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完成任務(wù)的愉快心情地走到家門口,凌霄打開了大門。然而,映入他眼簾的卻是悲慘的一幕。
心愛的妻子倒在血泊之中,她的懷中,抱著已死去的尚未滿月的孩子。他們的身邊,站著三個拿短刀的蒙面人。
瞬間的失神之后,是滿腔怒火的爆發(fā)。凌霄不顧一切地向三個兇手沖了過去,騰空而起,一個勢大力沉的轉(zhuǎn)身后踹。被踹中的蒙面人居然飛了出去,撞到了柜子上,把柜子撞得倒在地上。
另外兩個蒙面人連忙舉刀刺向凌霄,但狂怒的凌霄沒有被憤怒降低自己的反應(yīng)和速度,他輕松地閃過了對手的刀鋒,并順勢抓住了一個人拿刀的手腕,把那柄刀插進了另一人的胸膛。
又驚又怕之下,拿刀的人放開了插進自己同伙體內(nèi)的刀。而凌霄的右手已經(jīng)狠狠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接著右肘擊向他的面部。遭到的兩下重擊,歹徒瞬間被擊昏,凌霄的動作極其連貫,馬上把他的脖子夾在了右腋之下,左手握住右手腕,用力向上一提。
“咔”的一聲輕響,蒙面人的脖子已經(jīng)折斷了。
被踹飛的蒙面人爬了起來,想要從窗戶逃跑,但凌霄豈會給他這個機會?他從尸體上拔出了短刀,甩手一擲。剛剛跑到窗前的蒙面人,后心便中了這一刀,他無力地攀著窗臺,慢慢地倒了下來。
凌霄掃了一眼死掉的兇手,又呆呆地看著倒在血泊里的妻兒。不知道楞了多久,才蹲了下去,把已經(jīng)死去的妻兒抱在懷里。
眼淚,從凌霄的眼中流了下來,越流越多。從凌霄口中發(fā)出的哭泣聲,也慢慢地由最開始的啜泣,變成了放聲大哭……
一個激靈,凌霄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透了,自己正靠著一棵樹坐著,面前是自己點燃的篝火——剛才的景象,是一個夢。
凌霄已經(jīng)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夢見過當(dāng)年那個悲慘的場面了——妻兒剛被殺害的那一段時間,自己總是會做這個夢。也許現(xiàn)在是因為救了那個長相酷似自己妻子的蘭月希,又回想起了過去嗎?凌霄說不清楚?,F(xiàn)在,他只清楚一點:時間已到,自己應(yīng)該去救小祥了!
凌霄家不大的院子里,聚集了二十名匪徒,院外則有五名匪徒充當(dāng)哨兵進行警戒。此外,在通往凌霄家的小路旁的一座房子的頂上,謝頭領(lǐng)還布置了兩名擅長用弓弩的土匪把守。謝頭領(lǐng)安排了得力的手下老胡作為這二十多人的頭目,并特別交代:“任何人都不能單獨行動,只要有人落單,就會成為凌霄的獵物?!弊鳛樯诒奈鍌€人,每過半個時辰就換班一次,免得疲乏了,喪失警惕。
夜深,暮沉。敵人一直沒有到來,讓匪徒們變得懈怠。眼見又到了哨兵換班的時候,老胡對身邊的五個同伙吩咐道:“你們?nèi)ヌ嫠麄兾鍌€回來?!?p> 五個人聽到命令,出了大門。不過片刻,院外竟傳來他們的呼救聲:“來人啊,不好啦!”
