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亮閉著雙目,微皺著濃眉,嘴里叫著:“水,水······”喉嚨滾動了一下,叫了半天,也不見甘露入喉,終于渴的醒了。
他微微睜開眼睛,昏暗的光亮印入眼簾,他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吃驚地睜大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他轉(zhuǎn)動眼神,看到床邊的桌子上趴著一個睡著了的士兵
他四處打量了一下,屋子不大,潔凈異常,一張桌子上的水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喉結(jié)又滾動了一下,支撐著身子想起來,可是,他剛剛動了一下,左胳膊疼痛地讓他額頭直冒冷汗,而且還身虛無力。
不得已,他只好躺下來,眼睛轉(zhuǎn)動了幾下,看到枕頭旁邊放著一本經(jīng)書,沉思了一下,便用右手拿起經(jīng)書,朝著孫珞瑜的腦袋扔了過去,只見那本經(jīng)書“嘩啦啦”地砸在孫珞瑜腦袋上。
劉天亮雙目期盼著卻沒有想到她只動了一下,就又睡了過去,那本經(jīng)書滑落在地上。
他想起來自己被敵將打落入馬下,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看來自己被救了,只是不確定這是何處?
劉天亮無奈地長出一口氣,正萬念俱灰之時,也許孫珞瑜在睡夢中意識到了什么,突然抬起頭來,睜開一雙迷迷糊糊地雙目,回頭看著床上的劉天亮。
“怎么會是你?”劉天亮驚詫地看著她
“醒了?主·······帥!”孫珞瑜頓時睜大了雙目,驚喜地幾步走到床邊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快,我要喝水!”劉天亮看著桌子上的水壺,很急切地說。
孫珞瑜順著他的目光,看到桌子上的水壺,便走了過去,倒了一碗水端了過來。
她扶起劉天亮的腦袋,將水送到嘴邊。劉天亮一口氣喝光,用手抹了一下嘴巴,這才安然地重新躺下來。
“孫賢弟,我怎么會在這里?這是什么地方?”劉天亮又左右打量了一下屋子說。
聽劉天亮叫她賢弟,孫珞瑜神情馬上松懈下來說,“劉兄傷勢嚴重,失血過多,昏迷過去,差點成了敵人的刀下鬼,本來我想把你救回安樂鎮(zhèn),可是,風(fēng)沙太大,一時辨別不清楚方向,就背道而馳到了這里。”孫珞瑜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又說,“,對了,是這里的老和尚救了你,他給你清洗傷口,敷了藥包扎好?!?p> “老和尚?”
“這里是靜隱寺?!?p> “靜隱寺?”原來如此。劉天亮想起剛才的經(jīng)書。
“孫賢弟,你不是在李大將軍的步兵營么?怎么混在我的騎兵隊伍里?”
“我么?有李大將軍和主帥您做靠山,還有入不了我心愿的事情?”孫珞瑜一下子活躍起來,背著手,洋洋自得說道。
“你啊,玩心太重!我很想知道你到底給李將軍喝了什么迷魂湯,竟然同意你當兵的要求!”
“這就奇怪了,我不明白為什么人人都可以從軍,為啥我從軍就是玩心太重,為啥我就不可以從軍保家衛(wèi)國?”
劉天亮看著孫珞瑜向他投來滿臉疑問表情,不由笑笑說:“大部分人都是為了糧餉才從軍,而你明擺著不是為了糧餉!當然更不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
“什么?我不是保家衛(wèi)國?”孫珞瑜詫異不已。難道她的小心思被他看透?不可能,只要他不知道她的底細,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就不會識破她的意圖。
“據(jù)我從剛開始對你的了解,感覺你還沒有那么遠大的志向!雖然你不遠萬里,長途跋涉,辛苦萬千,一路跟隨我大軍到了這里?!?p> “那么劉兄說說看,我既不是為了糧餉,也不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那是為了什么?”孫珞瑜直視著他說。
“我不是說了么,玩心太重!不知哪根筋搭錯了,才要一門心思從軍!”劉天亮眉頭舒展,一抹笑意掛在嘴角邊,“而且你這個人還很固執(zhí),不達目的不罷休。我記得我的大軍還沒有出征,你就跑到我的面前要求跟隨大軍,并且還要跟隨先鋒隊伍,那個時候你就說喜歡獵奇,如果你要保家衛(wèi)國,早就從軍了,何苦來著現(xiàn)在才來提出??!?p> 原來是這樣,劉天亮根本沒識別出她的真正意圖,于是莞爾一笑說:“此一時彼一時,心境隨著環(huán)境改變,如不是被俘,感到敵將的可恨,也許我還不會有如此的想法。”
“是么?孫賢弟!”劉天亮也是一笑,不過他的笑容有些虛弱。他的胳膊還是在隱隱作痛,不能有大的牽扯著的動作。
“那當然,你得承認,今天是我救了你,也許我從軍就是上天的安排,不然,你也許早就命傷于那兩個敵將手下了!”孫珞瑜站在他的床前,俯視著他說。
“孫賢弟,也許你說得對,日后我大難不死,必涌泉相報!”
