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黑虎山,從山寨中一股荒涼肅殺的氣氛之中,凌霄清楚地知道三個多月以來黑虎山并無人居住,說明黑虎山這股土匪確實已經(jīng)被自己打散。那么,給自己留字條的,又是什么人呢?
心中不住盤算著自己要面對什么樣的對手,不知不覺間,凌霄已經(jīng)來到山寨大廳前。大廳的門口,站著一個瘦高個。看到凌霄,瘦高個微微一笑,做個手勢叫凌霄進來。
被瘦高個搜身后,凌霄從容地走進來,看到偌大的大廳里,算上自己和瘦高個,只有七個人,顯得空空蕩蕩的。小祥不在大廳里,對面的六個人中,只有一個年輕人凌霄看著有些眼熟,其他人都不認(rèn)識。
凌霄掃了一眼屋里的人,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說道:“各位好漢,究竟在下何事得罪了你們,要把我的小伙計抓來呢?”
對方一個黑臉的漢子,像是為首的,說道:“凌霄,你不要裝傻。約你到這來,還能是為了別的事嗎?”
凌霄笑了笑:“原來是給黑虎山這幫人報仇的?!彼麤_著那個看著眼熟的年輕人說道:“你就是當(dāng)時的漏網(wǎng)之魚吧。這是你請的救兵?啊,對了,你就是那天跟劉烈一起去劫鏢的?!?p> 年輕人恨恨地說:“不錯……”還沒等他說下去,黑臉人打斷了他:“小羅,不必跟他多說。”
黑臉人對凌霄說道:“凌霄,你知道‘七星黨’么?”
凌霄淡淡地說道:“沒記錯的話,這就是幾個打家劫舍的強盜。沒說錯的話,他們的老大叫做仇高成——就是你吧?”
凌霄最后幾個字是看著黑臉人說的,黑臉人輕輕地點了點頭,對凌霄的說法表示肯定,慢慢說道:“當(dāng)初,我們七個人結(jié)拜,一起替天行道。后來一個不小心,老七被官府捉去砍了頭,我們六個也就散伙了。不過,結(jié)拜的情誼豈是能隨便忘了的?這不,小羅一告訴我你把老六給殺了,我們兄弟幾個就都來了。”
凌霄問道:“你說的是劉烈?”
“沒錯?!背鸶叱纱鸬?,“你的人在我們手里,想救他,一命換一命!”
“七星黨”的名號,凌霄剛出道時有所耳聞,那時他就看不起他們,覺得這幫人不上檔次?,F(xiàn)在看到仇高成在自己面前叫囂,心中更是厭惡。不過凌霄懶得跟他們動手,平靜地說道:“人已經(jīng)死了,你們就算跟我拼個你死我活,劉烈也活不過來。你們無非是求財,這樣吧,我開個價,五百兩黃金,夠嗎?”
仇高成冷笑一聲:“五百兩,只能買一個人的命,是買你伙計,還是你呢?”
凌霄不愿跟他們多說,直接答應(yīng)下來:“一千兩就一千兩。不過,要先讓我見小祥。”
仇高成笑了笑,給瘦高個使個眼色,瘦高個便出去了。仇高成對著凌霄說道:“你的樣子,可不像是帶了這么多錢?!?p> 凌霄不屑地答道:“等我見了小祥,你自然會知道錢在哪里?!?p> 正說話間,瘦高個把小祥帶了進來。凌霄見小祥身上被繩子捆著,從外表倒看不出有什么傷痕。小祥見了凌霄,高興地大喊一聲:“陳大哥!”
凌霄把小祥拉到自己身前:“怎么樣,小祥,他們沒為難你吧?”
小祥點點頭:“陳大哥,我沒事?!?p> 凌霄說道:“嗯,咱們這就回去?!鞭D(zhuǎn)向仇高成:“出了吉祥鎮(zhèn)西門,往西南走三十丈,有一棵大松樹,在松樹正南七尺處挖掘,就能挖到一個箱子,里邊的金子比一千兩只多不少,都?xì)w你們。從此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p> 凌霄拉著小祥要走,被仇高成攔?。骸奥?,我怎么確定那里能挖到金子?”
凌霄道:“怎么,不相信我?”
仇高成“嘿嘿”一笑,說道:“這可不好說得狠。”
凌霄壓住心中的火氣:“你想怎樣?”
仇高成答道:“你們陪我們過去,把金子挖出來,你再帶你的人走?!?p> 凌霄想了想:“可以,先給小祥把繩子解開。”
“不行,不行”仇高成說道,“你的身手我們可早有耳聞,解開繩子,你們還不跑了?這樣吧,讓我們把你也綁上。”
凌霄怒道:“你敢!”但隨即平靜下來:“我答應(yīng)你,不過你最好別再給我耍什么花樣?!?p> 不多時,凌霄的雙手被捆在了背后,然后對方將凌霄和小祥用繩子拴在一起,押著二人向廳外走去。
剛走下黑虎山,凌霄聽得仇高成說道:“凌霄,其實我知道,以你的身份,肯定不會騙我們。不過……”
話音未落,凌霄聽得身后小祥喊道:“陳大哥小心!”剛一回頭,就見到小祥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胸口深深插著一支弩箭。凌霄眼中余光已瞥見對方有一人持弩瞄準(zhǔn)了自己,正要發(fā)射。不及多想,便直接原地跳起,凌空翻了個筋斗。
凌霄身經(jīng)百戰(zhàn),對對手行動的精準(zhǔn)預(yù)判,使他躲開了致命的一箭。一落地,凌霄便看到小祥的眼睛慢慢閉上。凌霄蹲在地上,大喊一聲:“小祥!”