老胡凜然一驚,連忙招呼手下:“跟我來!”院子里的十五個人立即向院外奔去。
當(dāng)老胡帶人趕到呼救聲發(fā)出的地方時,才看到了跟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場面。
之前在巡邏的五個人倒在地上,已經(jīng)死掉了。五個去換班的匪徒站在同伙的尸體旁,眼中滿是恐懼。
借著火把的光亮,老胡看出死掉的五個人中,有兩個人的背后都插著一支弩箭,有兩個人的脖子上有著深深的傷口,血還在向外涌出,還有一個人雖然身上沒有什么傷痕,但是腦袋卻夸張地歪向一邊,顯然是脖子被扭斷了。
冷汗,從老胡的額頭上不由自主地滴落下來。他已經(jīng)看出,有人先干掉了房上的兩名土匪,拿了他們的弩和匕首。然后偷到這五人背后,先用弩箭射死兩人,然后在那三人聽見身后異響轉(zhuǎn)身之時,便將匕首插進兩個人的喉嚨,同時雙腳剪向最后一人的脖子,將那人的脖頸扭斷。
五個人,連大聲呼救都沒能做到,便被殺死了。在老胡眼里,有這種本事的人,除了沈超,就是殺了山寨十幾個弟兄,連沈超都攔不住的凌霄了。
謝頭領(lǐng)布置這些人,本意是以院外五人為誘餌,引凌霄出手攻擊他們——凌霄盡管身手不凡,但也不會傻到不去面對五個人不殺而去面對二十個人,然后五人遇襲后立即呼救,院內(nèi)的20人便會馬上趕到。凌霄可以一個對十個,總不能一個對二十五個人吧?至于兩名弩手,則只是希望他們居高臨下觀察全局,能發(fā)現(xiàn)凌霄甚至將其狙殺最好,若不能倒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可現(xiàn)在,暗箭和誘餌全都被干掉了,一聲不響地干掉了。盡管之前已經(jīng)見識過凌霄的可怕,但目前的事實還是讓老胡的心中的恐懼又加重了一層。
老胡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向弟兄們發(fā)出命令:“都撤進院子?!?p> 聽到命令,匪徒們連忙打開院子大門,魚貫而入,可是……
大門甫一打開,沖進院子的匪徒就看到,院子里站著一個人,手中握著已經(jīng)上弦的弩箭。還未等匪徒們做出任何反應(yīng),那人手中的弩箭已經(jīng)發(fā)射,一箭發(fā)出之后,立即拿起另一支上弦的弩,發(fā)出第二箭。
沖在最前的兩名土匪首當(dāng)其沖,被弩箭射死。那人扔掉弩,從腰間掣出兩把匕首,雙手一揚,匕首如飛刀一般,刺中了兩名土匪的咽喉。
老胡看得真切,大喊:“弟兄們,他已經(jīng)沒有武器了,上啊!”
弩需要重新上弦才能再次擊發(fā),而剛才檢查院外的尸體,老胡可以判斷出凌霄手里只有這兩把匕首。
聽了頭目的鼓動,本來已經(jīng)十分恐懼的匪徒們重新振奮起來,手持鋼刀向敵人沖過去。可那人卻極其敏捷地翻過院墻,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匪徒們都進了院子,重新集結(jié)。
“凌霄來了。以現(xiàn)在的情形來看,我們十幾個人決不能再分開,一旦有人落單,就會被他抓住機會干掉。我們只有死守在這里,等待天亮之后,大當(dāng)家和沈先生趕過來?!彼妓髌?,老胡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匪徒們開始挪動身子,向院子中心的老胡身邊集中。此時,老胡突然發(fā)現(xiàn),加上自己本應(yīng)是十六人的隊伍中,居然多了一個人!
凌霄居然混進來了!老胡心中猛一激靈?!澳闶钦l?”老胡沖靠在墻角,垂著腦袋的一個土匪喊道,可那人毫無反應(yīng)。有人見狀,上前推了那人一把,那個人軟趴趴地倒在地上。老胡這才看出,這個死掉的人,是自家弟兄。
推人的匪徒離尸體較近,看出此人是被擰斷了脖子。眾人正在錯愕之際,耳邊竟又傳來慘叫之聲。匪徒們向叫聲發(fā)出的方向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匪徒的肚子上插著一把鋼刀,正在向地上倒去,而一個穿著土匪衣服的人飛身越過院墻,不見了。
“媽的?!崩虾R了一聲,“一定是凌霄干掉在房頂埋伏的弟兄之后,換上他們的衣服,剛才從院子里翻墻出去之后他直接繞到院門,混在了我們之中。都怪我,剛才居然早沒發(fā)現(xiàn)他穿著我們的衣服?!?p> “大家現(xiàn)在絕對不能松懈,都給我注意著各個方向,決不能讓凌霄有任何機會再偷襲我們了!”老胡說道。
匪徒們背靠背圍成了一個圈,心中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只盼著能夠捱到天亮。
“砰砰砰!”
有人敲門。
老胡說道:“一定是凌霄。別理他,若是他沖進來,我們就一擁而上干掉他、”
門不響了??墒沁^了一會兒,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響了一陣,又消失了。
敲門聲每想起一次,匪徒們心中的恐懼便加重一分。敲門聲一次次響起,終于讓老胡也承受不住,對著身邊的一個人說:“你去開門看看?!?p> 被選中的土匪心中滿懷著恐懼,慢慢地走向院門,拉開門閂將門打開。匪徒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門口。
門開了,門外什么都沒有。正當(dāng)所有人松了口氣的時候,卻聽到身后的一聲輕響,這是有人從墻頭落到地面的聲音!
