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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地煞,斬妖除魔

76、造神

天罡地煞,斬妖除魔 花里與胡哨 1866 2021-03-15 13:26:13

  夜盡天明。

  天際泛起魚白,高天漸升初陽。

  看著灑落而下的暖陽,一時間竟讓眾人有些恍惚。

  縣城內的局勢已經(jīng)控制下來。

  一些逃竄的小妖小怪,也難成氣候。

  依舊是那條小河。

  陸鳴伸出手,彌漫在空中的神光頓時凝結,化作一塊封赦飄落在手心。

  這漫天的愿力是陸鳴用法術取巧而來。

  陸鳴腦后都沒有生出圓光。

  滿身的神光對于自己也是若即若離。

  與真正的土地神位駕馭愿力,差距很大。

  幸虧本地無神,不然這‘驅神’法術都不一定能起作用。

  陸鳴對于舉楊終究只是外人,百姓中又有幾人記得他。

  百姓不造神,又怎么會有神?

  現(xiàn)在,舉楊縣城一場大難,救難法師名號高傳,成神的機會來了。

  只要接受了這塊封赦,一切就都圓滿。

  陸鳴手中的玉符質地古樸。

  非金非木,看不出是何材質。

  不過一指大小,光華熠熠閃爍,其上光彩流轉,符文出沒,煞是奧妙。

  不停的散放著愛意、情意...吸引著陸鳴接受封赦。

  溫軟,眷戀...暖融融。

  慈母迎著游子歸來的期盼。

  心上人滿目愛意的期待。

  那滿目的祥和,愛意的深沉,能讓陸鳴永遠的沉浸下去。

  陸鳴瞳孔中逐漸迷茫起來。

  感受著如此暖意。

  腦海突然閃爍出一張張面孔。

  一個婦女牽著三兩歲的兒童,婦女撲倒在一具碎裂的尸體前,痛哭流涕。

  懵懂的孩童咬著手指,無法明白母親的哭泣與地上已經(jīng)沒了聲息的父親...

  滿頭銀發(fā)的老翁目光失神的盯著眼前的廢墟...

  城墻外;

  一眼看去,說不清的意味,那種壓抑,難以形容。

  原本昨天,這里依舊人聲鼎沸。

  數(shù)不清的百姓,期待著他們新的生活。

  而現(xiàn)在,破爛、雜亂、一片廢墟。

  無數(shù)面容逐漸重合起來。

  男女老幼,都戴上了同一張臉面。

  悲傷,痛苦,撕心裂肺...

  看著這一切,也使得陸鳴心頭濺起了不盡的悲傷。

  滿眼破碎,甚至讓陸鳴產(chǎn)生了一種念頭。

  成神就在眼前,何不永遠留下?永遠護佑此地?

  絕不允許這樣的慘劇再次發(fā)生。

  就在陸鳴眼眸中的靈動逐漸消散,慢慢的充斥神性時。

  …….

  泥丸中,‘驅神’法篆瞬時一顫。

  陸鳴陡然驚醒,隨后便是深深的后怕。

  這神位居然在同化自己...?

  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陸鳴不敢耽擱,心頭一動,連忙散去‘驅神’威能。

  一聲只響徹在陸鳴腦海中的嗚咽,帶著無盡的悲傷。

  甚至就連周圍的樹木,小河都散發(fā)出一股悲意。

  無比的眷戀著陸鳴的存在,期待的陸鳴再次回歸舉楊土地的懷抱。

  如泣如訴。

  這片土地正在竭力的挽留陸鳴。

  神光逐漸消散,陸鳴感覺那種掌控一切的偉力也慢慢消失。

  身體虛弱,無力,滿身疲憊再沒有多余的感覺。

  這種感覺使得陸鳴極其不舒服,忍住再次將神光召回的沖動,更加堅定了脫離這個神位的想法。

  注視著漫天的神光再次化作愿力,完全從身體中遠去。

  陸鳴長舒了一口氣。

  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不是魚餌就是有毒。

  經(jīng)歷過這種情景,也算是解開了陸鳴的一個疑惑。

  神明如此威能。

  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說天下無敵,但也憑空地強勢了無數(shù)。

  而神明的偉力取決于本地香火的旺盛。

  這樣一來。

  如何保證本地神明不興風作浪,鼓弄百姓,榨取愿力?

  感受過神光加身,那種掌握一切的威力,如付骨之毒。

  陸鳴不相信沒人會劍走偏鋒,能為了良心抵住這種誘惑。

  而本地神明想做到這一點,簡直不要太簡單。

  現(xiàn)在陸鳴算是明白了。

  香火出于百姓,神明自然也服務于百姓。

  這與其說是成神,倒不如說是百姓在選神。

  神明被漫天的愿力所同化,一心一意都掛在本地與本地百姓身上。

  不管成神者原來是個什么模樣,等到了最后,都會變成本地百姓心目中的模樣。

  妖魔道講究實力至上,可能神位也并非如此。

  但人間道乃是人間,人之兩撇才是重中之重。

  就連人間神也得服務于人。

  這可能也是大夏立國時用龍虎氣逼滅全國地方神明的原因。

  這樣復雜的世界。

  生存最為艱難的往往就是這些身衰力弱的普通百姓。

  特別是一些受關注度小的地方,偏遠小村、小鎮(zhèn)。

  妖魔,天災人禍,戰(zhàn)亂...

  而此時的土地神,心里只有百姓,沒有國家。

  那么本地神明就成了最不穩(wěn)定的的因素。

  幾個有心之人,煽風點火...

  而大部分百姓看得到的只有當下...

  一個神明反了,基本上本地也完全反了。

  土地神這樣的存在也會挑戰(zhàn)國家威望,本地百姓只記土地神,不記國家。

  ……

  陸鳴抬頭看向河邊扶搖的細柳樹。

  干枯如柴,枝丫卻似乎不甘消亡,竭力冒出點點新芽。

  這扶搖細柳的一夜經(jīng)歷也是一波三折,在齊冠的妖氣下,腐爛干枯,又在陸鳴的神輝下,重發(fā)生機。

  “昨夜借你一葉,也算與陸某并肩作戰(zhàn)?!?p>  “小小心意,莫要推辭。”

  陸鳴說完。

  便將玉符打入柳樹中。

  手中的玉符隨著陸鳴打入細柳身中,封赦上的符篆神紋完全消失。

  “嗯?”陸鳴疑惑一聲。

  可是那塊非金非木的封赦依舊留在陸鳴的手中。

  化作一道空白的封赦。

  隨著舉楊土地神位加身,陸鳴身后的細柳轉眼萌發(fā),延展出翠綠枝條布滿枝丫。

  沒了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生機蓬勃,宛如二月?lián)崃?p>  隨著微風搖擺。

  韻味伴著風兒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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