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個一次性用品,不值得重復(fù)使用!
延恩伯……
由于延恩伯妾的名額已經(jīng)滿了,所以,雖府上人也稱秋思為姨娘,但嚴格來說,她卻也算不上。
然后程勇封侯,延恩伯夫人就將賣身契給了秋思,注銷了奴籍,搬出延恩伯府。
靖邊侯又用自己的軍功,為生母換了個三品淑人稱號。
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王淑人跟延恩伯,那是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了。
但王淑人與延恩伯夫人感情極好,即使搬離延恩伯府,王淑人也還時?;匮佣鞑佣鞑蛉嗽捫┘页?。
可算得上是衣錦還鄉(xiāng)了。
偶爾碰上延恩伯,延恩伯的面上也是訕訕的。有心想要搭句話,然而每次,王淑人都十分高冷地轉(zhuǎn)頭。
就好像多瞅延恩伯一眼,都能臟了她眼睛似的。
一家子的午飯雖晚了點兒,但吃得卻也是其樂融融的。
就有丫鬟進來報說,延恩伯老夫人派了個婆子過來。
程繡錦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程儀回延恩伯府,跟那老太婆告狀了。
靖邊侯不想他娘不開心,忙起身要去處理:“娘也該午休了,兒子將她打發(fā)走?!?p> 王淑人此時跟延恩伯沒關(guān)系,自也不會再給延恩伯老夫人面子,便說法沉著臉沒說話,冷笑了聲。
程繡錦忙湊到王淑人跟前,摟著王淑人的肩撒嬌:
“一會兒祖母還有事么?不如撤了桌子,咱們打葉子牌吧?!?p> 王淑人笑著才要說話,靖邊侯也還沒出去呢,那婆子竟就一路地沖了進來,顯然是受人使。
延恩伯老夫人跟前的人,王淑人多半都認識。
進來這個,正是老夫人陪房女兒阿彩,這時候也五十好幾了,人都叫她彩婆。
自她娘死了之后,彩婆就成老夫人跟前第一得用的人。也就相當于老太婆的打手了。
王淑人在延恩伯府上的時候,卻也是沒少受她氣。
這一樣事情,分什么人看,也分怎么看。
站在延恩伯老夫人眼里,即使王淑人已經(jīng)離開延恩伯府了,也還是她兒子的妾,也還是她們家的奴婢。
而之前,靖邊侯一家都在邊關(guān)上,倒也相安無事。
可自打他們一家回來,直接住進靖邊侯府,老夫人可就不高興了。
雖然靖邊侯住延恩伯府的時候,不得這位老夫人喜歡,可有個當侯爺?shù)膶O子長臉啊。
結(jié)果靖邊侯回來是回來了,人沒住延恩伯府。喜歡在外吹牛的老夫人,自覺臉被自己個兒孫子,給結(jié)實地打了。
這老太太將近七十,可比兔子精還精神,揚言要進宮找皇上去告靖邊侯不孝。
靖邊侯千軍萬馬,都指揮得過來,還能讓老太太給難住了?
直接上書皇上,從人倫大理,到子母親情深,再到現(xiàn)實情況,延恩伯又有別的兒子在府上。
總歸一句話,他要孝敬他親娘,而且有禮可尋。
為此,慶祥帝給延恩伯下了道口喻,老太太才灰溜溜地回延恩伯府,再不敢鬧事了。
慶祥帝的意思就很明確了,你敢找靖邊侯的錯,那朕就找找你兒子的吧。
要想找延恩伯的錯處,閉著眼睛那都是一抓一大把。
老太太這是憋著氣,好容易抓著機會了,可不就蹦跶上來了。
彩婆沖進房內(nèi),一見一家四口正圍著桌子吃飯呢,便就叉著腰說道:
“哎喲,你們吃得挺好啊,老夫人的午飯,可還沒吃呢?!?p> 程繡錦兩個弟弟,中午在學(xué)堂上吃。
王淑人就冷聲說道:“她病了去找郎中,來我這兒說什么?”
彩婆就一噎,不理王淑人,對靖邊侯,拔高了聲音說:
“哎喲,老奴知道,現(xiàn)如今三爺可是今非昔比了??扇隣斆鲀罕憔褪欠饬送鯛?,也還是老夫人的孫子。
便就是走到天邊兒去了,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斷沒有說讓孫子忤逆祖母的?!?p> 靖邊侯與侯夫人兩個,因為有孝道壓身,雖是氣了個夠嗆,卻也是一個不字也不能說。
延恩伯府老夫人,倒是壓不到王淑人的身上,王淑人卻沒法開口。
一來,人根本就不跟王淑人搭話,再一個,要真說起難聽的來,王淑人是靖邊侯什么人?
靖邊侯正經(jīng)的母親,是延恩伯夫人,而非王淑人。
本跟著王淑人撒嬌的程繡錦,抬起頭,瞅著一副張牙舞爪樣子的彩婆,不由得擰眉。
早上收拾馮媽的時候,程繡錦便就安了心思,想給延恩伯那邊的下人一個警告。
回京兩個月,延恩伯老夫人派過來的下人,一個比一個跋扈。
她父母有孝壓著,即便再過分,也只能生生忍著。
程繡錦這脾氣,可早就忍不住了,就琢磨著如何收拾他們,她讓他們認清自己身份,別狗仗人勢起來。
可巧回來,她還沒容處理馮媽幾個,這彩婆上來了。
程繡錦不由就勾唇一笑,那正好,她就拿這彩婆開刀吧。
彩婆正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說得那是唾沫橫飛。
靖邊侯怕王淑人生氣,滿臉堆笑的想要將彩婆弄出去,可彩婆就是不動地兒。
程繡錦直起身子,松開王淑人的肩,慢悠悠地邊往彩婆身邊走,邊笑說:
“大人說話,本沒我小孩兒插話的份?!?p> 彩婆冷哼:“知道就好?!崩掀抛痈?,你爹娘都只能站著聽,敢說我,看我大巴掌不呼死你。
程繡錦也不生氣,笑瞇瞇地邊往彩婆跟前走邊說:
“就我覺得,彩婆的話十分的在理,走天邊兒去,也斷沒有讓人不孝的。”
彩婆一聽這話,臉上也笑成了一朵菊花,拍著手夸:
“哎喲,還是大姑娘是個明白人兒?!?p> 程繡錦已經(jīng)走至彩婆身邊,笑得也越發(fā)燦爛起來:
“可不是,我最是講理的了……”
說著話,程繡錦坐到地上,“哎喲”一聲喊,跟著竟就哭了起來:
“爹、娘,這死老婆子竟然敢打女兒,女兒怕不是受內(nèi)傷了?!?p> 彩婆……胡說,老娘才沒碰你,絕對碰瓷!
靖邊侯夫人反應(yīng)快,上去直接一個窩心腳,將彩婆從房間里,給踹出門外。
“吧嗒”的一聲,彩婆落到門外頭,便就吐血了。
彩婆這時候還不知道害怕呢,掙扎著就想要起來喊,不是要辯解,而是想要罵人。
她很自信地認為,她便就是打程繡錦了又怎么樣?她代表的那可是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