趁所有人都注意門口的時候,凌霄已經(jīng)繞到了另一個方向,從墻頭躍下。離凌霄最近的一個匪徒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凌霄用一只手掐住了脖子。他想揮刀砍凌霄,卻被凌霄的另一只手捉住他拿刀的手腕,猛一用勁,刀鋒就插進了他的胸膛。
看見同伴被殺,旁邊的另一匪徒揮刀砍向凌霄。凌霄一側(cè)身便避過刀鋒,右手抓住匪徒握刀的右手前臂,左手成掌砍向匪徒的右手肘。匪徒吃痛,手中的刀掉在地上,凌霄的左肘也同時擊中了他的面門,接著右手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臉上,然后一腳踹在他的胸口。
被踹的人口中噴出鮮血,身子向后倒去。他身后的幾個人連忙避開倒下的同伙,沒能向凌霄發(fā)起攻擊。但凌霄左右兩邊,各有一把刀向他砍來。
凌霄不慌不忙,左手抓住左邊那人拿刀的右手,順勢向上一推,同時身子一側(cè),左腿一記側(cè)踢將右邊揮刀砍來的敵人踢倒,然后右肘連續(xù)兩下頂向被自己控制的敵人的右肋下。
那人吃痛,凌霄順勢左手奪下他的鋼刀,直接把刀插進了他的肚子。
盡管剛才的突襲一下子打倒了四個人,可匪徒還有十個人,因此凌霄的動作仍是一氣呵成,快得驚人。他拔出插進敵人肚子的刀,左手反握鋼刀,對著面前沖上來的敵人一個橫砍,將敵人逼退,緊接著便把刀換到右手正握,一刀扎向剛才被自己踹倒的土匪胸口,將他殺死。
凌霄握著刀,面對剩下的十名土匪。二十多人現(xiàn)在只剩十人,包括老胡在內(nèi)的土匪們心中原有的豪氣皆蕩然無存。盡管把凌霄圍在墻邊,卻無人敢上前。
雙方對峙片刻,老胡聲音顫抖地下令:“上!”
土匪們這才上前攻擊凌霄。凌霄先發(fā)制人,一腳踢在最前面的一個匪徒下腹,對方吃痛彎腰時,一刀將他砍死。然后磕開一個人的刀,將鋼刀向他攔腰一削,這個人當(dāng)即倒地不起。連殺兩人,凌霄的動作顯得游刃有余,他毫不遲滯地猛然躍起,一下子避開了一名敵人對自己劈來的刀鋒,順勢在半空施展連環(huán)腿法,先踢中了另一個土匪持刀的手腕,將他的刀踢掉,緊接著第二腳就狠狠踢中了他的胸口,竟將他直接踢死。踢中敵人的同時,凌霄手中的鋼刀已經(jīng)凌空劈向剛才劈砍自己的敵人,那人由于招數(shù)已經(jīng)使老,來不及閃避凌霄這凌厲的一刀,當(dāng)即被砍倒在地。
僅僅是瞬間的砍殺,地上已經(jīng)又添了四具尸體,剩下的土匪無不膽寒。他們手握鋼刀,卻不住后退,無一人敢再上前。
“怎么,不敢上來了嗎?”凌霄口中發(fā)出一聲冰冷的嘲諷,接著隨手一拋,將刀扔在地上。
對手已經(jīng)丟掉了武器,土匪們心中交織著有機可乘的僥幸和被輕視的憤怒。六人一起沖向凌霄,老胡首當(dāng)其沖,單刀遞出,刀做劍使,要利用自己前沖的力量,將刀捅向凌霄。
凌霄毫不畏懼,居然也向著老胡沖了過去。眼看刀尖即將刺中凌霄,凌霄竟令人不可思議地拔地而起,從老胡頭頂側(cè)身空翻過去。驚異的土匪們未及反應(yīng),凌霄已經(jīng)在空中一腳蹬出,擊在老胡身后那名土匪的心口。這一腳力量巨大,那人竟然被踢出老遠,口中噴出鮮血,眼見是活不成了。
凌霄閃過一名土匪劈來的刀,順勢拿住那人持刀的手腕。此時老胡已經(jīng)回身舉刀劈向凌霄,間不容發(fā)之際,凌霄控制那人的手向上一舉,用鋼刀架住了老胡的刀,同時一腳正蹬將老胡踢開老遠。此時另外三名土匪的刀也劈了過來,凌霄隨即將被自己制住的土匪負在背上,朝向敵人的刀鋒。
眼看自己的刀要砍到同伙,三名土匪連忙收招。此時凌霄早已把這名土匪的刀奪到手里,身體用力一彈,便把他拋向三名土匪。三名土匪連忙后退閃避,那名土匪摔在地上。凌霄卻趁此機會連出三刀,將三名土匪盡皆殺死,又朝摔在地上的土匪補了一刀。
老胡剛爬起來,凌霄的刀尖已經(jīng)頂住了他的喉嚨。凌霄慢慢地向前走,老胡不得不向后退。很快,老胡便退到了房門口。
凌霄停下了,他看到了老胡眼中的恐懼:“繼續(xù)往后退。”
凌霄的聲音不大,但十分堅決。老胡明知再后退就會粉身碎骨,索性豁出性命,他手中鋼刀一揚,撥開刀尖,想要向凌霄沖去。但凌霄根本沒給他機會,一腳正蹬,把他踢得向后撞去……