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只劍齒血狼望著森林,劍齒顫抖,但并沒有沖殺而去。
狼王血眸深沉,似怒似恨,一聲長嘯,帶著狼群消失在黑山之中。
“你吸收了雪眸虎的能力?”邢驚訝道。
她想起那只明明體格健壯的雪眸虎,最后卻變成皮包骨頭的慘狀。
“應(yīng)該是吧!”陸塵也不確定,“今天早上醒來,就發(fā)現(xiàn)身體有了這些變化。”
邢殳看著陸塵,越發(fā)迷茫,眼前這個男人,仿佛自己越了解,就越感到陌生。只是邢殳并不知道,女人對男人的迷茫,有時候就是一種著迷。
“走吧!這里殺氣太重,應(yīng)該好一段時間都不會有妖獸來這里了。”陸塵道。
邢殳點點頭,隨后兩人一起消失在黑色的森林里。
有了捕殺劍齒血狼的經(jīng)驗,再加上陸塵現(xiàn)在如雪眸虎一般靈敏的感官,在森林里簡直大殺四方。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他們捕殺了數(shù)量驚人的星光麋鹿、紫鱗蛇,還要幾只極品閃電貂,但再也沒見到劍齒血狼。
……
七天后,陸塵和邢殳從一個巖壁上的洞穴里走了出來。他們精氣飽滿,力量充盈,距離下一級越來越近了。
人類修煉以丹田為核心,這就像現(xiàn)代核物理科學(xué)中的反應(yīng)爐,人類以丹田為爐,吸收天地精華,煉精化氣,煉氣凝神,煉神還虛,最后成就無上大道。
但血族不一樣,血族的基因決定了他們的修煉,就是不斷激發(fā)每一個血細胞的潛能。從純粹感官、力量和強度的角度,血族甚至優(yōu)于人類和其他修煉者。
每一個血族都是獨一無二的,所有信息、能量都藏在小小的血細胞里,只要有一滴血存在,血族的基因就存在,甚至生命都能復(fù)燃。
邢殳是適合暗殺的敏捷型血族,主要武器是輕靈優(yōu)雅的飛刀,配合技能是拈花一彈。
按理說這樣的血族并不是最好的修煉助手,但前誠并不擔(dān)心陸塵會在九幽玄境里吃虧,他活了兩千多年,閱人無數(shù),顯然不會擔(dān)心一個能在血族長老手中活下來,還吞噬了那名長老的精血和能力的家伙會被人輕易干掉。
商場上打拼的他,更是練就了一眼就能看穿人的本事,他老謀深算,目光深遠,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
在這幾日捕殺的獵物中,星光麋鹿、紫鱗蛇、閃電貂都適合邢殳,陸塵便把這幾種血晶全都分給了邢殳,這是邢殳第一次獲得如此大的收獲。
星光麋鹿的星光幻術(shù),對于適合暗殺的敏捷型血族來說,簡直是大殺器。
所謂暗殺,求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星光幻術(shù)能夠讓人短暫失神,這對于邢殳來說簡直就是奪命絕招。
紫鱗蛇龍蛇游走,擅長躲避,而蛇毒能夠提高吸收者的抗毒能力,雖說不是百毒不侵,但一般情況的毒便奈何不了。
至于閃電貂,那是黑山里的稀有品種。長著一身雪白的長毛,在黑森林里特別的顯眼,但卻很少有人能夠抓住它,因為很簡單,就是快。
吸收了這幾種血晶,邢殳感到自己能力比之前高出了不知多少。她現(xiàn)在隨意發(fā)出一枚飛刀,都有紫霧縈繞,毒氣彌漫,至于攻擊速度,已經(jīng)快到令人匪夷所思。
“只需要一個契機,就可以突破了!”陸塵贊到。
