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瑯兒把一碗茶放在劉云鷺身前然后坐在她身旁,注意到她時不時的將目光瞥向凌子帆,無奈道:“云鷺,你就別看了,除非你還想再被大師兄綁起來?!?p> “唔!”劉云鷺頓時鼓起臉頰,可也終于收回了盯著凌子帆的目光。
凌子帆也總算是擦了擦冷汗,任誰也不喜歡被別人用殺意的目光盯著啊。正因為搞不懂對方的腦回路,所以他生怕劉云鷺腦袋一抽直接給他來一劍!他雖然不會死,但也不希望自己死得這么不明不白。
對了,話說他和初想為什么還留在這里?初想已經(jīng)將事情全部解決完了,按理來說是應(yīng)該離開上善居了,為什么他們還留在這里喝茶?
凌子帆將目光透向身旁的初想,初想回以微笑,是了,是初想還有繼續(xù)聽故事的念頭……
“云鷺姑娘,你這般匆匆忙忙前來是所為何事?”唐易端起茶杯,輕吹云霧茶水猶如湖面皺紋,泛起了片片綠葉。
一說起這個劉云鷺頓時就來氣了,咬牙切齒道:“我家族墓招賊了!”
“族墓招賊了?!”諸葛瑯兒驚叫一聲。
這可是大事??!家族墓地以血緣關(guān)系為核心代代相傳,每年都要舉行族葬祭祀活動,因此十分重要。
同時也由此可以看出家族的興衰成敗,比如他們諸葛家興旺,所以十分重視祭祀活動,而劉云鷺的獨孤家因為時代變遷而衰弱,只有她的父母會在清明這天去掃墓。
雖說劉云鷺是姓劉,但這個姓氏是從獨孤姓演化而來,是當年潛月閣余孽為了躲藏而將姓氏轉(zhuǎn)變?yōu)閯⑿?。而這姓氏一改,似乎也將氣運改沒了,改名的獨孤家一再衰落,也多虧了祖上傳下來有些本事沒有淹沒在歲月長河之中,但到了劉云鷺這輩,也只剩她一人了。
獨孤家是衰弱了,但畢竟是曾經(jīng)世家大族,也與諸葛家有些關(guān)聯(lián),所以唐易不再一臉悠閑,神情嚴肅了幾分。
先不說盜人族墓本就是件不死不休的仇怨。
更何況他們玄學(xué)師為人尋龍點穴,以保先人的骸骨安葬得體,并得到天地之氣的能量,使后人興旺發(fā)達。也正是這一點,為后來的很多盜墓者留下了線索,他們通過風水學(xué)的知識,便可以在復(fù)雜的山水之間,找到這些富貴人家的祖墳所在,然后盜取隨葬的寶貝。
可以說,盜墓賊就是他們玄學(xué)師的恥辱,他們認為盜墓乃是傷天害理之事,可正是這群貪婪之輩借用他們玄學(xué)秘術(shù)牟利,簡直可惡至極!
所以于情于理唐易都得重視起來。
“這是何時發(fā)現(xiàn)的?”唐易問道。
“上次清明,我們一家去族墓掃墓,但是我父親發(fā)現(xiàn)族墓有些不對的地方,可是當時沒有在意,后來回去后仔細一想便發(fā)現(xiàn)不對勁,但是當時手頭上有事放不下。等到今天九月,我父親再次回到族墓,發(fā)現(xiàn)族墓留下了個大坑,明顯是被盜墓賊關(guān)顧過了!”
劉云鷺很氣憤道。
“所以我這次來是想拜托你算一下到底是誰盜了我家族墓!”
“九月……”唐易掐著手指似乎是在算什么,其他人噤聲不敢打擾他,良久之后,唐易才略顯疲憊地停了下來。
“大師兄,你算到什么了嗎?”諸葛瑯兒急忙問道。
劉云鷺也是一臉焦急地看著他。
唐易思緒似乎還未從神游中回來,輕搖著扇子,搖頭道:“此人或許與云鷺姑娘家族有些聯(lián)系……”
這話的意思是,盜墓賊是知道劉云鷺的獨孤家是嗎?
“會不會是你們的仇家?”初想看向劉云鷺問道。畢竟都盜人家族墓了,若不是為了錢財那必定是有大仇才會這么做!
