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突發(fā)
盧林的手還放在女孩的頭上,眼中驚色驟現(xiàn)。
江漸晨在他心中一直是個溫吞的人,學(xué)習(xí)好,乖巧上進,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即使……兩人之前有過幾次交鋒,盧林卻也從沒將他看在眼中,哪怕看著蔣魚書與他一天天的曖昧,盧林也沒覺得有威脅,他不認(rèn)為蔣魚書會真正喜歡這樣一個不善言辭的乖巧好學(xué)生。
他緩緩的放開手,卻示威的半擋住蔣魚書的身影,挑眉道:“江漸晨,幾個意思?”
江漸晨卻不看他,徑直走進門,又將門關(guān)上,阻住樓道里因為巨響出來查看的幾個學(xué)生。
然后他安靜的望向蔣魚書,不笑,也不說話。
蔣魚書眼睛定在掉了半邊的門鎖上,覺得這鎖有點可憐兮兮的。
其實蔣魚書早在那聲“開門”的時候就聽出是江漸晨的聲音,她一瞬間有種被抓包的感覺,怕他誤會,也怕他用陌生的眼光看自己,下意識的就想躲起來。
沒想到的是,一向溫和的江漸晨竟然一瞬間做出了破門的舉動。
這是真生氣了呀。
蔣魚書來不及縷縷前因后果,只想假裝自己不存在。
于是,她慫慫的屏住呼吸,眼睛只敢看著壞掉的門鎖,看的久了,有種同命相連的感覺。
盧林見對方一言不發(fā),蔣魚書竟還乖巧的縮在自己身后,不由生出了莫名的保護欲和優(yōu)越感,上前一步擋住江漸晨看向蔣魚書的視線,說:“江漸晨?你想怎么的?怎么學(xué)霸大班長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沒禮貌了?這可不是你的寢室。請你出去?!?p> 江漸晨卻也上前一步,伸手握住蔣魚書的手腕,一把將女孩從盧林身后撈出來,轉(zhuǎn)身就要拉著她走出去。
盧林也被江漸晨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視惹惱了,上前就要將兩人分開。
蔣魚書卻在這時回神,下意識的躲開盧林伸向自己的手,回頭尷尬的笑道:“抱歉啊盧林,門鎖晚些時候他會找人來修的。抱歉啊……”
江漸晨卻頭也不回,伸出另一只手將女孩的頭又轉(zhuǎn)回去,然后徑直的拉著她開門走出去了。
盧林上前一步,卻也默默的收回自己的手臂。
在那一瞬間,他感覺那兩人才是一體的,自己被明晃晃的晾在一旁,很可笑。
但他還是沒忍住說了句:“蔣魚書,我們才是一類人,我和你?!?p> 這次,蔣魚書沒有回頭。
江漸晨卻停下腳步回頭瞥了他一眼,只淡淡的回了句:“是嗎?!?p> 他又低頭看向女孩,然后拉著她走了。
江漸晨的步子很急很大,蔣魚書一邊小跑的跟上,一邊說道:“江漸晨,我是來拿回我的東西的!”
她語氣帶著自己不曾察覺的在意,甚至還特意晃了晃抱著的盒子給他看。
江漸晨哼了一聲,說:“所以不接我電話?還關(guān)機了?!?p> 他沒告訴她,本來他已經(jīng)到家了,只想給她發(fā)個微信,沒有回復(fù),又打電話過去,沒想到手機打不通,再打過去時,竟然關(guān)機了。
他擔(dān)心她,問丁玲她的去向,知道她去“約會”了。包都沒放,就又趕回來了。
最后,在盧林的宿舍門外聽到他喊她“阿魚”。
他沒敢想象他們在里面怎樣,只是情急之下踹開了門。
這個女孩,只有自己握著她的手腕的時候,自己才真正安心。
蔣魚書急急解釋道:“啊,我是忘記帶手機了呀??赡苁鞘謾C沒電自動關(guān)機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他沒什么的。我就是拿回我的東西而已。”
江漸晨又哼了一聲,算是勉強接受了她的解釋,但步子還是很快。
然后蔣魚書在樓梯拐角處,便狠狠的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蔣魚書沒有手去捂鼻子,眼淚汪汪的想要抱怨他。
江漸晨卻飛快的轉(zhuǎn)身,拉著她往回跑起來。邊說道:“風(fēng)紀(jì)組查寢室來了,不能讓他們看到你,快走?!?p> 后面風(fēng)紀(jì)校長的說話聲離得很近,蔣魚書不敢吱聲,只跟著江漸晨一路跑,然后開門進了一間寢室。
江漸晨一把將蔣魚書推到床上,拉開被子蓋住,然后自己坐在了床邊。
沒一會兒,門被敲響了,江漸晨開門,很有禮貌的打招呼:“劉校長好?!?p> 風(fēng)紀(jì)小組的領(lǐng)導(dǎo)是劉副校長,會時不時抽查寢室紀(jì)律,誰也沒想到他這么變態(tài),節(jié)假日還搞突襲。
看到是高一學(xué)霸,劉副校長嚴(yán)肅的臉上神色緩了緩,說道:“江同學(xué)沒回家啊。我們接到舉報,說節(jié)假日男生宿舍樓里有女生進來。江同學(xué)有看到嗎?”
江漸晨搖頭:“我也剛回來呢。家里沒有學(xué)習(xí)氛圍,所以就提前回來了。我一直在宿舍里,沒看到什么女生。”
劉副校長偏頭往寢室里看:“這么早就上床休息了?”
江漸晨半邊身子擋在門口,不好意思的笑:“有點累了,明天早起要做幾套卷子呢?!币桓蓖R粯拥墓郧伸t腆的樣子。
劉副校長顯然很滿意,沒再往里走,只欣慰的點點頭,繼續(xù)去下一個寢室了。
蔣魚書蒙在厚厚的被子里,她小小的一團縮在角落里,隆起的沒那么明顯,所以外面的人并沒有疑心。但她還是努力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卻在心里腹誹著這個表里不一的班長大人。
被子上有類似松木的清香,鉆著她的鼻孔,和江漸晨身上的味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