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
床頭急促的鬧鐘聲,把還沒睡多久的傅一鳴吵醒。
他一把將鬧鐘關(guān)掉,裹著被子還想再睡一會兒,大師兄的爪子就從窗戶伸了進來,一把拉掉了他的被子。
他睜開一只眼睛,發(fā)現(xiàn)外面天都沒亮,時間剛到五點,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昨天累得夠嗆,回家都凌晨了,洗漱后一點多才躺在床上。
結(jié)果五點就要起床。
以前他經(jīng)常熬夜工作,覺得沒什么。
但這么早起床,簡直就是要他的命啊!
“傅一鳴,趕快,別讓大家就等?!?p> 大家?
聽到余真的聲音,傅一鳴只能趕緊起床,麻利地穿好衣服。
來到院子里,只見幾十只猴子正齊刷刷地看著他。
“大家早!”
“喔……喔……”
“吱吱……”
今天多了個伙伴,猴子們也比較高興。
傅一鳴的心情感覺好了不少,問道:“村長,現(xiàn)在我們做什么?”
“爬山。”
終于不是拔草了。
傅一鳴又開始躍躍欲試起來。
余真帶著猴群和傅一鳴,慢跑到怪石山。
傅一鳴雖然有點氣喘,但感覺還是能扛得住。
“村長,今天我表現(xiàn)不錯吧?”
余真眉頭一皺,道:“還沒開始呢。”
傅一鳴:……
不對啊,這都翻了兩個小山頭了,還沒開始?
他抬頭看了看眼前的怪石山,心都涼了半截。
莫非,村長說的是這個山?
這個山這么陡,怎么爬?
“我和大師兄爬石壁上去,你和猴群走棧道,”余真道,“先說好,最后一名負責(zé)做飯洗碗,還要洗衣服。”
傅一鳴:……
“洗衣服不能用洗衣機,手搓?!?p> 傅一鳴:……
“準備,開始!”
余真話音一落,就輕輕一躍,伸手抓住石壁上的一個小凸起。
在輕輕一拉,又向上竄出一大截。
幾個呼吸,就上去了十好幾米!
大師兄也不甘示弱,利用自己身體輕的優(yōu)勢,竟然能跟上余真的速度。
“喔喔喔……”
猴群見帶頭的開始行動,也紛紛沿著棧道上山。
不過走棧道對它們太沒有挑戰(zhàn)性,很多猴子都是走棧道的欄桿,有時還要在上面蕩個秋千。
傅一鳴回過神,趕緊跑上棧道。
可沒跑多久,體力就跟不上了,改為慢走。
幾只調(diào)皮的小猴子見他不行,紛紛停下來等他,然后對著他嘎嘎直笑。
“你們這些猴子,想氣死我嗎?”
被一群猴子嘲笑,傅一鳴覺得自己弱爆了。
真的。
再抬頭看看已經(jīng)上去近百米的村長,他覺得自己就是汪洋中的一滴水、大漠里的一粒沙。
村長是怎么做到這么厲害的?
如果我堅持訓(xùn)練,能不能向他一樣?
懷著這樣的疑問,傅一鳴終于堅持到了山頂。
沒有絲毫懸念,他是最后一名,今天要負責(zé)洗衣做飯洗碗。
“村長,”他來到余真面前,很是誠心地問道,“你為什么這么厲害?”
大師兄淡然一笑,仿佛是說,這才哪兒到哪兒?
師父真正的厲害之處,你根本就沒看到。
“你想學(xué)?”
“想?!?p> “想學(xué)也可以,”余真道,“如果你能在白云村堅持一個月,每天把我給你的任務(wù)完成,我可以適當(dāng)?shù)亟棠阋恍〇|西。”
“真的?”
“我向來說話算話。”
傅一鳴突然感覺,又有了必須堅持下去的動力!
能輕松爬上幾百米高的石壁,能像大猴子一樣熟練地使用棍法、醉拳,要是他可以做到,以后誰還能說他花拳繡腿?
到時候,他就是娛樂圈第一的打星!
只是想想,就好激動!
“那今天我做什么?”
“農(nóng)場的草已經(jīng)拔完了,你就跟著老吳的挖機,一起去挖路吧?!?p> 傅一鳴:……
余真計劃開始修路了。
但在正式動工之前,還要讓老吳把路面擴寬、整平、壓實,這樣修路才快,質(zhì)量也有保證。
修路這事并不簡單。
錢倒是能夠。
這段時間酒廠每天產(chǎn)生效益,正式修路也還要段時間,再加上工期,問題不大。
但還是有麻煩。
從鎮(zhèn)上通往白云村的路,有很長一段都是在青龍村地界。
張會計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青龍村村委,對方表示不愿意修。
首先那條路,對他們村影響不大,說白了要是沒有白云村,那條路有沒有都可以。
其次經(jīng)濟上也不允許。
一個沒什么收入的村子,哪里有錢修那么長的路?
最后也是最關(guān)鍵的,是當(dāng)?shù)氐睦习傩铡?p> 路他們幾乎用不上,還要占他們的土地,除非賠償大量的錢,否則人家肯定不答應(yīng)。
但賠償多少夠?
張會計只是稍微探了個底,就嚇得倒吸涼氣,回來后都不敢跟余真說。
所以這段路,不好修。
而今天,他要去跟青龍村村長見面,盡一下最后的努力,爭取能拿出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
……
上午十點,青龍村村委會的辦公室。
別說大村子,排場就是不一樣,村委會修得很漂亮。
后面的學(xué)校里也是書聲朗朗,估計有幾十個學(xué)生。
青龍村村長叫張逸,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給大家倒好茶后,張逸樂呵呵地打開了話題。
“余村長,早就聽說你的大名,今天總算見到了,果然是年輕有為啊?!?p> 面對他的客套話,余真也稍微回應(yīng)了兩句。
“張村長,今天我們是來看看,能不能商量個結(jié)果?!?p> “難??!”張村長一邊嘆氣一邊搖頭,“我們村委倒是沒意見,畢竟修路是好事,但老百姓的工作難做啊?!?p> 余真問張會計:“具體要占多少,還有賠償要求,有沒有個大概了?”
“有。”
張會計從包里拿出一份表格,上面羅列著要被占用土地的名單,以及一個大概的賠償意向。
余真看著上面的數(shù)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他在心里算了算,八公里全部加寬一米,要賠將近兩千萬!
太貴了。
而這里面的大頭,并不是老百姓的。
其中村里的空地面積,高達65%,有1300萬是給青龍村的。
這就非常的不厚道了。
如果能把這些拿掉,那賠償七百萬給老百姓,余真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余村長,這個道理我也懂,”張村長道,“但問題是,老百姓還是不同意啊。”
“為什么?”
“你們給村里的錢,是不是還是村民的?這些錢修路也好、修水利也好,大家都能得到好處是不是?
“如果沒有,你說大家會不會同意?”
真是這樣?
余真表示很懷疑,但也不能一個個地去問村民。
讀心術(shù)!
張逸:想修路就給錢,反正路只有一條,你們又不能飛過去。
一句話,就是要錢。
讀到他的心聲,余真知道,這不是老百姓的事了。
只不過是張逸這個人,拿老百姓做擋箭牌,估計是想從中大撈一筆。
但他擺明吃定了白云村,事實也確實如此。
那行。
談不攏就不談了。
青龍村只是鄰居,又沒有把白云村圍起來,總有辦法開辟出一條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