“仇家?”
劉云鷺抿著嘴唇,要說他們家與人結(jié)怨能恨到盜墓的還真沒有,但要是算上祖上那些恩怨,那還真不好說,誰讓她家祖上是殺人的刺客呢,手上的鮮血可不少??!
“沒有再詳細點的消息嗎?”她迫切希冀地看向唐易。
唐易嘆息著搖了搖頭道:“算命之事本就有違天理,況且我學(xué)藝不精,只能做到這種地步了?!?p> 他擅長的乃是風水秘術(shù),要他尋龍點穴、布置風水局倒是輕而易舉,但要他卜筮算命,這真的不是他所擅長的。
“或許云鷺姑娘你可以隨我們一起回望東,讓師傅他老人家為你算一卦?!?p> “好吧?!眲⒃弃樞箽獾?。
這里要補充一點,劉云鷺她并不是望東之人,他們家雖然是讓諸葛天師引進望東天域山,但說實話也只算是百家鄉(xiāng)一員,而非正式的望東成員。所以她無需像唐易與諸葛瑯兒一樣接受到望東急令,與望東共生死度大劫!
本來諸葛瑯兒也不算是望東一員,因為她未學(xué)習(xí)諸葛家絕學(xué)。但是現(xiàn)在她學(xué)了,那她就是望東一員了,需要背負望東使命。
事情告一段落,凌子帆和初想也是離開了上善居,繼續(xù)接下來的約會。
……
東洲,武坤。
冬季武坤干冷,夜晚雪花在路燈下飄飄,樹枝上仍舊空空蕩蕩的,連點綠芽都看不見。
在一處明亮的公安局里,許顯靜靜的收拾東西,然后背起背包推開了一間房門進去。
“局長,這是我的辭職報告,請您批準。”許顯將一份文件遞過去。
坐在辦公桌后面的中年男人接過這份辭職報告,看著眼前這位不久前才剛剛?cè)温毜摹靶卤?,濃密的眉毛?xí)慣性緊鎖在一起,他的眼神永遠都是銳利無比,仿佛夏日中強烈的光芒,在這樣的目光下連局長也不由得打了個寒噤,他躲開對方的視線。
“小許呀,我也不再勸你了,你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嗯……以后打算回來,我這邊永遠對你敞開大門?!?p> 前一個月,連續(xù)發(fā)生兩起入室殺人案,手法極其詭異,市局成立了專案組負責偵破此案,召集了眾多刑警。可是將近一個星期過去了,案件偵破毫無進展。正在專案組焦頭爛額之際,這位新人卻用近乎異想天開的猜測,說出了兇手的具體的年齡、身高、職業(yè)以及生活習(xí)慣!
最初所有人都以為他在開玩笑,可是他之后有理有據(jù)的分析讓其他人啞口無言。
最后有專案組組長拍板,按照許顯提供的犯罪嫌疑人特征進行搜索,結(jié)果不到三天就被抓住了,兇手的情況和許顯的描述幾乎相差無幾!
盡管其中一些細節(jié)有所出入,但這也足以讓一眾刑警對他刮目相看,甚至懷疑兇手作案的時候,許顯就是他的幫兇,否則不可能做出如此準確的描述。
前輩們看著剛?cè)腙牭脑S顯,一個個的臉上都寫滿復(fù)雜。這一連串的推理的過程被他一步步抽絲剝繭般,破案似乎是一件水到渠成、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極為老道截然不像是個新人,反倒是像久經(jīng)刑事,常與狡猾的罪犯打交道的老手!
局長坐在這個位置也有一段時間了,隨著社會閱歷的增加,他越發(fā)明白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有些人就是有遠超常人的天賦,許顯的天賦就是搜尋罪犯!
只可惜,這樣出色的俊才今天就要離開了……
他當然勸過,只是許顯辭職的態(tài)度非常堅定,問其原因也不肯說,他自然明白對方有難言之隱便不再逼迫。他看得出來許顯是心懷正義、嫉惡如仇之人,這樣的人必定終生與罪犯搏斗,未來就算不再他這辦事了,也一定會繼續(xù)邪惡的天敵。
局長在許顯的辭職報告簽好了名,又道:“小許啊,要是有什么困難一定要和我說!”
“多謝局長。”許顯點頭,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