可是小祥已經(jīng)無法回答他了。那支弩箭勁力十足,刺穿了小祥的心臟,他死了。
凌霄抬起頭,看到仇高成等人都掣出兵器在手,瘦高個手里拿著一支弩,正在上弦。
凌霄沉聲問道:“為什么?!”
仇高成獰笑著答道:“你以為錢能買到我兄弟的命么?我們要錢,更要你的命!”
凌霄緊咬牙關(guān),一字一頓地說道:“好,很好?!甭玖似饋恚瑢χ莞邆€說道:“往爺爺身上再來一箭,別射偏了!”
瘦高個聽到凌霄如此嘲諷,瞄準(zhǔn)凌霄的胸口,一箭射出。誰知凌霄再次躍起一個空翻,弩箭居然將那根拴著凌霄和小祥的繩子射斷!凌霄雖然雙手還被捆在身后,但已不是跟小祥拴在一起,能夠靈活移動了。
仇高成等人詫異之時,凌霄身形一閃,瘦高個未及反應(yīng),胸口便挨了重重一腳,整個人飛出一丈開外,撞在一塊石頭上,口吐鮮血,立時斃命。
仇高成明白,現(xiàn)在跟凌霄已是你死我活,要趁對方雙手被綁的機會,一擁而上將他格殺,才能保住性命。連忙招呼手下:“一起上,弄死他!”
對方圍殺過來,凌霄反而沉著冷靜,身子一矮,閃過小羅劈來的刀鋒,便來到包圍圈之外,冷笑道:“你們不想逃走,很好!”
“好”字話音未落,只見凌霄雙手居然恢復(fù)自由,兩手一揚,兩柄飛刀破空飛出,小羅和另一個站得比較靠前的匪徒首當(dāng)其沖,咽喉中刀。原來凌霄早已事先在袖中藏有飛刀,沒有被搜到,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仇高成等三人見狀,一起沖了上來。凌霄不慌不忙,待他們沖到眼前,腳下一個滑步,一轉(zhuǎn)身便讓到了三人側(cè)面,堪堪避過一人的刀鋒,順勢拿住了那人拿刀的手腕往上一撩,正好用這人的刀架住了仇高成劈來的一刀。雙刀交擊,發(fā)出叮的一聲響,與此同時凌霄一腳踢出,把仇高成踢倒在地。
凌霄手上動作不停,使個反關(guān)節(jié)的招數(shù),一下子把刀奪到自己手里,腳下一個絆子把這人摔倒。此時另一人手中的斧子也劈了過來,凌霄用刀一封,把對方的斧子架開。接著不退反進,順勢向前一沖,一刀將持斧人捅了個對穿。
持斧人肚子上插著刀倒了下去。仇高成和另一名同伙爬起來,仇高成拿刀,另一人空手,卻都不敢上前。凌霄盯著仇高成,仇高成連忙舉刀戒備,誰知凌霄突然暴起,沖向空手的那人。那人揮拳想反擊,可凌霄近身后身形一矮,竟攔腰將那人抱起來,轉(zhuǎn)了個圈,頭朝下扔在一塊石頭上。
那人被凌霄這樣“倒栽蔥”摔下來,脖子已經(jīng)斷了。仇高成又沖上來,凌霄閃過刀鋒,連續(xù)幾拳狠狠打在仇高成面上。仇高成鼻子、眉骨都被打破了,一時間血流如注。
仇高成把頭狠狠搖了幾搖,又把刀舉起來,凌霄不等他劈下,直接近身將他摔倒在地,然后一掌劈向他拿刀的手腕,痛得他直接松了手。
凌霄站起來,朝著倒在地上的仇高成狠狠地踢了幾腳。仇高成口中吐出鮮血,無力動彈了。
凌霄鄙夷地看了仇高成一眼,拾起刀來先結(jié)果了仇高成的同伙。又走到仇高成面前,只聽見仇高成虛弱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道:“我們……幾個……已經(jīng)……加入了……黃天會,還請老兄……看在……黃天會的……面子上……饒我一命……”
凌霄冷笑一聲:“黃天會?”說完,刀鋒便劃過了仇高成的脖子。仇高成伸手捂住自己脖子上向外噴血的刀口,可血還是不斷地從他的指縫中噴出來。沒多久,仇高成便咽氣了。
幾天后的一天晚上,何俊正準(zhǔn)備睡覺,突然一個人徑直闖進了自己的房間。何俊一看,來人竟是凌霄。連忙招呼:“兄弟,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凌霄一點不客氣,拉過一張凳子坐下,問道:“告訴我,對付黃天會,需要幫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