,表明了不希望她再開口的意思:“臣請陛下為臣與金小姐賜婚?!?p> 話已經(jīng)說到這里了。
烏蒙看到這場大戲,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只是這眼中的陰鷲看了叫人覺得不寒而栗,他冷笑道:“我還不知道,左小將軍還有奪人所好的愛好?”
左時越聽到這話非但沒有像是以往暴躁會罵,反倒是揚著笑臉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蠻夷之地,我酈國的嬌貴之女如何,你又如何配得上呢?”左時越話中的停頓似是在故意羞辱烏蒙一般。
而在酈國人眼中,總是赤霄部落在邊疆騷擾了酈國這么多年,甚至有時候還能占有上風(fēng),但是他們依舊沒有將這個小小的部落放在眼中,蠻夷之地,最是適合不過的稱號了。
眾人不說話,這時候自然要交給適合唇槍舌戰(zhàn)的小將軍來作戰(zhàn)了。
烏蒙以為這群人還會維和面上的面子,誰能想到左時越還真真是一點都客氣。
坐在下首的風(fēng)杞川見烏蒙先是被一個女孩子糊弄的啞口無言,隨后又被左時越說的是臉紅氣白,他幽幽地嘆出一口氣來,果然是難堪大用。
不過烏蒙這步棋子他還有所用處,總不能叫他在這里舍去了,那才是真的得不償失。
“父皇,兒臣最是見不得真情不落真情處了,既然左小將軍與這金小姐是情同意和,不如父皇就趁著今日這好春光賞給他們了?”
風(fēng)杞川身子未動,頭卻慢慢轉(zhuǎn)向來人處,他收攏在袖子下面的手掌緩緩攥成了拳頭。
驚艷才絕?
還不是一個廢了的皇子。
譏諷只在他臉上一閃而過,隨即又是一派和煦春風(fēng)。
風(fēng)杞安緩緩走了進來,眾人神色各異,紛紛低垂下腦袋,也不知道是不愿意看見風(fēng)杞安還是不愿意叫人看見他們臉上的神情,他自己倒是端得一派自然。
走近才發(fā)現(xiàn)左時越將金若棠護得嚴嚴實實,他勾了勾嘴角,道:“兒臣給父皇,請安?!?p> “祝愿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 風(fēng)杞安臉上帶著半個銀色面具,正好遮住了他那張受傷的臉,這面具也在提醒著世人什么,他曾經(jīng)遭受過的一些事情,他不叫他們忘記,他們便不能忘記。
皇帝臉上有片刻失神,隨即擺了擺手,示意他落座:“不是說身子不爽嗎?”言語之中關(guān)切之意油然而生。
風(fēng)杞安笑了笑,道:“這赤霄部落能俯首臣稱,實乃酈國一大奇景,縱使兒臣身子不爽利,也想看看,到底是如何俯首稱臣的。”
他轉(zhuǎn)頭看向烏蒙的時候,正好對上了風(fēng)杞川那略帶關(guān)切的眼神,他一笑而過,目光落定在烏蒙身上:“這位便是赤霄部落的勇士了?”
不待烏蒙接話,他話音一轉(zhuǎn):“父皇,這小將軍可是哪里不符合父皇的心意了?還是這小丫頭配上小將軍可惜了?”
這話是從何而來的?
眾人不知。
可是左時越卻是清楚不過了,這人是在報仇呢。
皇帝看著風(fēng)杞安那露出來的那半張臉,斂眸低垂,良久說道:“既然是心之所向,那朕今日便做一回天媒,將金,金若棠賜給左時越做妻,即日。”
“兒臣瞧著這金小姐還年幼的很,怕不是還沒有及笄吧。”
皇帝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地轉(zhuǎn)了一個彎兒,“擇日,及笄以后完婚。”
風(fēng)杞川再次對上風(fēng)杞安那似笑非笑的眼眸,心中一瞬間便多了一份無名之火。
當真是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