“劉大元帥,我倒要聽聽日后你怎么樣報答我!”孫珞瑜頓時來了興致。這個臨陣脫逃的夫君,竟然日后要報答她,她定要好好整治他一下,以報拋棄她之仇,于是她計上心頭,狡詐地笑著說道。
“我倒要聽聽你要我怎么報答與你?”劉天亮感覺他這個賢弟很逗,不由反問道。
“娶我!”
“什么!”劉天亮差點從床上蹦起來,但吃驚的動作也使渾身一震,牽扯著他的胳膊一陣劇痛。劉天亮不由大聲叫了起來,驚得孫珞瑜撲到床前,一臉擔(dān)憂看著他,卻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看著痛的使那張英俊的臉變了形。
好半天那股子痛感過去,劉天亮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子。
“對不起,劉兄,都是我不好,把你給嚇著了!”孫珞瑜用隨身攜帶的一塊手帕,小心翼翼地給他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子。
劉天亮展開一個無力的笑容:“孫賢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他說到這里,正好孫珞瑜的手帕從他面部掠過,他頓時驚奇,“手帕好香!”
孫珞瑜一驚,忙將手帕藏到背后。
“一個男人家家的,還帶著香粉氣,我看你是八成是投錯了胎!”
“投錯了胎?”孫珞瑜揚揚眉毛說,“那么你是說,我應(yīng)該是女兒身?”
“是啊,渾身的胭脂氣,當然應(yīng)該是一位女子所應(yīng)該具有的?!眲⑻炝敛灰詾槿坏乜戳怂f。
“那么,劉兄,我是說,假如我真的是女兒之身,你會娶我嗎?”孫珞瑜說完,定定地看著他。
劉天亮滿腹狐疑地看著她說,“你啥意思???孫賢弟,莫非你是女兒之身么?”
“當然不是,這怎么可能?我是說,假如我是女兒之身,你會娶我嗎?”
劉天亮很好笑地看著孫珞瑜:“簡直超出我的想象。孫賢弟,你怎么問了一個這么奇怪的問題?”
“問題簡單不新穎?新穎的當然問題不一般!快回答,別轉(zhuǎn)來拐去,把問題拐沒有了!”孫珞瑜笑。
“容我想想啊,因為你這個問題······”劉天亮笑著仰天看著房梁,剛說到這里,突然外面人聲吵雜。
倆人一驚,頓時面面相覷。
劉天亮一使眼神,孫珞瑜會意點了點頭,立即趕到外屋,將門打開一條小縫隙,向外偷窺,只見風(fēng)沙中的院子里有一伙人,十來個的樣子,正在嚷著什么,孫珞瑜不看則已,一看頓時緊張起來。她慌忙回到劉天亮的床邊。
“怎么回事?是敵兵?”孫珞瑜還沒有開口說話,劉天亮就從她的臉色中看出了什么。
“嗯,能有十多人,大概是來這里躲避風(fēng)沙,我們得躲躲,不然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就難辦了?!睂O珞瑜一臉地焦急和擔(dān)心。
“屋漏偏逢陰雨天!”劉天亮濃眉皺在一起。
“怎么辦???這里也沒有藏身之處?!睂O珞瑜焦急地四下看看,巴掌大的房間除了一張桌子一張床,別無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