隨著二人越來越熟,陸塵見到邢殳的時候反而平靜了許多?;蛟S人在陌生之時,往往都只會在意外表,而在熟悉之后,則會更加注重內(nèi)在。
“你也一樣!”邢殳微笑道。微笑里少了許多清冷,多了一些溫柔,但總是帶著一縷憂愁。
其實邢殳并不知道,陸塵的修煉和她大不相同。雖然在吸收血晶的時候都是吸收到血液里,但陸塵最終又將這些能量煉精化氣,儲存在丹田里。
他的修煉既不同于人類,也不同于血族,或者同時兼具了二者的特點。
“外圍森林對我們來說,已經(jīng)沒有多大價值,也該去會會老朋友了!”陸塵道。
他說的老朋友,正是樊花千尋。
半日后,二人再一次來到百丈巖壁之下。
站在巖壁之下,和第一次來時的心情已大不一樣。第一次來時,更多還是仰望,感覺這是不可征服的自然偉力。但這一次,巖壁在陸塵眼里,只是一道高一點的坎而已。
“我?guī)闵先ィ 标憠m說著便要去牽邢殳的手。
“我自己上去!”邢殳拒絕了,然后一躍而起。
與陸塵的虎躍不同,邢殳登上巖壁的方式更像是蛇或閃電貂,通過不斷接力盤旋而上。陸塵在巖壁下方注視著她。這畢竟是百丈懸壁,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陸塵不敢大意。
但他擔(dān)憂的危險并沒有出現(xiàn),邢殳毫不費力地登上了懸壁,前后時間不到十秒。
看著邢殳安全到達懸壁的上方,陸塵微微一笑,接著雙手撲地,一聲鎮(zhèn)山虎嘯,猛地起身,直接沖上了懸壁上方。
在他的身后,光滑的巖壁上,突兀地出現(xiàn)了兩道爪印,這是他中途借力的杰作。
杜甫有詩云:“會當(dāng)凌絕頂,一覽眾山小?!?p> 陸塵站在懸壁的上方,回望黑山外部區(qū)域,那茫茫無際的山林,這一刻竟顯得渺小平凡。相形之下,自己取得那點成就便可以忽略不計。來到中部區(qū)域,一切只不過才剛剛開始。
……
此時,在中部區(qū)域的一片險峻的石林中,無數(shù)響尾巨蜥像熱鍋上的螞蟻,快速向著石林中部集結(jié)而去。
在這片石林中部,一根宛如擎天巨柱的石筍之巔,有一小塊平整的地方。一名黑袍女子正在打坐修煉,在她的周圍騰起一團紫色的霧氣。
……
“轟!”
這已經(jīng)是第五聲轟鳴。石林底部集結(jié)的響尾巨蜥正是因為這一聲聲轟鳴才發(fā)現(xiàn)黑袍女子的。
黑袍女子不為外物所動,此刻她體內(nèi)的血細胞正在不斷的炸裂重塑。這是一種極其痛苦的過程,即便是男人中的硬漢,也會痛得嗷嗷直叫,甚至直接痛暈過去。
但黑袍女子只是偶爾皺一下眉頭,額頭上的汗珠不斷被沸騰的體溫蒸發(fā)。突然,又是一聲轟鳴,這一聲比此前任何一聲都要響亮。澎湃的能量驚起一波氣浪,震得周圍石柱上沙土飛揚。
一雙金瞳猛然睜開,放射著灼人的光芒。
這黑袍女子自然是樊花千尋。她突兀地站起身來,目光凝視著茫茫黑山,不可一世地睥睨著一切。
她的確有這個資本,因為在這一代血族中,她是六級飛將最年輕的突破者。
雖然說六級飛將與五級武士在血液能力方面是一樣的,但能量卻要高出不止一倍。如果武士與飛將單打獨斗,基本就只有被秒殺的份兒。
樊花千尋瞥了一眼幾十丈下方已經(jīng)集結(jié)得密密麻麻的響尾巨蜥,一點興趣也也提不起來。她的眼里,只有更遠的遠方。
“呼!”
她沒有再做停留,一閃便從石柱頂部的石臺消失,去向了更為危險的黑山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